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久没照镜子了?”吴2 时枫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来看看你的狗头,心里该有点B数。”
“没有,我膨胀。”余多说,“还有一个小帅哥是谁?给她们说成霸道总裁男主角似的。”
吴时枫吃了一大口面,含糊不清道:“是我同桌,他长得确实好看……个鸡/巴。”
他一抬头,正看见踏进店门呃的孟泽,这货在和吴时枫对视一眼后,又冷着脸折了出去,觉得自己的肚子也不是很饿,吃不吃夜宵其实无所谓。
“哎,同桌。”吴时枫鼓起勇气把他叫住,“请你吃面。”
孟泽不为所动,继续往外走,吴时枫站了起来,无奈又尴尬道:“给给面子吧,我们不是好同学吗?”
孟泽一挑眉,意味很明显——谁是你的好同学?不过抵不过吴时枫死皮赖脸地将他往里拖。
吴时枫强迫孟泽和他同时落坐,然后十分诚恳地问孟泽:“想吃什么?今天我家狗儿子请客。”
孟泽还是端着,如果不是吴时枫手脚并用地将他按在椅子上,这人肯定不会乖乖坐着,最后孟泽屈服了,这么死皮赖脸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别这样嘛,同学之间也要适当增进一下友谊。”吴时枫看他皱眉,于是自说自话道,“我知道我知道,在你眼里友谊都是狗屎。”
余多大约能窥见他们大概的关系了,于是笑着给他点了一碗和他俩一模一样的拉面。孟泽放弃挣扎后就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不爽的表情都快要把吴时枫的头盖骨给顶穿了。
吴时枫飞快地给余多发过去一条消息:“兄弟救命,我和他有过节,但是现在由于他的作业而后悔了。”
余多:帮你洗白一下是吧?
吴时枫飞快地一点头。
“同学,你就是四班那个小帅哥吧,一直都听见我两位前桌在讨论你。”余多挂上一副职业微笑:“百闻不如一见,我觉得你才是这届高一的段草,怎么样,和2017届段芽一起吃鸡(游戏)吗?”
孟泽不爽的情绪已经溢出来了,以“傻逼”两个字草草结尾,然后一把糊住了吴时枫的脸,将他的右手往旁边一折,接着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骑上车就跑了。
“卧槽,你同桌这样真的没人打他吗?”余多惊讶道,“他居然直接当面骂我傻逼,上次这样做的已经被我打到叫爸爸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吴时枫又扒拉了一口面,“丢死人了,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应该对他好一点,谁知道我们后面几桌只有他一个人认真写作业啊。”
“不行。”吴时枫轻轻一拍桌,“我可是六中学子。”
余多:“是的,六中的莘莘学子,连作业都不能自己独立完成怎么行呢?”
吴时枫撩了他一眼,满身正气道:“六中学子连抄作业的人都找不到,这是不正常的表现。我一定要放下我的自尊心,先把我的学霸同桌给讨好了再说。”
余多给他鼓了鼓掌:“很有理想,加油。”
第二天早上吴时枫特意早起,在家里吃完早餐后又跑到了楼下的蛋糕店,买了一盒自己平常都要思量再三才舍得买的抹茶奶油泡芙,还有一个玻璃瓶酸奶。
吴时枫笑着把酸奶和泡芙往孟泽桌面上一放:“没吃早饭吧,我吃过了,送你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吴时枫笑得那么虚与委蛇,孟泽打开了英语书,一边看单词表一边道:“我不吃早饭。”
“不吃早饭对身体多不好啊,再说这家的奶油泡芙超级好吃的,不好吃我头砍下来给你。”吴时枫将纸盒打开了,试图将泡芙塞进孟泽嘴里。
孟泽的嘴角好像灌了铅,他有点不耐烦地看着吴时枫:“班长,我求你去检查一下脑子,精神没毛病的话我头砍下来给你。”
吴时枫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这个奶油泡芙是他初中追小女孩时最喜欢送的早餐,几乎是百发百中。虽然和孟泽的性质不一样,但是他怎么能看都不看一眼呢?
他现在觉得他俩根本没有发展友谊的可能!
可是上课还是不想听,作业也依旧不会写,吴时枫为抄作业这事可谓是愁破了天际。公然向前面的小女生要作业那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而后排的男生一个个都不争气。
吴时枫将笔往桌上一甩,不写了。
“绝望吧?哈哈,还不快向我们孟泽大佬屈服,让你军训的时候欺负人家。”高义就没有话不多的时候,这会抄完作业了,整个人就转过来找人聊天。
吴时枫不带情绪地扫了孟泽一眼:“我哪欺负他了?他往我背上踹的那一脚,淤青到现在都没下去。毒妇。”
孟泽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书的页脚:“是谁一掀就倒?废物。”
高义眼睁睁地看着他俩之间的气氛轻描淡写地被刷上了浓烈的□□味,平静而又冷漠地蔓延开来,逐渐扩展为谁都不想看谁的嘴上战争。
“傻狗。”
“操/你/妈。”
“班长有人找你。”坐在第一组第一桌的男生的声音及时掐灭了这场快要发展为动手动脚的战争。
吴时枫一脸愠色地走出去,对余多也没好脸色,张口就道:“来找爸爸什么事?狗儿子。”
余多乐了:“你这声狗儿子还叫的朗朗上口了?占我点便宜就开心了,是吧?”
“咋了,谁把你气的啊。你不是一向标榜——与人为善,与世无争吗?”余多调侃道,“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地步。”
吴时枫被他逗笑了:“你到底有什么屁要放,快点,我还有一堆作业没写呢。”
“没,就是放学进城里溜不?哥带你去吃城里的金拱门。”
作者有话要说:
金拱门=麦当劳
第11章 肖子涵
“你有病,进城的路途那么遥远。”吴时枫说。
余多笑:“别啊,你初中的时候半夜三更拉我去蹦迪我都没拒绝你呢,玩到天亮就去上课,这不应该就是我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吗?”
吴时枫装作很沧桑的样子道:“给爷爷倒杯芝麻糊,最近头发一把把地掉。”
“你可拉倒吧你。”余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吃完去酒吧不?芋头他们成天一口一个想你了。”
余多自作主张道:“就这么决定了,晚上还是学校后门见。”
开学第三天,周三的体育课。
四班的体育老师是个长相挺青涩的小年轻,不过训起人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做完准备运动后就让四班学生测起了一千八百。
先跑的是女生,吴时枫等一众男生站在一边,上次那个试图勾搭孟泽不成的女生第一个过来把自己的眼镜递给了吴时枫:“班长帮我保管一下吧,带着不好跑。”
吴时枫不好意思拒绝一个女生这点微不足道的请求,于是只好应下:“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多时,吴时枫的口袋里就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眼镜,手里则挂着防晒的薄外套。吴时枫一头雾水,冥思苦想自己看起来难道像是妇女之友吗?
吴时枫的余光瞄到独自坐在旁边的孟泽,这人心情好的时候尚且没什么表情,就更不用说今天心情似乎处在极差的状态了。
“哎哎,班长,你中考体育一千米跑了多长时间?”高义这张嘴就没有消停下来的时候,在一旁聒噪地绕了一圈,尽管在孟泽那里碰了壁也依旧没气馁。
“忘了。”
高义:“成绩到A了没?”
吴时枫将手里头拿着的东西都归还给了女生们,然后道:“评等级的科目我就体育行,不A还读什么书?”
“哎,那你打算练体吗?当个体育生说不定还能捡个本一读读呢。”
“没那么远大的追求。”吴时枫刚说完,体育老师就吹哨子让他们到起点去排队了。
这个体育老师大概是有强迫症,非得把人按高矮顺序排好了才让跑,而且最高的就被安排在最外圈,吴时枫第一次感到其实长太高也很吃亏,况且这样他就得迫不得已地和孟泽站在一起了。
两人的目光在不经意地相接之后,又免不了散发出一阵平铺直述的火/药味。
于是这场普通的一千米测试,生生被这两个人跑出了“要么死,要么赢”的紧张气氛,两个人你追我赶,实力不相上下,在不经意间已经远远地和第三名拉开了一个悬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