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秦策又沉默了一下:“那先生可知道这人喜欢些什么?”
楚淮青:“?”
“我想,我可能有些误会要与他解除。”
“......”
主公你果然还是做了什么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学期上专业课,每天找不到空闲时间,是真的累_(:з)∠)_只能晚上码字了,抱歉....
明天统一修改bug,有看不惯的错字赶快提~?o(* ̄▽ ̄*)ブ
第四十三章
对于秦策买回来的吃食,小仓鼠曹远的态度十分明确,任你亲自递到嘴边就是不为所动。
若是楚淮青在场,照他对曹远盯着秦策的眼神理解,九成可能曹远更想将秦策的手给咬下来。
秦策更加干脆,曹远不吃他便将吃食搁在旁边,眼神深邃地看着他,曹远与他对视,渐渐的,竟是忍不住小幅度缩了缩头。
秦策挑眉。
曹远龇牙。
由远至近的脚步声解救了此时的曹远,见楚淮青端着药碗进来,秦策收回了视线,自觉地让开了位置。
没有再感觉到大魔头的视线,曹远紧绷的脸颊顿时松了下来,待闻见楚淮青手中药汁的苦味,又忍不住绷紧了脸,委屈巴巴地盯着楚淮青。
楚淮青态度坚决地将药递过去,直接放进曹远的手掌中,不给他一点钻漏的机会,药凉了一会,不至于烫手。
曹远捧着碗,异常艰难地吞咽着,碗壁挡住了曹远的视野,楚淮青乘机给了秦策一个眼神示意,秦策一怔,随后眉梢扬起,含着淡淡的笑意。
灌完药的曹远眉头直接紧成了一团,视线飘来飘去,看起来迫切想找什么可以解苦的东西,正巧旁边递来一个摊开的纸包,曹远看也没看,抓起里面的蜜饯就往嘴里塞。
过了一会,他全身僵直,看着递给他蜜饯的秦策,嘴里含着的碎屑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秦策将油纸包交给楚淮青:“屋子里闷,我出去走走。”
楚淮青心中忍不住笑,点点头,等秦策出门之后,向曹远问道:“再吃一点?”
“.....噢。”
要说秦策今天的心情,大抵是再次见着先生的喜多于先生身边又有了一个(伪)小孩的怒,不过上天向来是喜欢挑在你措不及防的时候再给你一碗水端平,眼见着一个曹远不够力度,立马又派来了一个谢富。
“淮青,淮青,听说你真找了一个小孩回来玩?”谢富满脸笑意地进了本草堂,大致一扫,像是惊讶了一下,快速变为了公事公办的认真,“不知殿下今日归来,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秦策微微笑。
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眼里闪过的郁闷。
“富何时来的?也不让药童通传一声。”楚淮青推门走出里屋,丝毫没有掩饰自己面上的喜悦,直迎而上。
“谁让你连回来了都不告诉,我再不来窜窜门,兴许你就会忘记我这个旧日友人咯。”谢富负着手,一脸揶揄。
“你这又是说哪的话。”楚淮青笑着,左右打量发现谢富的精神尚好,便道:“回来时去找过你,见你太累便没有打扰,现在可是忙完了?”
“边关城的事务只是繁琐并无困处,暂时是忙完了。”谢富对着秦策笑道,“况且现在殿下回来了,剩下的事也不必我来操心,也能多些时间好好游玩一下边关城的景致。对吧,殿下?”
对于幸灾乐祸的谢某人,秦策回以一个‘感谢’的笑:“当然——不对,谢先生才华过人,必施以重用、委以重任,不然如何叫我忍心,让珠玉蒙尘。”
谢富的嘴角几不可闻地僵了一下,眼观鼻,鼻观心,毕恭毕敬地答道:“属下尚有自知之明,政务之事多要细究,非谨慎小心不可为之,实在不是属下所能驾驭的,还是殿下来更得心应手一些。”
“谢先生何必自谦,我一直相信谢先生的能力,谢先生再要退却,莫不是想告诉我,方才只是繁琐并无困处这话,只是说与先生哄着听的?”
“当知殿下一贯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属下不应为自己所做之事自得夸耀,是属下惭愧。”
一个淡定,一个冷静,虽能听得出互不相让,但也小心避开了那些不该触碰的线,只是越说越激动,有了些不依不饶的架势。
亲眼见证两人是如何没有丝毫诚意却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对方夸上天,楚淮青今天也算是大开眼界,想着言语劝开可能要费些功夫,便左右一看,道了声抱歉,将谢富拉了过去,附耳说着什么。
秦策照常是淡淡地看着,只是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气闷,手也有些痒。
就在秦策纠结着要不要冒着楚淮青恼怒发火等一系列可能出现的风险将楚淮青一把揽入怀里时,窃窃私语的两人终于分开,谢富瞄了秦策一眼,乐呵地摇着扇子进了里屋。
秦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先生方才与他说了些什么?”
“殿下既然想将曹远收入旗下,这样僵着总归不是办法。”楚淮青道,“方才只是拜托谢富帮我劝说一下。”
秦策倒是有些诧异:“先生与曹远好歹相识,谢富在这之前却没见过曹远,连先生也无法劝动那人,谢富如何可以?”
“这是殿下的福运,能够收纳谢富这样的奇才。”楚淮青由衷感叹道,“在这方面,我自愧不如。”
前世秦策手下有两个武将因一些私事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要上生死台的地步,上门劝道的人也不少,出来的时候几乎都摇头称罢,唯独谢富只去了一两天,便让双方消了仇恨,后来似乎还成为了酒逢千杯的知己,变化之大,让其他人看得直咂舌。
正说着,谢富已经走了出来,身后跟了咬着酥饼的曹远,前后用时不到半炷香时间,而楚淮青两人也看清曹远手中的酥饼正是秦策所买但曹远却拒绝去吃的。
果真劝说成功了。
秦策并不否认自己在此时的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啃完了酥饼的曹远竟主动走到他的面前,凝视他问道:“能不能让我追随你?”
收敛情绪后的秦策又像极了一名威严的统治者,不咸不淡地反问道:“你想要哪种追随?”
曹远:“得力干将。”
秦策:“你认为自己有那个能力?”
曹远没有退缩:“我有,即使没有,我也可以很快学会。”
秦策:“如果你学不会?”
曹远:“没有如果。”
这边楚淮青小声地问着谢富:“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富耸了耸肩,被友人拿佩服的眼神看着,心中舒畅得很:“只是与他说了两句话。”
“什么话?”
“吃的东西是花你的钱买的,他若不吃便是浪费。”谢富道,“我又告诉他,殿下对手下一向看重,若他能成为得力干将,又为殿下立下功劳,尽可在众人面前提出与殿下切磋的要求,殿下不可能不应,届时大庭广众之下,想做什么都是各凭武艺的事。”
楚淮青沉默地看着谢富,怀疑他是真的想看秦策大失颜面的样子。
然而谢富表现得无辜又真挚。
楚淮青又转眼,瞅了瞅正在满脸肃穆的秦策和曹远,最后还是决定向秦策瞒下谢富与曹远交谈的内容。
其实春节已过,现在吃家宴已经有些迟了,不过秦策没回来,楚淮青也吃得不安心,现在人回来了,身边也逐渐多了前世熟识的一些人,正是举办家宴最好的时间。
秦策只想和楚淮青过两个人的家宴,不过楚淮青喜欢热闹,秦策自然无条件放人进门。于是乎,一只谢富不请自来,一只曹远闻香赶来,一只李岳雄带着一小只李衡只是上门拜访却被楚淮青热情地招呼到了里屋,留下一只看着满屋子人的秦策倚着门沿,望天微叹。
“殿下。”楚淮青唤他。
“什么?”秦策转身。
一个囊袋状的东西被塞到了秦策的手里,是用喜庆的红色打底,绣的金丝福纹,微微用力,能捏到里面的五个小金元宝,与柔顺的布料相隔,极好的手感。
楚淮青笑道:“很抱歉,迟了四年才交予殿下。”
秦策单手捧着福袋,愣愣地看着楚淮青。
——殿下,给,新年快乐。
——先生,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