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长亭,其实在这里简短做了些描述,以后的小绿字里我会慢慢解释的。)
☆、Chapter.34
韦书漫亡羊补牢,赶紧问:“你听懂没?”
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中,笑意那么明显,藏都藏不住,更何况那双眼的主人根本不想藏,就这么明晃晃地亮出来,也不怕被别人看去笑话。
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啊。
韦书漫在对方专注的目光下,感觉脸颊又开始烧起来。她赶紧喝了一大口水,茶水入口满是香醇。
“你、你看我干嘛,你看书啊。”
叶迟宣这才笑着收了目光,“韦老师讲得很好,学生都听懂了。”
“那,那就讲下一个时间点。”
韦书漫结结巴巴,耳尖红了一点,还好还在可控制范围内。翻了一页后又开始讲,起初还在目光注视下有点磕绊,后来渐入佳境,又开始流利地侃侃而谈。
好在这次没有太沉迷课本而忘记周遭环境,韦书漫每讲一阵子,就停下来喝口水,问叶迟宣有没有听懂。
回答自然都是“懂了,韦老师讲得很好。”
一杯茶逐渐见底,韦书漫也讲得差不多,准备停下来做个总结便结课。她喝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侧头问:“听懂没?”
叶迟宣的视线本来一直在书本与韦书漫的脸上徘徊,低下头看书本时严肃认真,偶尔抬头看韦书漫,则是瞬间切换到带笑模式。
现在她本在看书本,眼角余光瞥见韦书漫侧了头,跟着就听见对方问她“听懂没”。
她便也故意侧头答:“韦老师……”
头侧了过去,回答答了一半戛然而止。
唇角有余温擦过,带着茶叶的香醇,伴随着温热的呼吸。
韦书漫:“!”
叶迟宣维持着侧头后的姿势,两人脸颊就快要贴上脸颊,唇瓣刚刚擦过,现在再倒回一点便能挨到。这个距离,即使呼吸被刻意地放轻放缓,也能感受得到。
叶迟宣的呼吸喷在韦书漫耳边,明明从科学角度来看,这只是一小股气流,是机体与外界环境之间气体交换的过程,但是韦书漫的耳朵和脸颊却立刻就发红发烫,控制都不能控制,着火了一般。
“……韦老师讲得深入浅出,学生自然听懂了。”叶迟宣接着上句说道,表情如常没什么变化,就好像是亲了一只小动物一般自然。
倒是显得韦书漫有点太大惊小怪了似的。
韦书漫暗暗吸气呼气,默默告诉自己要忍耐要控制,但叶迟宣还近在眼前,对方的那句“深入浅出”也还在耳边回荡。
酒店内的亲吻、共用一瓶浴盐、拽出的衬衫、耳边的低语……
……1842年中英《江宁条约》签订……兹因大清皇帝,大英君主,欲以近来之不和之端解释,止肇衅,为此议定设立永久和约……大清沿海之广州、福州、厦门、宁波、上海等五处港口,贸易通商无碍……酌定银数共二千一百万员应如何分期交清开列于左…… 英国商民居住通商之广州等五处,应纳进口、出口货税、饷费,均宜秉公议定则例……
呼。
世界清净了。
韦书漫点头,脸色正常,“那好,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里?新卷等下节课再开。”
叶迟宣问:“我要喊老师辛苦吗?”
韦书漫笑,“你真当自己是小学生?”
“在韦老师面前,知识永远不够用。”
“学无止境,我知道的还太少太少。”涉及学术,韦书漫便瞬间恢复正经。
中午在叶迟宣家吃,听见对方要亲自下厨,韦书漫还不信任地挑一下眉:“你确定?”
叶迟宣挽起袖子,“忘了我在明信片上说的话了?我厨艺很好的。”
“没关系,我不难养活,只要能吃就行。”
叶迟宣见韦书漫脸上满是不信任,也不反驳,径自从冰箱里取菜。
“真的,我很好养活的,我不挑。”韦书漫跟在她后边喋喋不休。
叶迟宣无奈,半转身过来,看见对方一张脸上满是不怀好意。她猝不及防地轻拍对方的头,听见对方“哎呦”一声,才指指冰箱:“据说很好养活的韦书漫同学,那请问我们今天中午有什么吃什么可以吗?”
韦书漫探头看,冰箱里有一半空着,另一半里,饮品、蔬菜、水果混在一起。
叶迟宣有点尴尬地笑笑:“前天才回国,一直忙得没时间填冰箱。”
“我说了,我很好养活。”这会儿才正经点,韦书漫帮着叶迟宣把冰箱里的食材取出来,“有油麦菜和花椰菜,我们清炒一下再焖点米饭?”
叶迟宣看一眼食材,“可乐鸡翅和红烧鸡翅,要哪一个?”
“都可以,其实我觉得两个菜就够了。”
叶迟宣取了食材,把冰箱门关上,转身过身。韦书漫下意识地接过叶迟宣手中的东西,下一秒感觉自己脸被捏一下。
“只吃俩素菜,你是兔子吗?”始作俑者若无其事收回手。
“素菜怎么了?素菜好啊,有营养!还有,兔子急了也咬人的好吗!”韦书漫想还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着,但无奈手中抱了食材,离流理台也还尚有几步路。
走在前边要去舀米的叶迟宣停下来,转身忽然把韦书漫抱个满怀。
“哎哎哎光天化日之下你干嘛呢,手往哪放呢?”韦书漫老脸一红,忽地想起什么:“我手中还拿东西呢,你衣服要弄脏了!”
叶迟宣放手,没退步,就立在原地直盯着韦书漫看,双手比划个范围:“你太瘦了,该吃点肉养养。”
原来是徒手量她腰围。韦书漫红着脸,一句老流氓差点出来,又硬生生改口:“瘦了不好?你是想娶个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回家做媳妇吗?”
“我倒是想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最好两百八十斤。”叶迟宣突然带了明显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韦书漫翻个白眼,干巴巴说:“那你还不如娶只老母猪回家,不想养时还能宰了吃。”
叶迟宣脸上的笑意更大,眼角带了细细的笑纹出来:“反正都是你,怎样都好。”
韦书漫后知后觉:又被套路了!
她当然不认输,立马改口继续:“我之前说错了,应该是你嫁才对。”
“嫁过来,能吃吗?”
“……”怎么老抓着“吃”这个字眼不放?韦书漫暗暗咬牙,现在才明白过来。老司机!
“能不能吃,就要看你牙口好不好了。牙口要是不好,吃不动,硌牙。”
叶迟宣舀一碗米倒电饭煲里:“要吃多少?”
“半碗再多一点点。”
叶迟宣又往电饭煲里舀一些米,加点水,插上电。
这才回头又继续刚才的话:“我牙口还挺好的,能嚼能咬。”
“嚼菜叶是嚼,咬土豆也是咬。”
“那……”叶迟宣身子忽然往前躬一下,脸瞬间挨近韦书漫,她压低了声音说:“磨牙吮血,拨骨抽筋呢?”
一席话配上她的表情,阴森森的,好似住在千年古堡中阴沉的吸血鬼。韦书漫被吓得反射性往后退半步。
叶迟宣哈哈大笑。
韦书漫:“幼稚!”
叶迟宣过去洗菜,顺手揉一把韦书漫的头:“到底是谁幼稚,嗯?”
韦书漫像个跟屁虫似的跟过去,伸出食指戳叶迟宣腰间,力道不大,但也不小:“除了你叶大影后,还有谁会这么幼稚。”
腰间被戳,酥酥麻麻,叶迟宣往旁边闪一下,一只手湿淋淋地伸过去握住她对方的食指:“那么我们成熟稳重的韦老师,能去把餐桌擦了,摆餐具吗?”
韦书漫笑嘻嘻,食指和中指并拢,帅气地行个飞礼:“得令!”食指上还留着叶迟宣手上蹭过去的水渍,从指尖一直蜿蜒到指节,飞礼甩出去时,水珠也跟着往前一甩。
幼稚鬼出了厨房,叶迟宣伸手摸摸腰间,呼出一口气,继续洗菜。
幼稚鬼没过多久又重新回厨房,故意做了个立正姿势,鞋跟踢着鞋跟啪地响一声:“报告长官,任务完成!”
叶迟宣切菜的手腾出一只,伸手去摸摸她的头,“嗯,很乖。”另一只手上还提着菜刀。
就好像是“老虎问二哈:你感不感动?二哈:不敢动不敢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