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杜言疏面上不露半分颜色,声音平和道:“我自然不会对你设防。”
闻言,柏旭微微挑眉,旋即勾起唇角:“三爷,你身边的人本来就该是我,可偏偏来了个杜引之,他死透了后,现在又来了个宋离。”
说着抬起手捏住杜言疏的下颌,微热的指尖触碰冰凉细滑的肌肤,柏旭用指腹贪恋的摩挲着:“三爷这些年,可知属下的心思?”
杜言疏现下动弹不得,只能任对方揉捏摆布,眉尖抽了抽,阖上眼轻声道:“修习鬼族道术有损心智,你若再不悬崖勒马,便晚了。”他将柏旭现下的所作所为,喜怒无常,都归于修习邪术使其性情大变胡言乱语。
暧昧的夜色中两片薄唇微微扬起:“是你太迟钝了,若非我已有此念,又怎会修习鬼族道术?”
他半跪在地上,微微抬头仰望着依旧清疏似冷玉,毫不动容的三爷,捏着下颌的手指越发灼热,轻抚而上搓弄着杜言疏没有血色的唇。
“你想怎样?”杜言疏面上无波无澜,心中却是诧异又难过的,他未曾想过有一天柏旭会如此对他,毕竟,他身边只剩下兄长和柏旭了。
柏旭轻笑:“以下克上——”顿了顿,敛了笑沉声道:“与杜引之做一样的事。”
杜言疏抬起细长的眼眸,从牙关挤出清冷的声音:“引之他没有。”
柏旭嘴角抽了抽:“三爷,你自己都不知道,只有提到杜引之,你的情绪才会稍稍有些波动。”
杜言疏心中一跳,沉下声道:“那又如何?”
“三爷别忘了,我才是你侍见,你身边唯一的人。”柏旭咬牙道,五指下移轻轻捏住杜言疏的喉咙:“况且,那个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杜言疏微微眯起眼,语气清冷又不失威严:“你清楚便好。”
他一说话,喉结便上下移动,柏旭的手因常年持剑有细细的茧,指腹饶有兴味地摩挲着微微凸起的喉结,瓷白的色泽浮动于雪光中,手感细滑清凉,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被柏?8 裾獍闼廖藜傻孛牛叛允枭砩显缫哑鹆讼赶傅募ζじ泶瘢纪吩脚≡浇簦骸鞍匦瘢阒也幌脖蝗舜ヅ觥!?br /> 柏旭冷冷一笑:“我便是知道,才一直不敢妄为,可结果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杜言疏深吸一口气:“胡言乱语。”
“是三爷你太无知无觉了。”
多少人想睡你——这句话柏旭终究没说出口,但他作为旁观者最清楚不过。
“……”杜言疏从未觉着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地方。
“那个宋离,你可知他是何人?”灼热的指尖沿着对方脸部轮廓游曳而上,轻柔地抚摸着杜言疏眼尾的血红泪痣。
“我知他是鬼族之人。”
“三爷,他可是鬼族的圣君吶,三番四次救你是为何?”
杜言疏呼吸一滞,宋离竟然是鬼族的……圣君?鬼族圣君怎会将杜家庄放在眼里……
鬼族一向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夺人生魂施放邪术无恶不作,可自从一年前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个圣君,便收敛消停了许多,与人界划清界限互不相扰,倒是南海的狂骨教在人界兴风作浪,为所欲为……
看到杜言疏面上的困惑与动摇,柏旭勾起唇角:“他还不是想睡了你。”
“你怕是误会了。”杜言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脱口而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对方身份还是远在他之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念头……
柏旭不置可否,凝视着杜言疏的眼睛爆满血丝,浑浊晦暗:“三爷,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让属下——”
说着便一把抓住杜言疏的衣襟,将他的外袍撕扯而下!
“柏旭,你清醒些!”杜言疏压低声音朝他喊道,柏旭此番行为太过反常,无疑是邪术侵蚀了心智。
柏旭充耳不闻,滚烫的手像活鱼般探进中衣的衣襟,对方的肌肤细滑微凉,比他想象过千百次的触感更让人心荡神驰爱不释手。
杜言疏身子细细的颤抖,声音却依旧沉稳,一字一字咬牙道:“把你的手拿开!”
柏旭不为所动,反而紧紧握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压在榻上,自己则居高临下地跪在杜言疏双腿之间,声音不知是因情动还是紧张微微有些发颤:“当年那小子,没睡着你罢?”
杜言疏侧过脸,浓长的睫毛轻颤,紧闭着唇不言语。
“我是你的侍见,本来我们双修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杜言疏仍然一动不动闭着眼,并非他认命了,而是,原本被封住的灵脉渐渐发热,凝滞的灵息有复苏之势——
只消片刻,被封印的灵脉便可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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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你要不要cos一下啄木鸟?
小叔:……怎么玩?
引之:把我的嘴当树呀~
小叔:……砍树!
……
柏旭小哥切开居然是黑的!!!
有没有大天使猜到过→_→
毕竟柏旭小哥压抑太久了不健康~
抱歉今天在外边被灌酒什么的12点多才回到家哭唧唧~发晚了给你萌跪搓衣板明天小鱼儿就来接小叔看灯会啦~
☆、上元节
杜言疏暗暗调敛灵息等待经脉复苏, 苍白的雪光映在他瓷白的脸上, 睫毛簌簌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衣衫半敞,眉头微锁,身上散发着甜甜淡淡的味道。
柏旭自上而下凝视着这张隐忍的面容,夜色朦胧, 给人一种脆弱又可怜的错觉,心神恍惚间,早已万劫不复。
“三爷, 我不会让你疼的。”柏旭俯下身子, 低哑的声音游曳于杜言疏耳畔。
杜言疏身子微微一颤,并非因为被对方撩拨有了反应——
“柏旭, 从我身上下去。”
“事到如今,三爷觉得还有这可能么?”
杜言疏抬起眼:“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话音未落, 柏旭瞳孔骤然一缩, 一道掌风挟着灵力朝他直劈而来,他身子猛然向后一躲, 险险避开,人已经跌坐在了地上。
他再抬头看时, 杜言疏已经坐直了身子,被他褪下的衣衫已然整整齐齐的披在了身上。
怎么可能,被封的灵脉没道理自己解开——
除非……
“想不到宋离竟然将怜苏香给了三爷你……”虽然觉得不可置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 除了鬼族的怜苏香,没有任何灵药符咒能让灵封自解。
“怜苏香?”杜言疏只听过此种灵香大名,传闻乃鬼域圣物,闻此香能解百毒,灵脉顺畅不受外力干扰,但有说怜苏花已经绝迹,故而怜苏香十分名贵难得,鬼族人为争夺此香也曾斗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这么说来,在宋离给他打点的包裹里,确实有一枚香囊,方才杜言疏等柏旭的时候无聊,翻了翻包裹里的事物,觉得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收下也无妨。除了些他亲手做的细软糕点外,就是那枚小巧的香囊了,杜言疏觉得味道讨喜,还佩在身上。
“所以三爷打算如何处置我?”柏旭已然站起身,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杜言疏拧眉不语,方才他已探得其鬼息与灵脉互相纠缠融合,再不能分开,若要废除他鬼道修为,必然要将他灵脉一并拔出,说白了,就是彻底废了他……
看出了对方的迟疑,柏旭微微扬起唇角:“三爷想要移除我鬼道这部分修为,倒是还有个办法——”
杜言疏微微眯起双眼,细长的眸子里满是清冷的光华。
“同属下双修。”
“……”杜言疏扬眉,心下诧异,原来寻常人修习鬼族邪术,会变得□□熏心……
“以三爷的灵气引渡属下身上的鬼气,自然,我知道三爷定不会愿意。”
“……是。”杜言疏诚实答道。
柏旭冷笑:“如果对方是杜引之,三爷定会毫不犹豫答应罢?”
细长的眸子闪过一丝波澜,杜言疏闭口不言,甚至不敢往这方面上细想。
“三爷不愿同我双修,不舍废我灵脉,又担心我为祸人间,难不成是要将我软禁一辈子?”说话间剑已出鞘,杜言疏也丝毫不敢懈怠,不归随身而动,兵刃相交之声铮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