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碎玉勉强笑了笑,开口道:“我这次来没有恶意……”
还没说完就被赵岁安冷冷地打断:“你本身就是恶意。”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乔碎玉的脸色也唰地一下白了。她张了张嘴,却觉得自己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站在赵岁安的角度而言,自己不但给他的结婚对象带来了诸多苦难,现在赵岁安想必也已经知道自己老爹和老爹的公司这次为什么会倒这么大的霉了。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看着赵岁安冷峻的脸,轻声说:“我欠你们一句对不起,但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是一定会发生的。”
赵岁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对不起?”他微微低下头,和乔碎玉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也让乔碎玉感受到了更强烈的压迫感。“我最希望的是你离我们远点儿,最好别再出现在我和我老婆面前。”
乔碎玉淡淡一笑:“这个我同样也无能为力。不过如果你没有留下把柄被我抓住,那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了。”
乔碎玉这人从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对林泉还存有几分愧疚,对赵岁安却并没有太多心理负担。而且赵岁安还是她的前男友,以前虽然不说对她百依百顺,但还是非常好哄的,乔碎玉哪里会想到自己居然也能见识到赵岁安这样的一副油盐不进、咄咄逼人的态度?强大的落差让她顿时心里不爽起来,嘴上也变得毫不客气。
闻言赵岁安的表情也更加阴沉。他刚想开口回呛过去,后面的林泉就抓住了他的手肘:“行了行了,”他硬是把赵岁安扯得转了半边身子过来,然后横了他一眼,“还在医院呢,就开始不消停。”
赵岁安不满地看着他:“这是在哪儿的问题吗!”
“不是。所以不管在哪儿都消停点儿,成吗?又解决不了问题,还不是浪费时间。”林泉嘴上说着像是教育一样的话,语气却相当软。赵岁安一时间被林泉温软的语气弄得有点儿发愣,完全忘了自己打算说什么、干什么。
林泉有自己的打算。他见赵岁安不再说话了,就上前挪到赵岁安的身边,跟他并排站着,面对着眼睛不断在他和赵岁安身上打着转的乔碎玉。
“也别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了。”他对乔碎玉说,“赵岁安也没说错,我们在你这儿肯定找不到什么安全感。”他见乔碎玉张口想说什么,就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反正她想说什么林泉心里也有数。
“你想好你该想的就行了,其它的,你也无可奈何吧?”林泉苦笑了一下,“你弟弟的事儿,你又能管到几分呢?他的主意只会比你的大,不会比你的小。这点我都看得出来,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乔碎玉闭上了嘴,神色间透出几分忧虑。
林泉见饵下得差不多了,心里很是满意。他对乔碎玉说:“你也不用来看我。只要我死不了,自然会好好过日子。”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赵岁安那边瞥了一下,唇角也不经意地勾了起来。
乔碎玉将林泉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愈发翻涌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被自己的前男友和前男友秀了一脸的感觉相当诡异,让乔碎玉有点无所适从。她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活脱脱就像是个不招人待见的电灯泡,只得有点尴尬地离开了病房。
简洁在她身后翻了个白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段数真低”。她对乔碎玉本来就一肚子火,只是碍于立场关系没法实行“打击报复”。现在看着乔碎玉不痛快,简洁心里别提多舒爽了。只是她还没舒爽多久,就听到赵岁安态度有些不对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干嘛对她那么好?”赵岁安的语气很是不善,眉头紧皱着,脑袋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像是只炸毛的刺猬。
本来正盯着乔碎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林泉听到赵岁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出,顿时愣住了,抬眼看向赵岁安:“什么?”
“别跟我装傻!”赵岁安几乎称得上是气势汹汹,“我怼了她两句你就拦着不让,跟她说话你倒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意思啊?”他越说越来气,干脆质问道:“你不会还喜欢她吧?”
这出人意料的打开方式差点让林泉一口气没接上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濒临炸毛的赵岁安,心里像是被强行灌入了一百袋跳跳糖那样,五彩缤纷,噼里啪啦,十分精彩。他瞄了一眼角落里憋笑憋得快要内伤的简洁,觉得自己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说什么呢你!”林泉反驳道,“我是想着你爸毕竟还被她抓着把柄,你万一把她惹毛了,惹得她你下绊子,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自己吗!”
“你觉得我怕她吗!”赵岁安更生气了,林泉这种像是在小看他的态度让他相当不满。“现在不是她跟我没完,是我跟她没完!再说了,就算她有心消停,我就不信乔恩赐也消停得下来?你现在跟她假惺惺客气什么!”
赵岁安说得没错,而且林泉心里也明白这一点。他对乔碎玉态度和善当然不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因,他只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可是他的计划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林玉汝不知道,简洁也不知道,赵岁安当然也不知道。林泉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跟他搪塞,只得避重就轻道:“你就一个嘴厉害,也不知道是谁忙得跟陀螺似的,连觉都睡不好。”
赵岁安想继续反诘的,但是林泉说了最后一句话,赵岁安又心里一软,说不出重话来。林泉见他沉默下去,赶紧乘胜追击道:“我喜欢她干嘛?嫌自己栽得不够狠的?我跟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喜欢得来嘛。”
林泉说的是乔碎玉和他的那层同父异母兄妹的关系。简洁还不知道他们家这一通破事儿,林泉暂时也没想让她知道,所以只能这么含糊其辞。赵岁安想了想觉得也是,刚才那快要爆炸的气焰便消退了下去,委屈巴巴地看了林泉一眼:“所以你就在她面前凶我?”
要是林泉现在在喝水,一准儿要呛出来。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赵岁安:“我哪儿凶你了?不就没让你怼她吗?”
赵岁安执拗地不依不饶道:“你怎么没凶我了?你还在外人面前给我脸色看呢。”
林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压根儿没顾上角落里终于没忍住嗤笑出来的简洁,就一把拉过赵岁安,揉着他的耳朵温言道:“好了好了,别闹。那哪儿是给你脸色看?那是让她知道知道咱俩是一家人、她是个外人。我还想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呢,你就在这儿给我耍性子。”
赵岁安把脸埋在林泉的颈窝里,闻言抬起脸来看着林泉:“真的?”
“骗你干嘛。”林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的话。
赵岁安眼睛亮亮的,刚想直起身子把林泉抱进怀里,就想起角落里还有个闪闪发亮的电灯泡。他那深邃的眼睛立刻看向简洁,简洁早就坐不住了,如获大赦般抱头鼠窜出了病房。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赵岁安和林泉两个人,赵岁安立刻转过身把林泉抱了过来,在他耳际发梢轻轻地落下几个吻。灼热的吐息拂过林泉敏感的皮肤,他不禁往边上躲开了点,轻笑道:“痒……”
赵岁安的嘴唇微微挪开,低声在他耳边道:“还有别人这样亲过你吗?”
林泉的心跳变快了。他和赵岁安在一起也有段日子里,但可能是因为本来就不是从恋爱到结婚的关系,并不是恋人的他们极少说什么情话,这时林泉却从赵岁安口中听出了些暧昧的意思来。
“没有……”他说,“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林泉想。这种带着极强占有欲的吻极少来自女人,而林泉心想自己恐怕也不会让第二个男人对自己做这样的事了。
“那,我对你好不好?”
林泉心里一热,两个人结婚前后的一幕幕、一瞬瞬杂乱而清晰地闪过林泉的大脑。那几天赵岁安睡不好觉的时候,林泉时常心想自己?8 淙蛔愎坏姑梗币沧愎恍以耍懈鋈嗽敢馕约鹤偶泵拧⑽约核缓镁酰艺飧鋈饲∏∫彩亲约合不兜娜恕A秩庋娜耍ち苏饷创螅龅焦饷炊嗳耍腹庋茄牧蛋睦锖苊靼啄芄坏玫秸运臧舱庋桓龆韵蟆⒛芄坏玫秸庋欢喂叵凳窃跹涔蟮囊患隆?br /> “好。”他轻声答,感觉腹腔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