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师兄,我这就下去让师弟妹们准备。”段无画离开了。
这件事果真像他俩想的那样,没多久,清微就叫来了沈行之,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弟子知道了,定不会辜负师尊厚望。”
看着沈行之离开的身影,清微到底是没有开口叫住对方。
之前行之对他说的道侣的事,他心里就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自己的徒儿他当然是了解的,行之不肯告诉他对方究竟是何人,那么那人的身份必定有许2 当前是第: 4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多麻烦,不然的话,一向有担当的行之也不会要想方设法接触契约。
罢了,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吧,他相信行之,一定会把自己的事给处理好的。
被念叨的沈行之这会儿刚回到自己的住处,走到门外,他就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眉眼一睁,快步推门进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到这儿来!”
那半躺在沈行之床上的人正把玩着手里的一面镜子。
“行之这是什么话,你回娘家,我还不能陪你一起来了?”司刑轻笑道。
沈行之看得心惊胆战,这家伙……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跑到了长华山,要知道,那些之前来参加师尊寿宴的人都还没走完呢!长华还有上万弟子,他竟然就这么一个人来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沈行之快步走到他面前。
却见司刑抬头笑看他,“那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沈行之一愣。
“行之觉得我会怕那些人吗?”司刑好整以暇地看他。
沈行之:……行,你是魔皇,你厉害,他还懒得操这个心了。
“不过,听到行之担心我,我还是很高兴的。”他笑道。
谁关心你了!他那是关心自己!
“你来做什么?”说起正题,他想让他早点走。
“来送你东西的。”
“白鹤不是已经送来了吗?怎么着,你是不放心我会好好照看它?那正好,你把它带回去吧!”说着,沈行之就要出去把那白鹤叫来。
司刑忙拉住他,“谁让你照看它了,我是让它来照看你的。”
沈行之:……
“不说这个了,我说的礼物可不是它,是这个。”他将手里的镜子递给了沈行之。
“这是……昆仑镜?!”沈行之惊讶,“你从哪儿来的?”传说这东西消失了,司刑怎么找到的?
司刑随口道,“灭了一个小门派,在那门派里找到的,真是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门派竟然藏着这东西。”
沈行之沉默,装作仔细看手里昆仑镜的模样,实际上心里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意识到面前这人是魔道至尊,杀伐果断,喜怒无常,一言断生死。
说是道侣,可他们的道,从来都不同。
第16章
“想什么呢?”司刑俯身上前,吻了一下正在发愣的沈行之,将人一瞬间惊醒了。
“你……”沈行之气结,“你能不能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看着对方微红的耳根,司刑得意一笑,“我们都是双修过无数次的道侣,不过一个吻而已,这就这么害羞了,若是双修,那岂不是脸都要埋到地里去?”
沈行之脸一热,“谁要和你双修了!”他一拍床上的人就要起身离开。
司刑忙伸手拉住他,“你可别想一直这样躲下去,我如今不逼你,只不过是体谅你没有记忆,可若是你一直记不起,我也不会一直这么安分。”
他死死扣住沈行之的手,一个用力,就将对方拉进了自己怀里,“行之,你逃不掉的。”
沈行之心一悸。
“你可别想解开道侣契约,我们结的是死契,除非我们之间有人死了,不然是不可能解开的。”
“司刑!”沈行之心中一紧,呵道。
他是真没想过司刑会和他结这种契约,寻常人结道侣也不过是用的平常的契约,更有甚者根本不会结契约,因为有的人修炼会走捷径,炉鼎就是一个很常见,也很容易的修炼方式,若是结了道侣契约,对这种修炼方式多多少少都有阻碍。
这样的风气就让很多人都忘了,道侣契约还有另一种,死契,结了这种契约,这辈子就别想解开了。
司刑作为一个逍遥自在,甚至可以称霸整个修真界的魔皇,竟然会给自己结这种死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沈行之兀自生气,司刑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对方不怎么美妙的心情,专心地盯着沈行之轻颤的双唇,眸光深邃。
下一刻,他就俯身向下,用力地吻了上去!
沈行之一个不慎,被对方压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条滚烫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肆意妄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刑总算放开了对方,冲着傻傻呆滞着没能回过神来的沈行之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这才是真正的吻,感受到了吗?什么味道?”
沈行之闭上眼,一个隐约有些熟悉的片段浮现在自己脑子里,令他没有立马去收拾这个突袭的人。
一条红色的河流边,青衣男子正坐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晚霞,玄衣男子站在他旁边,目光专注而温柔。
不多时,玄衣男子吻住了青衣男子,同样的突兀,不给人丁点儿反应的时间。
先是贴着唇的轻吻,接着,慢慢变成了温柔却又热烈的热吻。
“知道这叫什么吗?”玄衣男子略带蛊惑的声音是那样清晰。
“不知道。”
“这叫吻,喜欢吗?”
“嗯。”
“什么味道?”
“薄荷味的,是你方才喝的薄荷茶。”
“下次来一个甜味儿的,我吻之前先吃块糖。”
“好。”
“以后把每个你喜欢的味道都试一遍好不好?”
“好……”
沈行之猛然睁开眼。
第17章
“薄荷味的。”
沈行之下意识说出了这四个字。
司刑眸光一凝,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沈行之躲着他的目光,“一点点。”
之前一直听司刑说他们是很恩爱,感情很好的道侣,可是自己却没有印象,更没有丁点儿感觉。
刚刚那个突然跳出来的画面,却仿佛一道惊雷劈在了他的脑子里,那心悸的感觉还在自己心头挥之不去,令他的心神都跟着荡漾了去。
那是什么?
他其实心里隐隐感觉到了,可是偏偏不想去细想。
“想起我们在忘川的时候了?”司刑眼睛紧紧地跟着他。
沈行之躲不过,只好硬着头皮承认,“嗯,红色的河吗?那就是忘川?”
“对。”司刑一把将他抱在怀里,面对着面,再无丝毫距离,“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还有哪些味道的吻没有尝过?”
沈行之被他坦荡且灼热到极致的目光逼得节节败退,“……不记得了。”
司刑如何没察觉到他的态度,心情自然不会美妙,“你就这么想忘记这些,不想和我有关系?”
沈行之没说话,他不是喜欢说谎的人,让他说不是,自己心里不舒服,说是,又不忍心。
“你什么时候走?”没办法,他只能想到这样生硬地转移话题,要是他能立马走就更好了。
司刑唇角一勾,冷冷一笑,“我要是不走呢?”
“司刑……”沈行之皱着眉看他,“别这样,不要任性。”
司刑死死地盯着他许久,最终也只是愤愤地吐出一句,“你就会拿捏我,仗着我对你没办法是不是!”
他偏过头去,沈行之看着,忽然感觉这人似乎有些伤感,“算了,走就走。”说完,他一挥袖便开了房门,自己化为一道残影离去。
离开之前,沈行之听见了他一句声音算不上小的话,“要是早知道,就干脆不给你治伤了,那样即便伤没好,境界没能进步,但至少你还在。”
沈行之的心,被他这句话给狠狠击打了一下!
那被他压抑住的心软和不忍再没了禁锢,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搅得他整颗心都没能安定下来。
是啊,说到底,司刑又做错了什么?
救人是为了他,治伤是为了他,放走也是为了他,就连如今冒着危险上了这长华山都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