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哑声道:“母亲……”
“你可以去向往自由,濯儿。”红莲仙帝的声音略带沙哑,语调傲慢:“你是孤的孩子,自然可以去做想做的事,孤也不会惩罚你。所以你的惩罚,孤会放在你的狗们身上。”
红莲仙帝不是夏安宁,她不喜欢狗,或者说仙魔两界的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红莲仙帝除了清濯仙帝之外,还能喜欢什么。她是那样的傲慢,傲慢到除了与她旗鼓相当的雷霆魔皇与她的孩子外,还有什么能入她眼,能让她分出半分心思与在意。
她冷笑道:“吾儿不必担心,这些不过是消耗品,即使没有了,孤也会在飞升神界之前为你找齐。你大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冷汗顺着苏濯的额角,一点点滑落下来。
若说苏濯在这千年的时光中怕什么,那么所有了解他的人都只会给出一个答案。
——他的母亲,现在已经飞升神界的前任仙帝,红莲仙帝。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还有五章,鹊桥仙城的副本就要完结了。
本来打算写五卷二十来万字就完结的文,在不断的扩充大纲和连绵不绝的脑洞之后,十七万字才写完了第一卷的三分之二……
第一次挑战长篇,大家么么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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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孔雀魔蛛4
苏濯确实是惧怕着红莲仙帝, 这位在原著中连提都没有提过的前任仙帝, 他的母亲。
苏濯并非红莲仙帝所生,而是从天泉中以红莲仙帝的灵力孕养出的仙胎。无论最开始红莲仙帝将他摆放在什么位置, 到最后, 谁也不能否认的是, 红莲仙帝是爱他的, 将他当做自己的亲子而非单纯的继承人,将他放在心里捧在手里, 让人意识到, 原来红莲仙帝也是一个女人, 一个有母性的女人。
但是苏濯却怕她,哪怕她如此的用自己的方式珍爱着苏濯,哪怕再生气也从不曾真的惩罚过他。
因为红莲仙帝的爱太沉重了。
这种沉重并非是针对苏濯,而是针对苏濯身边的所有活物。无论是苏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 都因为这种沉重的珍爱而压抑到窒息,甚至受到伤害。她从不曾伤害过苏濯, 却会让苏濯身边的人活的战战兢兢,让所有人替他承受他应该承受的十倍的疼痛。
每一次他看着安遗音他们因为一点关于他的小事受罚或因他受罚,苏濯宁可那鞭子是抽在自己身上的。
他会成为真正的清濯仙帝,是为了原著需要, 也是因为……他不愿让安宁他们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红莲仙帝的训练极其有效,但即使是现在让夏安宁回想起来,依旧会感到头皮发麻,身体颤抖。
红莲仙帝的威慑是所有人头上的阴霾, 包括苏濯。
他露出苦笑:“母亲……”
顿了顿,他看着面前“红莲仙帝”艳丽又凌厉的美丽脸庞,轻叹道:“现在的我,可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到伤害了。”
红莲仙帝冷冷道:“吾儿要为了几条可替换的忠狗反抗孤?”
“母亲此言差矣,师兄他们是我的亲人,更不可替代。”苏濯淡淡道:“更何况,这里是幻境,而非真实。”
他的声音转冷,面目冰寒:“这里,由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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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锦年的脸上,身上,手上,全都是骇人的鲜血,有属于敌人的,也有属于他自己的。
七零八落的尸体躺倒在他的身边,他们有的四肢不全,有的被开膛破肚,有的全身的肉被割成一片片,只剩下破碎的骨架上粘着红色的碎肉与血渍。钟锦年每每用残虐的方法杀死一个人就会变小一岁,很快的,他便只有十三岁了。介于少年与幼童之间年纪的钟锦年完全没有在苏濯等人面前的优雅,他以街边的无赖一般的姿势跨着腿蹲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是最后一个还活着的会动的人。美丽的女子被捆缚住四肢,口也被血沾湿了的碎布紧紧堵住,她只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怒视着钟锦年,却在对方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后变成了无比的恐惧以及哀求。
“大姐,你说疼痛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呢?”钟锦年将小刀放在了女子白皙的脸上,在对方的拼命挣扎中一点点划开了脸部的真皮层。大量鲜红的血液疯狂的流出,她的整张右脸上的皮肉翻成两片,其深度甚至能隐约看到白色的骨头。
“可惜弟弟我身体残疾,感受不到这种感觉。虽然常常受了伤不自知,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好处确实在对战时,受伤也不会影响我的速度和意识。”钟锦年如法炮制的划开了女子的左脸,将这张漂亮的脸蛋变成修罗恶鬼的面容:“大姐,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他自言自语道:“洛水教以蛊毒闻名于世,每一任教主的继承者也是如此选出。我亲爱的大姐,我想要和你一起逃离祖父的掌控,逃离这自相残杀的局面,不愿像蛊虫一般吞噬同类。可是你却违背了承诺,选择让我死去……”
他的手放在了女子的腹部,本来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女子骤然睁大了双眼,再度疯狂挣扎起来,拼命的将肚子远离这个恶魔的手掌。
钟锦年露出了残酷的笑容:“都说为人母则强,大姐也不例外,为了这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的种子,甚至不惜让我去死……”
他手中锋锐的小刀轻轻的刺进了女子的腹部,在对方绝望的鸣叫中一点点划开对方的肚皮。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将钟锦年的衣袍下摆及袖口完全浸透。他浑不在意,另一只空着的手残忍的掰开了被划破的肚皮,又用小刀一点点抛开了那不大的子宫。
女子突然停止了挣扎。
她恶狠狠的盯着钟锦年,即使双眼已经失焦。她的嘴巴被堵住,吐不出一句恶言,却无声胜有声,那双眼、那细细的闷哼中充满了对幼弟的怨毒与诅咒。
钟锦年感觉到自己心脏被骤然握紧,他甚至有一瞬间握不住手中的小刀。他大口的喘息,抽搐的手指和身体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姐,这个……就是疼痛吗?”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甚至还像要自燃了一般变得灼热起来。但是这一次身形幼小的钟锦年却更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小刀,突然对着身边的女子笑了:“真是……有意思的感觉啊。”
这一次他再不犹豫,一刀划开了薄薄的子宫壁。
已经有孩子形态的胚胎连着脐带,鲜红的血混合着羊水浸满女子的整个腹腔。钟锦年一刀一刀的捅着那婴孩,心脏被撕裂般的痛感影响着他的神经,这第一次感受到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却兴奋的不能自己。
他捅着捅着,突然仰起头大笑起来:“大姐啊,果然,能让我有如此快感的只有对你的折磨啊。”
“这真是一场,不错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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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绿时剧烈的喘息着。
他们二人已经在这个悬崖上呆了整整四天了,虽然不会饿也不会渴,但是他们却会疲劳,但是他们却无法休息。整整四天的时间,曾经被琴欢颜挑战而死或挑战琴欢颜而死的剑客们一个挨着一个的出现再度向琴欢颜发起决斗,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到后来名震天下的侠客,万绿时从初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不屑一顾,整个人都麻木了。
万绿时知道面前的是幻影,但是她的大脑比她的思维更快的承认了幻境的存在,这幻影无比真实,甚至在她第一天不信邪的情况下划伤了她的右臂,强烈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这里绝非幻影如此简单。
这四天的时间二人都没有真正的休息过,至多只是轻轻小憩片刻。因为琴欢颜信不过她,万绿时倒是对大宗师的人品很有信心,但是她也不能睡。那些总是突然出现的剑客们可不会管她是什么人,完全像疯子一般见人就砍,哪里会管琴欢颜与万绿时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敌是友。同样的,若她遇险,琴欢颜虽然绝不会落井下石,但完全做得到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