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夜出奇兵,击退胡虏,又一纸军令状坑了荒.淫无度的王将领,获悉足足十万两纹银,再之后揭破王将领与柳成恭的污蔑阴谋,予以这两叛贼小人迎头痛击,可谓是水到渠成,垫下了秦策获权的基础。
后谈秦策代掌青州,得到平州。
徐真虽非重臣大官,但也一生两袖清风,克己奉公,是许多门生心中敬仰的儒士大家,能得到徐真的信任,被其托付青州,事后秦策将青州治理得井然有序,未曾传出恶习恶癖,足可证明秦策德才兼备。
或许得到青州是运气,但能够得到平州,靠得全是秦策的当机立断,时逢与洛阳兵马兵刃交接,却最终取下了平州,如何不令人哗然?
一次或许能说为机遇带来的偶然,但连番有了两次三次,已成了有所谋求的必然。
昭和三十五年,秦策受封亲王,号恭贤,初得威名,即数日建成王府,广招贤才,奇人谋者闻之,乃动身前往,效以所能。
时至秦策任昌州牧第二年,初春即临。
且说一日为别扭的谢大才子把脉之后,楚淮青端来药汤,想起主公百思不解的募兵问题,便乘机询问了一下。
自上次摊牌之后,楚淮青来为谢富把脉的次数就逐渐多了起来,饮食上更有多加注重,幸而酒水正有抑制冰草阴毒的奇效,不会因此绝了某位酒鬼的命根子,也让谢富能坚强地含着泪水、委屈巴拉地抱着酒罐子过下去。
仇大苦深地瞪着面前的汤碗?4 路鹉蔷褪谴松畲蟮某鸬校俺辞嗟奈驶埃桓荒抗庖欢忌乙还矗蚱鸷靡哉镜男Γ鹩幸馕兜氐媪说媸种械奶劳搿?br /> 楚淮青漠看他一眼,并不为此所动:“即便你不说,日后我询问那些被招来的士兵也能知晓,把药喝了。”
谢富瞬间绷紧脸皮,恼然看了楚淮青一眼,将汤药咕噜咕噜一口咽下,整张脸皱紧成一团,带上无法言喻的表情,双眼放空思考人生。
“以前也不见你这般怕苦。”
谢富不喜黏腻的甜食,楚淮青便往他嘴里塞了颗裹了糖霜的杏仁,这杏仁还是秦策前几日专门寻来的。
谢富嚼着杏仁,脸色好看了许多,翻着白眼道:“以前我也不需日日喝上一碗苦极的药。”
楚淮青虽是心疼,但也不会就此松口,宽慰道:“只因加了些强效的药材,所以才苦了一些,喝过这几日即可。”
谢富抱怨地低声嘀咕了几句,不过也只是些负气话,他并不是感觉不出这几日乏累的次数多有减少。
抿了抿嘴,又觉口中泛苦,因楚淮青向是严禁他喝完药后饮酒,谢富就将盛杏仁的盘子拖来放在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扔,权做解酒的代物:“那些前来投奔者的名单淮青可曾看过了?”
楚淮青点头,又问道:“你有兴趣?”
谢富叼着半枚杏仁,齿间抵着,一点一点地吃进嘴里:“不了,要说鉴人用人,我尚不及淮青百分之一,还不如你直接说与我听。”
楚淮青知他目露郁色,神行懒散,当是馋酒馋得狠了,也不将自己此番前来带了三坛好酒的事告知,不然过会准犯了大忌,白费了刚才那碗药,便拉着谢富的手腕将他拽起:“总归我说了你也不认得,正巧我有事过去,你便随我一同走走。”
冷不防见楚淮青这么积极主动的样子,谢富还未立即反应过来,等他回神之际,早已被楚淮青极其熟稔地一件一件裹好,末了,楚淮青还给他脖子处拢上了一条叫毛绒围巾的东西,一脸满意的样子就像打扮完亲闺女的痴汉老父。
谢富立时被这想法吓得一个激灵。
既然整装已成,便是出门一脚,朝恭贤王府行去。
王府就在前方,楚淮青与谢富闲聊:“此次招来了不少贤才,其中张琨,刘诩,成满可堪重用,待他日......”突然身形一顿。
谢富见楚淮青眼光有片刻恍然,顺着目光看去,乍有一位布衣之客入眼:“是你认识的人?”
上辈子这人赶来投效还是至今许久之后,没想到如今有再见此人的机会,楚淮青摇了摇头:“不,只是偶然见了一面。”
只见一面哪会引起这般触动,谢富自是不信,不过楚淮青不说,谢富也不去追问。
谈话之间,两人已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正在王府门前踌躇,看见缓步行来的两人,像是乍喜,上前问道:“请问二位,这里可是恭贤亲王府?”
谢富见楚淮青不欲开口,便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匾额上面横标的‘恭贤亲王府’五个大字。
“我,我是识字。”布衣男子挠挠头,下意识搂住自己的小挎包,吐露出言语不甚清晰,“就是听说贤王在招能用的人,没有看到招人的人,不大确定.....”
谢富以一种看神秘生物的目光将他一打量,确认这人不是在欲情故纵、假装不知,嘴角一抽:“你只需向门卫通报一声即可。”
“这,这样吗。”些许是因为谢富的眼神,那人行为更显局促,“多谢这位兄台,我这便去!”
身体慌忙一转,又不经意看到了旁边的楚淮青,那人像是始料未及,竟没了刚才的紧张:“奇了怪了,兄台明有寿终正寝之命,为何又面呈枉死之相?”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周四满课,熬到现在才这么点字,抱歉OTZ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一周毒榜,又作没了两周榜,然后这周又是毒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篇文才能上四千收藏_(:з)∠)_
有点小难过。
不过还好~?o(* ̄▽ ̄*)ブ
第七十七章
这样有口无心的一句话,楚淮青心里却骤然开始翻江倒海,他的脑子尚未从片刻的混沌中苏醒过来,便听身边的谢富开了口:“你说什么?”
平时谢富说话,惯常是带着一点拖长懒散的调调,若没有打上交道,误以为是富家浪荡子也实属平常,可此番楚淮青听来,谢富的语速急锐了不知多少,狭长的眉眼蓦然横竖,竟带着迫人的冷光。
均说暴躁的人发怒时让人难忍侧目,可一贯笑眼弯弯的人突然沉下脸,竟是连楚淮青都忍不住发憷,更别提本就胆小的算子了。
那人显然是被吓住了,尚不知自己是哪句话惹怒了谢富,手脚无措地道:“没有,我刚才什么也没说,真的什么也没说。”
因刚才那句话,楚淮青心里产生了一个诡异的念头,怀疑这算子说的可能不尽是假话,甚至可能真有卜卦断算的本事。
他尚有诸多思绪,也知道这仅仅只是猜测,对方不懂观人脸色却是明摆着的事实,怕那人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言语让谢富直接爆炸,楚淮青连忙转身将人安抚住,边揽着往王府走,好说歹说,才给人哄灭了火气。
路过门卫的时候,楚淮青侧头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人,眸色浅淡,低声叮嘱了一句:“若那人要进来,单独带去一间侯客房。”
门卫答声领命。
谢富刚刚缓和的脸又冷了下去:“淮青,你莫不是信他胡诌的枉死之言?”
楚淮青边笑着边给友人捋顺了炸开的毛:“那人不也说了我是寿终正寝的命?”
若真论起来,算子的话也没说错,前世他确实是枉死在了一场意外中,只是不知算子是猜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若是后者……
谢富不再言语,先是冷漠地瞥了楚淮青一眼,随后长叹一声,那双桃花眼中明晃晃地表现出淡淡的悲伤,似是对楚淮青的好脾气感到忧愁。
以往皆是楚淮青来充当这苦口婆心的角色,现在对调之后,受足了谢富这意味满满的一眼,楚淮青立马开始自省往日是不是对谢富多有苛责。
得以公报私仇的谢富见好就收,施施然看了楚淮青一眼,步入了正厅。
楚淮青又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跟上。
这是招募以来的第十七日,虽然大厅里人不少,但看接待人的脸色,就知道有能力的人其实没多少,楚淮青也未看到什么熟人。
真有才干抱负,且迫切想要一展宏图的人,早在刚放出的风声的那几日便已赶来,剩下的多半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浑水摸鱼的人。秦策许是知道了这一点,三日前就不再亲自接见,现在不知去忙些什么,并不在正厅,谢富看得没趣,三两眼便起身告辞,因为药效时间也差不多了,楚淮青也未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