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喜欢你了?”
“那你把这个项链扔了,我就原谅你。”
“无理取闹!”
吴苑一把将项链抢了过来,原本就脆弱的链子被她生生扯断,她的手流血了。
筱源立马蹲下来去找吊牌,耳边突然响起吴苑的哭声:
“我手破了,你都没有看我一眼,你去找链子!”
“筱源,我们俩分手吧!”
……
真他妈能闹。
“错了,我错了,别哭了。”
他站起身一把抱住吴苑,吴苑在他怀里想要挣开,却被筱源抱得很紧,筱源也不知道自己在挽留什么,以他的脾气,他根本不会如此迁就,可这么多年,他也变了。
他想稳定下来,他今年28了,不是血气方刚脑子一热的小伙子了。
他低头吻上吴苑的发顶,温柔哄劝:
“我错了。”
第32章
鹿滨市要凉快多了,毕竟是海滨城市,阵阵海风吹到身上无比凉爽,筱源和几个下属来做一些调查。
先是和鹿滨市的领导会面,例行公事,喝酒吃饭。
筱源学会抽烟了,他倚靠在酒店包间的门外,透透气,点了一根烟。
“想抽一口?”
他低头笑了,怎么又会想起来他。
筱源经常会被认为是Alpha,个高腿长,连性格都像,可惜,他是个Beta。
“筱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干的这么好,不容易啊。”
……
他笑着迎合,内心cnm。
两根手指夹着烟,烟雾迷住了他的眼,他脑子里的姜博,还是曾经19岁的样子,他不会死,他那么聪明,比他聪明一百倍,怎么可能死。
姜博一定躲在某个地方,他筱源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
“我们先回去了。”
筱源带着几个喝得不省人事的下属,走了。
他还能勉强维持清醒,定的宾馆离这里也不远。
把车窗打开,海风混合夜风吹得眼睛睁不开,断了的链子被筱源扔了,吊牌放在口袋里。
沿海公路比城市多了一分宁静,夜海起伏,今夜的月光暗淡。
筱源望着海,颠簸的公路仿佛在海中浮沉,他解开衬衫上两颗扣子。
汗水顺着颈脖流,又是一个夏天,他过了很多个夏天,没有一个夏天,比姜博在时,更刻骨铭心。
来往的车辆呼啸而过,鹿滨市最繁华的街区——923,这里灯光肆意散发光彩,各路灯牌争相夺艳,男人搂着女人,女人倚着白墙。
筱源坐在后排,恍惚看见一个人影——
他他妈的是不是喝多了。
那人倚靠在青灰围栏上,一身黑,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眉眼,可那气质不会有第二个人。
手执烟,轻轻吐出一口雾。
筱源大喊了一声:
“姜博!”
“停车,我要下车!”
“长官?”
“我他妈让你停车!”
他认错人的次数不少,这么十年,他总会认错人,宁错一千,不放一个。
前面开车的警员战战兢兢地把车停下,问筱源,要不要等他。
“不用等我,你们走吧。”
他把脖子上的领带解开,手上还担着警服外套,一路往回跑。
车已经开走了很远的距离,他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他刚才在后视镜上,看见那个人上了车。
妈的,别让我逮着你,姜博。
我他妈要揍你一顿。
筱源跑得满身是汗,他两只手撑在膝盖上,弯着腰,周边一切都乱了。
霓虹灯化成一团,地上的青石板路,亮的发黑,好像覆盖了一层油彩,穿着暴露的男人女人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灯光暧昧,时不时有人擦过他的身边,问他,要不要上楼坐坐。
前面那个人好像是——
筱源冲上去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
“……对不起,认错人了。”
他绕着整条街来回跑,隔壁的两条街他也没放过,直到后背的衬衫被汗浸湿,透出点点斑驳。
在寻觅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不确定自己的是不是对的,他只知道他不能错过这一次机会。
迟了。
虽然他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姜博。
原来那个男人站的位置,已经没人了。
他走到栏杆边倚着,把警服外套搭在栏杆上,喘口气就打个车回宾馆。
从口袋里掏出烟,汗不断从脸颊边流下,打火机怎么也打不着。
操。
筱源气急败坏地把脚边的蜜桃汁纸盒踢得老远。
他低着头,叼着烟,奋力地打火,还在喘。
面前突然落下阴影:
“长官,借个火?”
第33章
筱源浑身一颤,抬起头,看见那人弹开打火机,走向他。
面前的人,与当年的少年,重合了。
“下次打人手别那么重,卓然如果找你麻烦,来3楼找我。”
他的头发长了许多,几乎到肩,却丝毫不遮挡他精致的五官,筱源甚至认为他长发看起来更有魅力。
筱源叼着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姜博走到他身边。
他看见姜博抬起的右臂上布满了纹身。
筱源站直身子,姜博拇指撵开打火机凑近了筱源含着的烟,筱源伸手挡住风。
颤抖的火焰,姜博的发丝被风略微吹起,被火光点亮的脸,筱源竟不舍视线离开半分。
眼前一切都是慢动作。
他看着姜博,姜博看着烟。
烟头冒出了火星,两人刚才靠的很近,近得能让筱源看见他眉角的疤。
姜博点完了火就往后退,没看筱源,侧脸看向远处,与几个路过的人打招呼。
筱源一时不知道问什么,他见到了姜博,居然跟个哑巴似的。
“为什么呆在这里不回去。”
……
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说话的方式还是没变。
“差点把我最爱的人害死,我有什么脸回去见他。”
筱源无话,当年的事,他问不出口。
姜博淡淡说出这句话,却震得他呼吸一窒。
他低头抽了一口烟,烟雾遮掩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快和我未婚妻结婚了。”
“恭喜。”
姜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真心诚意的祝福他。
筱源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很闷,一根烟已经被他抽了一半,他想挪开脚,怎么都动不了。
他苦涩一笑,可能比哭还他妈难看。
“不请我进去喝一杯么。”
“欢迎。”
烟头被扔在地上,脚尖碾了几下。
筱源忘了,这条街,都是姜博的。
喝两杯酒,又能怎么样。
他找到姜博了,可还不如不找他。
姜博活的很好,比他好,他想感谢姜博,又说不出口。
他想揍姜博一顿。
别想了,当年都打不过,更何况现在。
他以为见了姜博,能跟他来一个巨他妈热情的拥抱,在狠狠锤他几拳,骂几句,操你妈这么些年躲哪儿了。
天真,两个人都不是曾经的彼此了。
他一杯接着一杯的灌自己酒,筱源第一次存了私心,摸着口袋里的吊牌,他想找个机会,用这个吊牌,找姜博。
他企图用酒灌醉自己,酒壮怂人胆。
灯光很闪耀,台上依旧是跳钢管舞的女郎与男人,只是坐在台下的他们,变了。
他弹了弹烟灰,耳边突然响起突兀的话题:
“你长高了。”
……
你他妈只想对我说这个?
“你怎么会来这儿。”
“执行任务。”
筱源回完话,姜博也没继续说,两个人曾经无话不谈,现在只是干坐着,一句话都不说。
姜博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筱源没问他去哪儿,只是喝酒,喝到他意识模糊。
他忘记明天还有事情要做,也忘了他为什么会来这儿。
手机里几十个未接来电,都是下属的,生怕他在外地遭受意外。
猛灌酒,直到灌醉。
他趴在吧台上,面前堆着十几瓶酒,耳边尽是哄闹的舞曲声,身旁的人给他递了一杯水。
筱源没有接过水杯,他抬起头凑近那张脸,直接吻上了那双温热的唇。
水被打翻在地上,筱源裤脚有点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