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又明白了。虽然他不太懂运输业,但也知道现在阻碍异邦之间贸易往来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海运的瘫痪。因为海洋环境的恶化,海运呈现停滞状态已经几百年了,异邦之间的跨海往来一直是通过飞机。但飞机要运输小型的东西还行,最多是载人客机,如果让飞机运输货物,那么需要的就是大型运输机了。而大型运输机无论死制造还是工作,都需要大量的能源做保障。
这就是林玉汝说的“共同诉求”,林氏制药和赵德旺的行运物流,他们都走在试图发掘可用能源的道路上。
林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林玉汝将目光投向林泉,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已经开始接受了和赵德旺父子合作的可能。林玉汝心下放了些心,一口气把下面的话都说了出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行运物流前段时间一直在争取我们供应西伯利亚特区的一条电商线路。那条线路是大单子,不仅包括电商物流本身,还包括电商相关的展览旅游考察等等其它方面的物流。他们为了争取这条线付出了很多心血,铺垫了很多路子,结果这条线还是没拿下来。”
林泉默不作声地听着。招标这种事儿他们林氏制药也做过,而且他林泉做的尤其多。这是因为他一直想要转型,林氏和军方合作已经很多年了,大部分订单都直接跳过了招标这个环节,直接交到了林氏手上。但在民用医疗方面林氏制药还是个新手,有许多订单都需要通过招标来拿到。林泉既然致力于转型,那么招标这种事他肯定就十分熟悉了。而在招标之中,存在着太多太多看不见的因素,左右招标结果的往往不是你的硬实力,而正是那些看不见的因素。行运物流会栽在这次招标上,并不代表他们不是最适合拿下这条线路的一家。
但林泉没搞懂的是,这怎么就成为了林玉汝选择行运的最重要的一点。
“在这次招标上,行运浪费了非常多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受到招标结果的影响,他们本来拿到的两个单子现在也飞了,对于行运来说,这段时间是非常要命的低谷期。他们非常需要和我们的合作,包括我刚才说到的大型运输机,你知道的,现在不管是大型运输机的生产还是购买,都需要上面的审批,行运要是想做这个,他们需要我们在审批方面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林泉皱起了眉头。没错,大型运输机方面的审批一直由军方负责,因为现在亚细亚联盟的大型运输机绝大部分都是军用机改造的。但这和林玉汝说的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仿佛看穿了林泉的疑惑般,林玉汝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这就表明,赵家需要我们的程度,要远远超出我们需要他们的程度。”
“所以呢?”林泉也受不了他爸这故作高深的说话方式了,听着心烦而恶心,有话一次说到位吧,他也不想再墨迹下去了,他家都快到了。
“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让赵岁安和你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啊,写小安和泉泉让我好开心啊………………怎么还没写到他们俩虐狗,我已经着急了【不
第7章 荒谬
在林泉被他爸的一句话吓得发懵的时候,赵岁安已经被他爸向他提出的同样的要求吓得差点精神分裂了。有好长一段时间他没反应过来他爸在说什么,整个人都处于震惊非常的状态中,等他慢慢找回了大脑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等一下,”他艰难地张嘴发声,“你说的那个‘让我娶他’,是我们一般理解的那个‘娶’的意思吗?”
“娶还有几个意思。”赵德旺很不以为然地瞥了儿子一眼,进了家门就脱下了外套、解开了袖口,腕子上的大金表也啪嗒一丢。“哎哟喂,憋死我了。人干嘛非要把自己缩在这身假皮里?叫我说啊,大家都光着屁股上街跑多好啊。”
赵岁安还处在对他爸刚才的要求大惑不解的状态中,压根儿没听到后面那番话。他还保持着刚才那大惑不解的表情,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林泉可是个男人啊。”
“那怎么了?”赵德旺随手拿起果盘里一个水果就咬了一口,刚咬完就吐出来了。“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难吃?谁放在这儿的!”
他站在厅里大声嚷嚷着,听到动静石莹就走了下来,“大晚上的吵什么吵,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她看了一眼丈夫手里的东西,“我放的,怎么了?听说叫什么鳄梨,外邦的东西,对心血管很有好处的。我想既然是梨嘛,就洗洗这么吃的呗。”
赵德旺十分不满地看了手里的鳄梨一眼,又五分不满地看了石莹一眼,把鳄梨往她手上一塞,“那你吃吧,这么难吃的东西我可不吃。”说完就想去喝点东西清清口,却被赵岁安恍恍惚惚的说话声又拦了下来。
“……可是我不喜欢男人。”
他还是完全没把爹妈的对话听进去,哪怕他爹那么大吵大嚷的,他都好像听觉系统关闭了一样。赵德旺看了看儿子的怂样,鄙夷道:“男人怎么了?他还是个O呢!我刚才在车上跟你说的那么多,你都听到鸡|巴里去啦?”
石莹打了他一下:“说话怎么那么粗俗啊!”
赵岁安好像终于找回了一点正常意识,眼睛也终于对准了焦距。“你在车上跟我说的是跟他们林氏合作是重要性!这他妈跟我要娶林泉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们要跟他们合作我就非得娶他啊!”
“你他妈傻呀!”赵德旺敲了敲儿子的脑袋,“标已经招了,篓子也捅出去了,要是官家真的追查起来我们以前在西伯利亚跑的那几单,那可就不是没钱赚的事儿,那是要坐牢的啊!就算我们跟林家合作了,万一我们出了事儿,他们也不可能花多大力气去保一个合作伙伴的。”
“可如果你娶了林泉,我们跟林家成了亲家,那就不一样了。”赵德旺摇头晃脑地说,“林氏制药现在的老大就是林泉,你娶了林泉,还不就是把林氏抓在手里了?怎么样他也不会见死不救的。他们跟部队做了那么多代生意,我们觉得要死要活的事儿,让人家去走动走动也没那么费劲儿。这可是我们比不上的!现成的办法摆在面前你不用,你还是不是我赵德旺的儿子了!”
赵岁安被他爸说得一愣一愣的。上次招标的事儿有多大影响,他当然知道。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而且非常确定没有任何一家竞争对手能够和他们在这个线路上的实力相比。招标一开始已经成功了,可是在行运享受胜利喜悦的第三天,行业内突然传出了消息,说行运以前是专门给西伯利亚当地黑帮跑线路的,根本是一家趟黑水的公司。消息说得有板有眼,行运根本无法反驳,因为传播消息的人还亮出了出货单、提货单、装箱清单等实打实的一系列证据,甚至还有照片。
本来的成功招标现在成了丑闻。行运在压了两天之后发现还愈演愈烈了,最终的结果是行运被取消了中标。这是最坏的一种结果,哪怕之前根本没中标,也比中了之后取消要好得多。直到那时赵岁安才意识到他们肯定是着了商业间谍的道儿,招标期间最怕的就是发生这种事,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在这方面下足功夫了,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那段时间赵德旺和赵岁安一个拼命打点跑关系,一个为取消中标擦屁股,两头都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把这事儿抹过去了,行运物流也3 是元气大伤,下半年的业务几乎呈现瘫痪的状态。
老实说,这次的事情赵岁安责任很大。当时西伯利亚特区的那条线就是他负责的,相关单据也保存在他手里,后来他们查证到把这些信息泄露出去的是以前跑这条线的车队队长,那人也算是赵岁安提拔任命的,真要清算起来的话就是赵岁安手下的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觉得是他害了公司,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找其它生意做,本来定好的拉力赛也退出了,整个人忙得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他只是没想到他爸居然让他用这样的方法。
“而且,”赵德旺还没说完,“O都能生,你要是能赶紧跟林泉生个孩子,把他栓死了,还指望他能有二心?他林泉再厉害、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个O,结了婚生了孩子,你给他标了记,他还能翻出你的手掌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