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文慢慢睁开眼睛,他向来很尊重这位长兄,最起码在外做任何事情狠毒还是不折手段,对自己一直不错,从小授课读书,凡事依顺从不怠慢。
可此时心情并不佳,声音冰冷的回答:“整日待在宫中,心中苦闷,想用佛书解开心结。”
太子微笑道:“你才多大年纪,又有什么心结?”
承文不言语。
他是看着长大,一眼看穿心思,“我知这两年你与承纨交好,可他行为不端,为人不正!长久下去你也会同他一样胡作非为。”
“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太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特别温和的说:“你年纪小不懂事,是是非非权力纠葛,我不想你参与进来,你也无需管太多,我肯定不会害你。”
承文看着他如此亲和和蔼,怎么也联想不到宫中传闻的狠心毒辣,喉间动了又动还是开口:“大哥一直说我年幼些话有十年了,是非黑白我懂得。你已经是太子了还在想什么?没人再比你更高权力很多,为何一定这么做?二哥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是兄弟不清楚吗?我们一同在宫中生活那样久,友爱长大感情深厚根本无需猜疑,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太子不生气,伸手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是在责怪我吗?承文,母妃出身低微又无外族帮忙,父皇一直病重不交兵权,我继承大统定会出现郡侯混乱全部不服,到时处置他们引得非议,承纨行为大家看在眼里,把父皇气的病疾发作,我怎么置他于死地了?你到底跟谁一心?”
“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我了解!”
“你了解什么?你明辨过是非吗?母妃受宠于父皇,可为何偏偏就是做不成皇后?立我为太子也不肯封她为后天下哪有这等奇事?不就是因为母妃家境低立我不至外戚干政,可是如此以来我岂不成傀儡了?”
承文不可思议看着他,“皇兄,父皇还在世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语来?父皇如果听去那才是大祸临头!”
萧琮颢长袖一甩,颇具威严:“成大事者要有君王气度和眼光,我既做太子储君,若是鼠目寸光将来如何收住国家!”
承文不再说话,大哥自幼满腔热血雄心抱负固执己见,他心里是恼是怨却不能说出。
父皇生病后基本朝廷事物皇兄一手把控,大局已定,无可奈何。
有求于人有心事他软下来说话:“大哥知道我与二哥关系甚笃,想求你放我出宫一次去瞧他最后一眼,了结...了结兄弟之情。”
萧琮颢见不得他柔声细语,当即答应,给了腰牌。
世间万物,亲兄弟抵不过喜爱之情。
承文出宫到藏心阁,支开所有人。
见了二哥的面大哭起来,样子如同泪人一样。
承纨本焦躁烦闷,见他哭成这样不停手指抹去他的泪,“四弟莫要为我哭泣,你这样一哭我不如死了算了。”
承文瞧他头发凌乱狼狈不堪心痛的要命,与太子兄弟血缘感情只能恨意怨意压在心里。
他从未有过这样感受,当初听闻大哥说二皇子与旁人勾结断袖人证物证证实又弄死条命,当真是又恨又恼,恨不得让他下十八层地狱赶紧去死,今见真落魄到这种地步,悲痛欲绝。
滋生没多久的压抑情感,破灭的如此之快,承文听得那么风华卓越的人说出死不死这样自暴自弃的言语,嗔怒打他:“二哥要死,那先杀了我,既是我大哥动你我也有份,你打我吧,这样还可以让我好受些。”
承纨多精明察觉一人,早就发现四弟情愫,伪君子也会有点良知,再胡乱不敢欺辱他半分,好声好气的劝慰:“好文弟,我决计不会伤你半分。我做错事是罪有应得,可你也知道你大哥猜忌又心狠,倘若他做了皇帝我又有什么活路?你□□华富贵我怕是要成为阶下囚,只能自己提前争来一些东西,能封个地方郡王,那样...那样与你将来好过些。”
承文大抵还是年轻一听这话刚滚烫泪水又掉下来,心伤及脾胃,疼痛至极。
下定决心要把日思夜想之人救了。
事情陡然变得复杂,承文不顾皇帝病重去求情,把他做的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这时瑛贵妃与皇帝才得知其中缘由,关系错乱复杂,惹得直接杀尽秦宫太监,觉全是他们带坏皇儿做出这种事来。
皇上气的病重一身,心力交瘁,本来关着承纨难过不安,这样纠缠不清不伦不类至死不说反到觉得大度有情。
太子不知研透皇帝心思,直说四弟不懂事中了萧琮离蛊惑,胡言乱语。
偏心之心护短之意,逼宫要权之心昭然若揭。
当即全部换了龙宫寝殿侍卫宫女太监,推走瑛贵妃让王皇后过来侍疾。
一时间时局风云再起,谣言废现太子之说满天飞。
本来无关自己高高挂起三皇子再次被牵扯进来。
因为太子失心疯了!
皇帝近三日不再召见,早朝有大臣直接进来。三天传旨三皇子两次进寝殿候着。
人压迫逼急肯定会想其他法子,幸好承文是胞弟,否则真保不准做出什么事来。
先逼迫四弟承认是因为二皇子胁迫说出那番话来,又想借着萧琮邑之手把二皇子杀掉死了四弟心,以免坏了好事。
这事商议之时又偏偏被承文听见,别的诬陷萧琮邑还好说,听得要杀死二哥整个人疯了。
皇家兄弟就是如此,前一秒亲兄弟,后一秒什么都不是。
避过母妃关他到自己殿地道,五六个人看管,末了还说下兄弟情,“我是逼不得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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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别
太子关押亲弟弟之事瑛贵妃不知道,过了两日不见踪影方才问起太子。
萧琮颢振振有词:“母妃知道四弟冲动,父皇现在在气头上,万一有个好歹再说胡话命就没有了,我绝对不会伤害他半分,母妃可以随时去查看。”
瑛贵妃是女流之辈,对这些争斗完全不懂,心里约莫他们同胞兄弟,肯定不会伤及半分,便不再追问。
皇帝病情依旧没有好转,脑子却清醒很多,不再让太子来到寝殿侍奉听政,瑛贵妃也打发出去。
王皇后领着六皇子在皇帝身边形影不离,大大小小事情参与进来,太子作为储君没有中心实权。
太子及背后支持者出谋划算,现在情景是六皇子作为嫡子动弹不得,年纪尚幼不足十二岁,无法除掉。
二皇子势力削弱大半,可是如此大的罪行皇帝竟然不肯赐死,依然留着,恐怕气候成为心头大患。
想加一把火直接死去,这样将来继承大统少了威胁。
人心暴露太早连早上请安都懒得做,见了皇帝就报告。
“萧琮离避所不知悔改,整日骂父皇,言语刺耳让人难以接受,儿臣知道父皇病重不该让罪人污圣听,实在无法特来禀报。”
皇帝眼睛睁大,似乎有话说却又来不可口,最后手势摆来摆去。
贴身亲臣对太子说道:“皇上心忧,让太子先行回去。”
萧琮颢刚一离开,皇帝就下密旨放了二皇子。
旨意一出下太子基本觉得自己皇帝之位大半没有了。
当即请求母妃和王皇后暂不传旨,游说一番居然都同意了。
王皇后同意,是因为皇帝这时不顾大局罪行放人出来,并且二皇子外祖父家大业大难免会觊觎皇位,夺取大统。
瑛贵妃同意是不想自己儿子再牵扯不伦之恋。
大臣同意觉得皇帝糊涂,二皇子罪责深厚,郭郡侯威望极好怕损害朝廷颜面。
太子当真加了一把火悄无声息暗示皇帝要二皇子自杀。
谣言从藏心阁传到皇宫,从皇宫又传到四皇子耳中。
承文听后当即昏厥过去。
醒来之后看见大哥,泪流满面问道:“父皇真让二哥死?”
太子道:“四弟别伤心,我求了许久真是无法,你知道父皇脾气,要杀谁别人劝不住。”
承文眼神痴呆,口里蹦出两字:“好,好。”
太子不忍他这种失魂落魄般迷恋,编了假话告知,“承纨说了,自己今生罪孽深重,来世再与…与你做兄弟。”
承文再次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