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金醉抽抽菲薄的嘴角:“不借拉倒,收回原话。霍大哥,要是没我们几家的支持,这新港大桥,还有新港湾的投资建设,你独门独户,也拿不下来呀!嘻嘻,是吧?”
安雨柔举起手要打她:“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霍昆俯了俯身,故意拖长脸,低声唬道:“你们家,就你最机灵!……”
乔金醉拽着姐姐的裙角,好怕怕。
霍菡跑出来,远远说:“金醉,你哭什么!借到筹码没有啊!借不到别借了!我怼到薄晓亮啦!你快来,他卡上有钱,你不是要诓他的吗?——”
乔金醉:“……”
霍昆:“霍菡!!你过来!!”
霍菡揉揉眼睛:“……啊?!哥!”
乔金醉和霍菡低头站成一排。
乔金醉嘘道:“……你是不是该配眼镜了?!”
霍菡嘘回去:“……他们一个个大佬不在里面应酬,站在外面黑灯瞎火吹冷风是什么意思?!”
乔金醉憋着嗓子说:“……你懂什么?这里才是真应酬,外面那叫逢场作戏!”
霍菡还是不明白:“……真应酬?真应酬怎么会带上你?!”
乔金醉:“……”
霍昆说:“叫你们不要去招惹薄家,听见没有,要说几次?!”
霍菡:“哥啊,我们没怎么样啊!”
乔金醉倒是聪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霍菡:“……”
“你弟弟呢?”霍昆问。
霍菡瞥了一眼叛徒乔金醉,道:“霍之在和薄晓亮周旋。”
霍昆奇道:“周旋什么?”
霍菡说:“他试试乔金醉教他骗钱的那些话,管不管用!”
霍昆大怒:“你们几岁了?!”
乔金醉马上接道:“就是!你们、你们几岁了?!”
乔小朋友今年二十了,霍菡小妹妹今年十九了,霍之年岁更小,才上高中。
安雨柔推推乔金醨,乔金醨笑了笑,道:“金醉,行了,你们俩去把霍之叫过来。”
乔金醉抓起霍菡,撒腿就跑,跑到一半,她自己折回来,可怜兮兮向霍昆伸出手。
霍昆大手一拍,将自己的船卡,放在乔金醉手上。
乔金醉又可怜兮兮向安雨柔伸出手。
安雨柔可没好气地将乔金醨的船卡也拍到乔金醉手上。
乔金醉:“嘻嘻!”
转身逃命。
霍菡迎上来:“给我一张!给我一张!”
乔金醉大度道:“呐!给你我姐姐的卡,欧气足!”
霍菡接过,说:“我哥的卡怎么了?”
乔金醉大笑:“你哥是非洲人!”
霍菡追着道:“你才是非洲人!”
乔金醉不屑:“嘁,我是欧皇!”
两人一边为“重回赌桌,脱非入欧”的事操心,一边从甲板大厅转下楼梯。
迎面上来一个人,乔金醉长眼儿闪动,笑道:“哦唷!蓉蓉!”
詹幼蓉正拖叠着长裙,踩台阶,乔金醉急忙伸胳膊虚扶了一下,又笑:“蓉蓉今天这么漂亮,认不出来了!嘻嘻,是不是宗少爷也在呀?”
詹幼蓉娇颊微红,站稳了,道:“尽瞎说!……霍小姐,你好。”
霍菡朝詹幼蓉点点头,眨眨圆眼睛,乔金醉马上回身指着大厅一角,八卦道:“呐!就是那边那个!”
霍菡认真地看了看,并认真又点了点头:“哦……”
宗家沾了詹幼蓉家里的光,才能出席今天的场合,霍菡自然是压根没见过“宗家的少爷”什么模样。
詹幼蓉羞嗔道:“什么呀!那是我小叔!!”
乔金醉假装惊恐:“蓉蓉,你矜持一点!什么小叔!你搞得清‘订婚’和‘结婚’的区别吗?!”
詹幼蓉羞死了,讲:“乔金醉,我不跟你说啦!霍小姐,那我先失陪了。”
乔金醉:“——蓉蓉!詹叔叔呢?”
詹幼蓉提着裙子回头道:“还不是在沙龙喝酒聊天谈生意!”
乔金醉:“哦!帮我问詹叔叔好!”
詹幼蓉笑笑,走远。
霍菡蹙眉:“……你是不是该配眼镜了?”
乔金醉:“我是故意的!”
甲板大厅外。
“醉醉都给你们惯坏了!这么任性,以后怎么办呀?”安雨柔对着乔金醨抱怨,顺便瞥看一眼霍昆。
霍昆呵呵大笑,吸了口雪茄,道:“那就只好难为安大小姐你,以后又当嫂子来,又当妈!”
安雨柔啐说:“你专门助纣为虐!”
霍昆听她话中似乎有话,沉沉咳了两声,问:“今天宁家……没来人?”
明知故问,安雨柔白他一眼,说:“老爷子没来,宁以遵带着宁宁来的。”
这老爷子,便是日后的宁王,宁天禄。宁天禄的长子宁以戎死得早,私生子宁乐成拿不上台面,这个宁以遵是次子,和宁以戎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霍昆轻笑一声,乔金醨道:“二叔身体不好,和我说,要早点回家。一会儿,我让金醉带宁宁玩去。”
霍昆忍不住道:“宁老爷子说身体不好,宁以遵也说身体不好。我看薄家出头的日子,要到了。”
安雨柔抢白:“薄佑就是狗仗人势!宁家找他当代理人,真是找对了!见人就咬!是骨头就啃!”
霍昆看看乔金醨,说:“你家老太太什么意思?”
乔金醨望去平静的海面,只道:“让宁家吃饱饭,有钱花,就行。”
霍昆点点头,吐出烟圈:“老太太是个明白人啊……”
他多余的话,没有再说。乔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双双身故,是不是宁以戎谋害的,现下也说不清了,但宁以戎对集团,对兄长,确实包藏祸心,而宁天禄竟不管束,最后酿成大祸,自此,宁家毫无实权,只能也必须选择安分守己,否则,新仇易结,旧事难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安雨柔见两厢都不说话,嗔道:“霍大哥,我们金醨可是个正派人,脏活累活,你多承包点!”
霍昆笑着用雪茄烟点道:“乔金醨刚刚在中亚,出了几千吨军械!够造反的了!!佩服佩服,我也就敢造座小桥,修个码头!”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气,吐出来,说:“我明白了,新港的项目,薄家入股,我让薄家赚足!薄佑其它的狗屁话,我一概不听。”
安雨柔嗤道:“什么呀,你不是早就不听了?!”
说薄佑,薄佑就到。
面色不好,仿佛面条一样,随时要滑落下去,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搀扶着。
大儿子薄晓光,高头大马,像只狗熊;小儿子薄晓亮,削肩瘦背,畏畏缩缩,像只老鼠,不知道,是不是又给乔金醉欺负了。
按理说,薄佑是长辈,他大儿子薄晓光,和霍昆、乔金醨、安雨柔他们,一般年纪。
但霍家势大,乔、安两家,更不是薄佑能轻易得罪的。
薄佑嚣张使坏,都在暗处,表面上,非常非常和气。
“大侄子啊……咳咳……”薄佑捂住心口,满额冷汗。
霍昆蹙蹙眉,问薄晓光:“你爸怎么了?”
薄晓光嗫喏无措道:“喝了几口白酒,一吹风,心脏不舒服了……”
薄佑摆摆手,说:“老了,人不中用,我要……先告退啦!……咳咳咳……”
霍昆说:“这通车仪式的大小事务,你们家张罗不少,你们也算是项目的二股东,要不,留个人下来,剪彩?”
薄晓光非常担心,有些木然地喃喃道:“我送我爸回去……”
薄晓亮老鼠见光似的,怯懦地直往薄佑身后躲。
薄佑满面虚汗,叹道:“唉……我这两个儿子,上不了大场面……你们几人出马,还有什么难处?……”他将霍昆、乔金醨和安雨柔看了一圈,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咳道:“我一把老骨头,不在这里扫兴,大侄子,恭喜你呀!……晓光,晓亮,我们回去……”
“等一下。”霍昆掏出手机,拨通,对霍菡道:“菡菡,薄叔叔不太舒服,要回家休息,你去送一送。还有,叫乔金醉去找宁宁。”
薄佑道:“好好……”
霍菡这边听完电话,拍拍乔金醉,说:“我去送个人!”
乔金醉正撅着屁股,和吧台里的侍应生小姐姐调笑说话。
“你说什么?”音乐太响,乔金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