当时村里人听说他要种药时都是一脸不看好,认为他一个人没资本没技术肯定是要赔的。
可如今当看过药田那些生机勃勃的幼苗时,老一辈的人都赞叹说不错,让他好好干,好好伺候药田,这以后说不定就是他的饭碗了。
邱易由于经常饮用泉水,毒素排得差不多,身体素质前所未有的棒,他现在做农活是一点也不累了,眼也不近视了。
唯一不满意的是整日面对着太阳也晒不黑他,皮肤看起来更白皙了。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剔透的瓷器一般,加上汗津津的额头一绺绺的黑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清新自然,气质犹如山野中的一股清泉。
邱易正给药田浇水,远远看见有人走了过来,临近一瞧,原来是张大爷的老伴孙婆婆。
孙婆婆脸上爬满了岁月留下的褶子,看着可怕其实她是个慈祥的老人家。儿女孙子不在身边,她就把邱易当亲孙般来疼爱了。
她穿着碎花的深蓝色棉布衣,脚上是白布鞋,手臂挽着一个篮子,缓缓走到邱易面前。
邱易一看就估到了篮子里面放的是什么,顿时一脸无奈道:“婆婆你怎么又拿鸡蛋来了?上次给的我还没吃完呢。你留着给张大哥岂不好?”
孙婆婆瞪他一眼嗔道:“怎么?嫌弃我这个老东西了?不吃我就拿回去了!”
邱易讨好笑道:“谁不知道婆婆家的土鸡蛋是一绝!婆婆心疼我孤家寡人的才拿了鸡蛋来,我哪能不识好歹。我帮你拿。”说着连忙接过篮子,白净的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孙婆婆看他一眼,终于露出笑容,镶银的牙齿闪闪发亮,她和蔼的说:“这才像样呢,不然白疼你了。你张大哥在城里什么没有,到超市逛一圈什么也有了,他也不缺我这个鸡蛋。”
邱易笑而不语,知道她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心里一直牵挂着。家里积攒的鸡蛋都放进冰箱里保存着,等数量多了就一次托人带到城里去了。
两人唠叨着进了屋子,孙婆婆咳嗽了起来,邱易明白她老毛病犯了,马上倒了杯温水给她。
孙婆婆喝过水缓和了一下,叹道:“这老毛病每年到这个时候就蹦出来,喝药都不管用。要命的是以前还好,今年却厉害得紧,夜里连觉都睡不好了……倒是连累了老头和我一起受罪。”
邱易听着这话,脑海里却想起了药师空间的一张药方。
等送了孙婆婆回家,见天色还早,他去村长家借了电动车,打算去镇子一趟。
他要买药材熬药。
第2章 熬药试药
邱易稳稳的驾驶着电动车沿着平整的土路开出了村口,等走了一段范围当他上了水泥路的时候,镇子此时已经近在眼前,前后所花的时间不过半个小时。
临近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沿路一直有树木遮荫也没怎么晒着他,加上风吹着,他感觉很舒爽。不过进了镇子,街上都是小商店,路边不像大城市竖立着一棵棵绿化树,没了树荫的遮挡,头顶上的阳光就直直的照了下来。
邱易骑车不方便打伞,又没有头盔,身上穿的是短袖,太阳把他的额头顶、耳朵和手臂都烤热了,就像个熟透的果子。但是他不在意,这几个月的耕种已经让他习惯了这么和太阳的接触,偶尔一次的毒日光还是可以接受的。顺便说一下,早上六点到十点和下午四五点的太阳他最喜欢了,既晒不伤人又对身体好。
中午的阳光虽然毒辣,邱易也没晒多久,很快就到了街上的一间药材店。
药材店其实规模也不算大,是私人开的,几十年的老字号了,里面还有一位中医坐堂。中医是个中年大叔,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细眉细眼的,上身一件短袖白衬衫,下身是很普通大众的褐色西装裤,脚上套着休闲凉皮鞋、露出剪得很整洁的脚趾头,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一派的斯文儒雅。
从小到大,邱易或是村上、镇上的人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来他这给把把脉,开上一剂药回去喝了就没事了。店里收费也实在,一般的药材比镇子上其他的药材店卖的要便宜三分,听说是他家有门路拿货才会这么优惠。
邱易推开玻璃门踏了进店,扑面一阵冰凉,店里开着空调。他摸摸手臂,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似乎在迅速地把热气散尽,最后的汗意一下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店里只有寥寥几人,正在给人把脉的中医大叔,在药柜台后拿着小铜秤抓药的中年女人,还有两三位似乎来看病抓药的客人。
抓药的中年女人邱易也熟悉,她是中医大叔的老婆,平时大叔看病她负责抓药,夫妇俩分工合作几十年了。
邱易走到药柜台,报了几样药材名。
女人看了他一眼,笑笑,语气温和的说了一句:“都是些治咳嗽的中药呀。”
其实不全然是治咳嗽的药材,其中有些不过是带些功效的而已,主药还是药师空间里的药材。
不过女人似乎就是随便一提,没有长谈的意思,很快就按照邱易所说的一一给找了出来,秤好量用白袋子装上,打结。
邱易付钱拎起药,道了声谢,走出店时热浪滚滚扑面而来,皮肤就像是被一层看不见的热气闷着,一下子是极不适应的。
他看了一下太阳,走到停车的位置,用手拍拍车鞍,果然是烫手的,人坐上去是要烫屁股的。他没有急着走,开了车锁,推着电动车到了对面街一处阴凉地。
正好前面就是小卖铺,大大的冰柜就放在店门口外面,可以看见里面安安静静躺着的各种五彩缤纷包装的雪糕和冰棒。
看店的是个年轻女孩,大约二十岁出头,她见邱易望过来,脸突然红了,左看右看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邱易莫名其妙的扫了她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在冰柜。
雪糕种类好多啊,有点难选择呢。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买了五毛一根的牛奶味雪条,毕竟是童年的记忆,好久没有吃过了,也是很怀念。
付钱的时候女孩根本不敢看他,低着头收钱找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弄得邱易使劲回忆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有欺负过她。
答案是没有的,甚至双方还是第一次见面。
搞不明白邱易也就不纠结了,撕开包装袋,一口咬上雪条,唔,果然还是老味道,好吃!
吃着雪条,他又想起了小时候,村里有人不知道在什么厂上班,有一次带了一堆的雪条回村各处分发。他还记得那雪条不是现在的用塑料袋包装的,而是用纸。长长的、雪白的雪条有点像冰棒,说起味道是要比现在嘴里吃着的要美味,也许是记忆美化了吧,可惜打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吃过了。
吃完雪条,车鞍已经不热了,邱易坐上去,插上车钥匙扭一圈发动车子,顶着烈日踏上归途。
直到人远去望不到了,看店的女孩才收回恋恋不舍的视线,心想刚才那人真好看啊,怎么自己就这么不争气不问他要个电话呢?也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了。
邱易尚不知自己把人家女孩的心给勾了,他只一心想着赶回家熬药。好不容易回到家,水都没喝上一口,又因心里记着村长老婆要他尽快还车的话,他才放下药材就又开着电动车马不停蹄地赶去村长家还车了。
他辞谢了村长的热情留饭,在村长老婆的强颜欢笑、假装挽留中毅然转身回家。他慢慢走在乡间的土路上,心想等下次自己也买辆电动车好了,不然出入不方便不说,还要求人看人脸色怪难受的。
村长是个好人他是知道的,但是村长老婆嘛,人还是挺小气爱斤斤计较的,他提醒自己下次上门时记得带点回礼才好。
中午邱易也没心思做了,简单煮了一个鸡蛋面对付过去就行了。
吃饱喝足歇息了会儿,他寻思着自己要怎么熬药。
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首先要把熬药的锅子准备好。
这也不难,家里倒是有一个老式的陶制煎药砂锅,多年不用积了不少灰,他用水冲了好几遍才算淘洗干净,如今倒可以派上用场。
接着熬药当然是要用火的,他本来还想把一个空房间当成自己的工作室,但煤气炉只有一个在厨房,搬来搬去的极麻烦,最后只能选在厨房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