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白修媛脸一红,想着让她就那么待着也不太好,又把脸凑了过去,嘴角直接撞到袁昭仪的手,道:“喏,擦吧。”
“你呀,”袁昭仪笑笑给她擦干净,“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打小儿在襁褓里就在一块儿了,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光屁股洗澡都没落下,现在擦个脸你倒害起羞来,真是稀奇。”
白修媛一听更臊得慌,连忙反驳道:“那不一样!那……”
“怎么不一样?至今我还记得你屁股上那块红胎记,像只蝴蝶似的,我好像还摸过好几次呢!”
“快闭嘴吧你……咱们不是说正事儿吗,干嘛扯到我身上。”
“好好好,说正事。”
袁昭仪偷着乐得不行,白修媛太可爱了,从小她就喜欢捉弄白修媛,而且每次都得手。看着气呼呼不理人的白修媛,袁昭仪觉得她真是生对了人家,这白修媛整个就一小白兔。
“你怎么看皮姐姐跟皇后的事?”
白修媛这会儿脸上红色都下去了,又恢复成之前笑嘻嘻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道:“我觉得并不需要操心啊,该干嘛就干嘛好了。”
“……”袁昭仪有点想扶额,这问题等于白问啊。她怀疑跟白修媛待的时间久了,自己都变得与她一样傻了。
“你别这么看我啊,我说真的,”白修媛跳到袁昭仪面前,竖起两根手指,“左边是皮姐姐与皇后,右边是淑妃,你看啊,若皮姐姐与皇后不欢而散,首当其冲的是谁?”
“淑妃?”
“对呀,虽然我们四个都属同一阵营,但淑妃可是跟皮姐姐一个品级的,也跟皮姐姐关系最为密切,所以关乎自身利益,自然不会让皮姐姐与皇后分离,而沈充容为了保护她,自然也不会撂下她不管不顾,总会挡在她前面的。”
白修媛说得头头是道,这叫袁昭仪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小时候那个软萌如兔子一样的白修媛竟不需要自己保护了,一时间袁昭仪竟莫名有些失落。小白兔白修媛还在滔滔不绝,“所以呀,首先想法子要皮姐姐与皇后和睦相处的该是淑妃与沈充容,我们两个小虾米掺和什么?不过虽说不必太紧张,该有的对策还是要想的,以免事情发展到避无可避之时走投无路。你说对……喂?喂?”
袁昭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后面白修媛说什么。以后走投无路?但现在走投无路的可是她啊。究竟是什么时候,白修媛已不再孩子心性了?
“袁芝!!!”
一声滔天怒吼惊醒袁昭仪,眼前是放大数倍的白修媛的脸。袁昭仪故作淡定,问道:“怎么了?”
白修媛叹了口气,“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你这模样可真少见。”她凑过去搂住袁昭仪的脖颈,脸上略带担忧,“要不要与我说说?”
袁昭仪屏住呼吸,定定地凝视着白修媛。
太近了……
“我担心你害怕……”
“噗嗤,”白修媛咧嘴一笑,“这天上地下,除了我爹和谢皇后,我还没有什么好怕的,你真是太小瞧我……”
话音未落唇便被覆住,但只一触即离。看着发愣的白修媛,袁昭仪有些忐忑不安。
会不会吓到她了?
却不想这担心完全是多余,只听白修媛笑着用唇蹭了蹭袁昭仪的脸颊,道:“我终于等到了……”
世界上最甜的是蜜,最美的是人。
而最甜美的,则是你的爱与情话。
作者有话要说: 袁昭仪还有个妹妹,叫袁蔚(突然好饿)
这章的糖里副cp多了点emmm,算不算放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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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十一月,怡春宫。
“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
“起来吧,”皮咖篍朝着手心呵了呵气,“坐。”
又吩咐红玥道,“给孙婕妤取个手炉来。”红玥点头应是,却被孙颖儿拦住,“姐姐不必麻烦,我不冷的。倒是姐姐似乎很怕冷的样子,不若给姐姐取一个吧。”
红玥不知该听谁的话,一时有些为难地看向皮咖篍。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孙颖儿,皮咖篍倚着软垫,慵懒得像只猫儿,让孙颖儿险些晃了神。
“哎,我就不必了。不过妹妹嘛,若再早些我许就不这般坚持,”皮咖篍伸手指了指孙颖儿,目光在她小腹处打着转儿,“如今妹妹有了身子,可要万事小心才行。”
孙颖儿闻言,下意识抚上小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又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低头笑得慈爱,也不再坚持,道:“那便谢过姐姐了。”
皮咖篍嗑着瓜子,看着孙颖儿若有所思,而孙颖儿见皮咖篍不说话,也不敢开口。
想起刚得知孙颖儿有孕时,皮咖篍正在长秋宫跟谢温玄腻歪。两人均是一愣,皮咖篍率先笑起来,看着谢温玄一脸迷茫的样子,摇头道,“真不知道这邵青乾何时开窍了。”
闻言,谢温玄才恍然大悟,旋即别扭地捏着皮咖篍的耳朵好笑道,“你又知道了?”
“别捏别捏,”皮咖篍赶忙急着营救自己的耳朵,“这不是明摆着吗?你也知邵青乾有多喜欢皮倾城,可她进宫这么久,肚子半点消息都没有,难道不是……”
她使了个眼神给谢温玄,又指指耳朵,示意谢温玄放过她。谢温玄本就没用力,这临松手前倒稍狠捏了下,疼得皮咖篍直咧嘴。
谢温玄心里无奈极了,这小媳妇嘴巴忒松,啥话都说,日后若到了宫外还不叫人侧目而视?
许是看出谢温玄的心思,拯救了耳朵的皮咖篍笑嘻嘻凑上前亲了她一口,搂她脖子挂在她身上,“别担心嘛,这话我也就同你讲讲,出了这门我绝不乱说。”而后脸上正经起来,“邵青乾开窍了还好说,若非如此……可就不好办了。”
“哦?”谢温玄顺势抱紧她,问:“我本觉着假的好做些,真的反而难了,可为何你会与我想法相异?”
皮咖篍笑而不语。
“今儿个妹妹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皮咖篍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我可是记得皇上吩咐过,要妹妹好生歇息。若妹妹有事,叫人来知会一声即可,不必亲自来的。”
明白人都听得出她这话里话外都透着嫌弃,更何况是孙颖儿。上次在长秋宫外面儿被皮咖篍和谢温玄发现的事还让孙颖儿心有余悸,虽说没做什么亏心事,但对于想要扳倒她二人的孙颖儿来说,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看透了。
却不想被人看透倒不是最惨,比这更惨的是都不必看便知晓她要做什么,而孙颖儿眼下就处于如此尴尬之境地,可怜的是她自己还不曾察觉。
孙颖儿踌躇一番,低头抬眼看向皮咖篍,道:“妹妹今日来,是有求于姐姐的。”
“哦?不知我哪里可以帮得上妹妹?”
这番玩世不恭的模样真叫人恨得牙痒痒,孙颖儿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皮咖篍面前,五体投地道:“我想生下这个孩子,求贵妃娘娘保我周全!”
一句话出来倒叫皮咖篍不知该如何应对了。难道孙颖儿不知道有孩子更要谨慎小心么?怎能随意求人保护?再者,这种事可不能轻易应下,稍有闪失可是会连自己都搭进去,到时便得不偿失了。
皮咖篍动作一顿,向红玥使了个眼色,红玥便会意带人下去,怡春宫中只余皮孙二人。等人都出去了,皮咖篍倒掉手中的瓜子皮,问:“那你说说,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孙颖儿攥紧衣袖,瞳孔一缩。她忽然抬起头,紧张地盯着皮咖篍,一字一顿道:“我知你不想受这宫里的束缚,而我,可以帮你摆脱困境。”
怡春宫中一片死寂。
外面忽然下了雨,冷风从未封严实的窗柩缝隙中间钻进来,吹得炭火烧得更红。皮咖篍瞥向窗外,挑眉轻叹着:“下雨了……”
这与话题并不相干的三个字让孙颖儿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皮咖篍意下如何,也便不敢多言,只小心翼翼地跪在那里。虽说一月由美人升婕妤,可到底还是与皮咖篍贵妃的品级差了些,保守点总归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