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珍藏许久的春宫图、瞎捉摸的春药、黑市倒卖的双修功法以及逍遥堂各个女修的独家秘闻。
离雀在心里比较了这几眼东西那样更适合,突然间电光一闪想起北冥宗之前的谣传,嘴角阴笑一闪而过,有了样好东西能给萧君越。
承衍大陆不拘世俗,男子双修时常有之,双修功法也多不胜数。离雀不好此道对功法毫无研究,但一次机缘巧合得到一卷丹方,所练之物乃是男子交合所用,于双修有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炸炉
周嵬回来的第一天就听到了萧君越受伤的消息,本来想当天就过来探望,又怕自己过于殷切而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好私底下打听状况。知道萧君越已无大碍,周嵬稍微放宽心,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妥当后才到追云闲居探望。
等萧君越跟离雀一前一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周嵬和乾钧两个人在廊下喝茶论道,其乐融融。
周嵬一向是个健谈的人,谦逊有礼,对上对下都没有架子,不卑不亢,在北冥宗的声望水涨船高。加上平日里乾钧的院子就很少有人来,就算有也只是那几个固定的人。这次难得来了个不熟悉的面孔,乾钧心里很是高兴。
一番天文地理说下来,两个人之间的疏离感不知不觉就淡了。乾钧对周嵬很是欣赏,不禁道:“你这样的人才居然在北冥宗埋没了数十年,真是让人惋惜。”
“长老说笑了,没有这数十年的历练,我只怕也走不到今日。”周嵬莞尔:“我天资不够聪慧,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走的踏实。”
“勤能补拙,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天才也需要刻苦和磨炼。”乾钧对这话越赞同,对周嵬就越赞赏。数十年的光阴没把周嵬的修为提高多少,倒是把他的性子磨砺的很好。
周嵬受了乾钧的称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点下头喝茶,避开乾钧的眼神。
自从发生了张横刺伤萧君越的事情后,乾钧就赶走了院子里的二十五代弟子,只留下单权一个人帮忙。所以院子里的积雪无人清扫,萧君越和离雀的脚落在上面,一路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
周嵬和乾钧听到声音齐齐抬头,周嵬瞳孔微缩,乾钧倒是淡然一笑道:“回来了,离雀也来了?今天不去祸害炼丹房的丹炉了?”
“贤侄见过师伯,”离雀在乾钧面前收敛了几分野性,恭敬的行礼道:“不是我不去祸害,是孙长老觉得有我一个已经很麻烦了,没想到还多了一个小师弟,所以就把我们赶出来了。”
萧君越没想到离雀连给他掩饰一下都不行,直接就把这事抖出来。虽然萧君越心里觉得没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太想乾钧知道,总觉得有些对不起乾钧的栽培。
“是吗?君越也炸炉了?”
让萧君越没想到的事,乾钧对这件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关系,第一次尝试总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额,师父,这已经不是不尽人意了,这是惊天动地的爆炸,你这样轻描淡写真的没问题吗?萧君越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偷瞄了乾钧一眼,谁知乾钧也在看他。银色得眸子里是宽容和理解,还有无尽的温柔。
萧君越心里有一暖,觉得自己捡了天下第一的好师父。
“师伯真温柔啊,要是我师父也有你这样通情达理就好了。”一旁的离雀看到这样温情的一幕,幽幽的叹了口气,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萧君越想到灼华那看起来温和但实际对人冷冰冰的性子,就有点同情离雀。不过他这个念头还没停留多久,便被乾钧接下来的话冲击的粉碎。
“你什么时候能忘记研究会爆炸的丹药,少炸毁一点丹炉,你师父也会很通情达理的。”
“为什么不能呢?师叔你想象一下,如果有那种吃下肚后能够把人炸上天的丹药,我们炼药师的人身安全不就多一分保障。”
“这种想法太天真了,先不说修为高强的人不惧这点伤痛,光是让他们放松警惕吃掉你做的东西就很难了。”
“吃不是问题,我们完全可以把丹药伪装一下,比如……”
“炸弹!?”
“嗯?”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的离雀被突然冒出来的奇怪词语打断了要说的话,他就头去看萧君越,疑惑的问道:“小师弟,你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过于惊讶说出了一个现代词,萧君越连忙摇头嘴上解释说没什么让离雀继续,心里却惊讶的不行。
离雀想炼制的东西对于一个古人来说确实很陌生,可是对于萧君越来说却太熟悉了。这离雀不是炼丹药,他是要练炸药啊!难怪他老是炸炉,本来就是往爆炸的方向研究,难道还指望不爆炸吗?
“都被你打断了,我还继续什么。”离雀一闪神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反而兴趣都被萧君越的话吸引过去,喃喃自语道:“炸蛋?没事为什么要炸蛋呢?还是我听错了,小师弟说的是炸丹?炸炉?炸丸子……额,说起炸丸子,我两天没吃饭了。”
“师伯,你这里有吃的吗?”离雀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毫不在乎的抛弃了自己研究炸药的伟大设想,转而开始担忧自己有上顿没下顿的肚子。
乾钧深知离雀的性子,莞尔一笑道:“厨房还有,你自己热热就能吃了。”
“太棒了,师伯万岁。”离雀眼睛一亮,听到有吃便丢下一干人等往厨房去了。
送走了离雀这个讲话跟孙悟空翻筋斗一样,时常离题十万八千里家伙,萧君越这才把目光转向坐着的另一个人道:“周师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出去走走如何?”萧君越他们进来以后,周嵬一直扮演旁观者的角色,没有打扰几个人的聊天。这会儿萧君越主动问好,他便提议出去走走。
本来他的目的就是见萧君越,有些话当着乾钧的面不好说,还是出去比较好。
闻言,萧君越把目光转向乾钧。乾钧笑着的回望过去,仿佛在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看我做什么。
“周师兄若不介意,请等我换身衣服。”
“你请。”
北冥宗的冬季一向漫长,白雪覆盖整个山峦,就像一条睡卧的寒冰巨龙,方圆千里冰天雪地。
这样的北冥宗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天然的鬼斧神工锻造了大山千年不屈的灵魂。酷寒之中,仿佛能听见那灵魂无声的呐喊。不惧于天,不惧于人。巍峨矗立,让人有种颤抖膜拜的冲动。
北冥宗的全景也只有御剑升空的时候才能看的全面,萧君越又一次踏上周嵬的飞剑,被周嵬带着离开内门。看着座座楼台亭阁在自己脚下飞快的掠过,比起第一次糟糕的境遇,此刻萧君越的心中生出一股难言的狂意。
耳边的风声越是呼啸,他就越有想要呐喊的冲动。那是一种睥睨芸芸众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这样无拘无束的在天地间驰骋,恣意快活的张扬疯狂过。
就在心里这样想着的那一瞬间,萧君越左耳上那个消失已久的火焰印记突然闪现了一下。
前方御剑的周嵬身形一偏,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到身后传来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压断他的脊梁迫使他跪下去行礼。
压力来的快去的更快,要不是突如其来的冷汗浸湿了里衣,周嵬都要怀疑这是一场错觉。
“周师兄,你怎么了?”为了安全,萧君越的双手牢牢的搭在周嵬的肩膀上,周嵬偏的时候他也有感觉。这对御剑十分熟练的周嵬来说简直是个意外,让萧君越不得不好奇。
“没什么。”周嵬摇摇头,然后低声道:“低头。”
萧君越不明所以的埋下头,视线穿过稀薄的雾气,看到了站在阁楼上负剑而立的叶寒栖。叶寒栖也在看他们,视线撞了个正着。
“啧,被看到了,不会有事吧!”萧君越不会忘记叶寒栖现在在北冥宗掌管什么,嘴里的话听起来很担心,但实际上根本没放在心上。
周嵬轻笑一声道:“放心,我给叶师弟打过招呼了,今天带你下山去。”
“下山?”萧君越一怔,眼底忽然亮了起来。
虽然他答应跟着周嵬出门,不过还真没问周嵬去哪儿。看到周嵬往通天桥走的时候,萧君越只以为他是和上次一样去外面,没想到是要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