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比起来,他和谭耀关系近点,但在这场赌局里,方裘押骁柏,就这短短几次和骁柏的接触,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要真论渣,谭耀最多算黄金,而骁柏,怕早就是钻石段位的人了。
方裘忆起刚才,他要是没看错的话,夏炎看骁柏的眼神,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和过去有了本质区别。
在山崖下,必定是发生了点什么,骁柏这是准备把手伸到夏炎那里了,先是他,然后是夏炎。
这可就非常有趣了。
方裘自然不会去阻止,他没有非谁不可的规则,何况,好戏,他其实挺喜欢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多渣,都注定要拜倒在我们骁宝宝的裤腿之下,你们说对不对!!!
第7章 七只羊
病床上,处理过伤口的骁柏靠坐在床头上,夏炎就在隔壁,搜救队还有其他一些同行的人,先后离开。
就还剩下谭耀和方裘没有离开。
谭耀站在骁柏床边,身上衣服都让雨水给打湿了,早上那会做好的帅气发型,也在磅礴大雨中,被淋得没有型。
中途打了个喷嚏,约有点感冒的迹象。
“……你先去换身衣服吧,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骁柏苍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眼睛黏灼着谭耀,心中自然是希望谭耀能够留下来陪他,不过这个念头,就只能是想想,他怎么能,怎么敢让谭耀为他守夜。
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确不舒服,但怎么说骁柏会有现在的状况,会受伤住院,都有他的责任在里面。
谭耀伸手,将骁柏额头垂落的一缕头发给捋到后面,他轻抚着骁柏眼尾,那里泛着薄红,骁柏整个眼眶都是红的,看起来,肯定是哭过了。
谭耀瞳孔微微一紧,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起码在这之前,骁柏于他而言,是玩物一样的存在。
没了骁柏还可以是其他人。
经过这么一遭,他意识到,或许骁柏这人是不同的。
他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是目的性极为明确的。
当然,骁柏目的也明确。
虽然不是想贪求他的钱,但同样也是想得到他身上的某样东西,他的心。
他未曾对谁真的动过心,都是逢场作戏,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也是一样。
真心这东西,他其实还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
原本是想最多三四个月,或者半年,就另外寻一个,玩物而已,只要他招招手,多的是人,会自愿扑过来。
现在谭耀觉得,可以把时间延长一点,延长到一年,毕竟骁柏引开蟒蛇,算是救了他一次。
作为回报,他就让骁柏在他身边待久一点。
“行,我晚点再过来。”谭耀扶着骁柏,让他躺下去睡。
这会已经将近五点了,离天亮没几个小时。
骁柏躺平在白色病床上,脸色几乎和床被一个颜色,谭耀直起身,道:“那我走了。”
手臂被人拉住,谭耀回看骁柏,骁柏对他微笑:“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
谭耀点点头,在骁柏松开手后,快速离开了病房。
夏炎在床上躺了会,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他其实没大碍,身上都是轻伤,就是头晕眩感比较厉害,照过片,没有大碍,多休息就行了。
夏炎同方裘在病房里两人说话那会,就走了出去,并肩站在医院走廊里,夏炎看到谭耀从病房里出来,彼此视线在空中交汇。
“夏炎,谢了。”谭耀谢谢夏炎在山崖下的时候,一直都陪在骁柏身边。
“走吧。”意外的,夏炎没有像过往那样调侃,脸色很淡,眸色也淡。
这声谢,夏炎到更希望是病房里那个人亲口对他说,而不是借谭耀之口。
三人各怀心事,走出医院,在旁边挨着的一家酒店开了房,洗漱过后,换上各自带来的干燥衣服。
计划是出来玩三天,所以都多备了一两套衣服。
与另外两人不同,夏炎在山下就睡过一场,这么来回忙碌后,等真的躺在床上,反到没有多少睡意,他躺了一会,确实睡不着,就坐了起来,走下床,到一边的沙发上坐着,从兜里拿出烟,抽了一支出来。
点燃后,没有吸,夏炎沉目,瞧着猩红的火星,不久前的一些画面,开始纷至沓来。
指腹间似乎残留着另一个人微凉的体温,骁柏依偎在他怀里,但身体温度还是没怎么增加。
这会那个人在做什么?
夏炎嘴角稍弯,一抹浅笑转瞬即逝。
肯定睡了。
夏炎脖子动了一下,细微的撕痛传来,他抬手摸向颈项,摸到一个贴着的窄小邦迪。
那下面掩盖着的,是一个新鲜的咬痕。
医院里,病房的灯在谭耀他们离开后,也关了。
黑暗中,一双闭着的眼,却是悄无声息地睁开。
96扑在柔軟的床被上,从床尾一路滚,滚到骁柏面前。
两只黑黑的耳朵,发出一点光亮。
微光下,骁柏眼眸幽亮。
“厉害,我都没有想到,可以这样。”96肥嘟嘟的爪子鼓掌拍起来。
“一石二鸟,相信经过这遭,不只谭耀,就是夏炎都会对你有很大的改观。”
骁柏坐起身,将枕头抵在后腰,他靠在枕头上,拧头望向细雨缠绵的窗户外。
窗户全部关上,就露了一丁点的缝隙,屋里开着空调,暖洋洋的很舒服。
骁柏身体很放松。
“当然得有改观,不然我这条腿,可就白伤了。”
96欢快地扑腾。
“方裘,还有夏炎,谭耀身边的两个朋友,过不了多久,都是你手里的棋子,任你利用。”
“啊,我还真是同情谭耀,如果来虐渣的不是你,而是其他人的话,我想他们可能多半用的不是这种方法,就只有你。”
骁柏接受96暗含的赞美。
“这样他才能记忆深刻,这样虐渣,才最够味,不是吗?”
“是是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手段了。”
定了八点的闹钟,谭耀没有联系隔壁的夏炎他们,只觉得他们应该还需要休息,于是独自前往医院住院部。
将骁柏接了出来,由于在山下待了过长时间,骁柏被蛇咬伤的那条腿,暂时无法行走,谭耀就一直搀扶着他,回到车上。
医院外面有卖早餐的? “那等一会,一起走。”夏炎和方裘都各自开了车,挂掉电话后,夏炎向方裘点了下头,开车走在前面。
很快几人接头,三辆车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朝回程路上开。
在经过一些风景好的地方,汽车会停下来,其余三人下车看风景,骁柏腿不方便,就在车里。
在医院那会,谭耀个人的意思,是他陪骁柏一起坐飞机回去,至于汽车,就安排人过来开。
骁柏从医生那里问了自己腿的伤势,看起来严重,不能走动,其实只是因为蛇液侵入体内,麻痹了太久,本质上是没有损坏脚部神经的。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因为自己而把一个好好的旅程,给差不多都毁了。骁柏心中很过意不去,随即表示,他自己单独回去,让谭耀和夏炎他们继续游玩。
这话一出,马上被谭耀反对。
骁柏一个人去坐飞机,谭耀放心不下。
后来两人都各退一步,便有了现在的场景。
回程路都是下山,速度自然要快不少,期间就停过三次车,从上午十点,开了整整九个小时,晚上七点过到的城里。
夏炎和方裘回了学校,和谭耀他们在一个三岔路口分道,谭耀则带骁柏去他离学校不远的住处。
出事的消息,谭耀家里人知道了,也知道谭耀大概几点钟回来,他刚到屋,还没有歇几口气,家里就来了电话,问他走到哪里。
他租房子的事,没和家里提,家里长辈只知道他和女人在一起,不知道他和骁柏关系匪浅。
其实就算知道,也没有什么,家里不大管谭耀的这些事,他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别带回家,父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照往常,谭耀是要回去的,不过这次,他撒了个谎,说他到学校了,赶了一天的路,现在只想休息。
父母自然不疑有他,知道出事的不是他,就没太过担心,叮嘱他休息好了,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