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提及那人为人热心,会无偿帮助其他修士,还有人说那人有正义感,因为他的存在,汾安城都比之前安稳很多。
总之,前后的名声简直不是一个人。
而那人有个显著特点,那便是喜坐一叶造型特殊的飞舟型灵器出行。
这……这不就是……
那修士没想到自己的天降之喜就这么泡汤了。但是想到这飞舟上可能的存在之后,他只能略微后退几步,然后拔腿就跑——不管是哪个版本的名声,那位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存在。
飞舟上的人见这修士逃跑得如此干脆,似乎有些小得意的模样。
“我就说了这种举措压根不安全,你看,稍微遇上点小事,这种人就会跑得干干净净。”
系统缓缓道。
被系统这么一说,周祺然就愣了愣。
他刚刚纯粹就是见这修士走得太慢,还要时不时停下来和其他修士寒暄,看得周祺然心烦,忍不住就出手把这傻球抓了起来。
大约是本身就疲累的情况下又遭受了那般的冲击,秋博宇此时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周祺然提起他的时候,他四肢软软地垂下来,一分气力都没有。
不过看起来体质确实比之前好了,被这么折腾下来,都没有妖化球要出来的迹象。见状,周祺然微微松了口气。
“要是被人谋财害命,也是个麻烦。”周祺然皱着眉道。
次日,秋博宇在自己的房内醒来。
周身迅速涌来一股酸疼感,就像是他被什么人揉成了一团给丢了出去。明明他已经是个筑基修士了,这份酸疼还是那么猛烈,可想而知这严重的程度。秋博宇艰难的爬起来,长舒一口气。
他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自己通过传音纸鹤,猜到真君出关了,便跑去了那片被丹桂镇居民称为“不可入之地”的地方。
师尊和他说过,那里哪里是什么“不可入”,只是天枢真君的洞府在里边而已。会造成出现“不可入”的结果,完全是因为天枢在洞府周边埋了一圈的阵法,将所有进入的人都赶了出来。
然后,他成功在那片地方,遇上了真君。
然后凭借自己对真君的了解,成功让真君捎上了自己。
然后呢?
秋博宇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想把握主动,下意识地将自己的修为讲了出来,在他看来,这是目前的自己最能证明自己有用的途径。
然后他就昏迷了。
记忆的最后一刻,是被真君丢出去的那个瞬间。
秋博宇沉默了一会儿,掏出小册子,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引以为戒,不能再犯。
另一边,丹桂镇的茶楼中,修士们依旧是扎堆高谈阔论。只是丹桂镇这样的小地方,眼界与话题范围定然无法与汾安城的茶楼相比,不过汾安有汾安的风格,丹桂的茶楼也有自己的特色。
一名青年一人占了个窗边的座位,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眼神飘向了街道,似乎是在看街上走动的百姓,又像是在发呆。
“那秋大师又失败了吗?”
“是啊!”
修士们在茶楼总归是比较聊得开的,秋博宇回来没多久,消息灵通的修士就以这个为话题讨论了起来。
“这都多少次了,秋大师还没放弃吗?”
“所以那不可入之地有宝物,是真的?不然怎么解释秋大师的执着?”
“听说了吗?昨天那姓赵的声称自己捡到了秋大师,然后被别人给夺了去!”
“真的?被谁给夺了?”
“那姓赵的怎么都不肯说,说惹不起。”
听的那名修士瞬间脸上便带了几分嘲讽,“不会是吹牛的吧?”
“有可能,哈哈哈哈……”
窗边,修士放下了他手中的茶。
“真难喝。”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按照修真界的标准来说,周祺然就是妥妥的大土豪,让一个精细着生活,习惯了好食材好手艺的有钱人,去品尝修真界寻常人才会喝的茶饮,也只有“体验生活”这一个词能总结总结了。可以说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要是能喝到满意的茶才奇了怪了。
“好吧。”周祺然道,“我是真没想到能难喝道这种程度,连用来润喉都嫌辣嗓子。”
还在想着,面前突然“嘭!”地一声。周祺然懒懒地看过去,很配合地做出了受到惊吓的惊讶模样。
事实上他连这个人什么时候进门的什么时候走来的,还有脸上的小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要掐点的话,还是蛮轻松的。
拍桌的是名少年,看起来应该属于纨绔子弟这一阶层的。他看着周祺然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路边的阴沟老鼠,丝毫不掩饰他的嫌弃。扫了一眼桌上的茶壶,认出那是最便宜的茶之后,他眼底的嫌恶就更深了,“喂,等一下我们要在这里和大师谈合作,你去别的地方坐。”
周祺然看了他一眼,并不动弹。
茶太难喝了,他懒得再污染自己的喉咙。
“喂!你是聋子还是瞎?”那少爷见周祺然毫无反应,气头便有些起来了。
在丹桂镇,还没有敢这般无视他的存在!
少爷身边的两个打手见状,也站前一步,在周祺然面前站着,似乎想以气势压得周祺然心生恐惧。
“嗯……这么说来的话……”周祺然出了声,笑道,“我想吃龙虾。”
少爷:……
打手:……
周围听一耳朵的修士:……
这是淡然出尘呢,还是单纯不知天高地厚呢?
那少年似乎想让打手直接把周祺然给拉下来,却没想到周祺然就像是知道他们的行动那般,提前一步站了起来。
他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呵欠,体验人生就此结束。他睁着一双桃花眼,看向那少爷,眉眼之中似乎有未尽之语。
那少爷似乎也没想到这青年是个如此美丽的男子,当即有些怔愣,但是下一刻便有几分恶声恶语了,“你是什么人,竟然对我如此无礼?!”
“无礼?”周祺然悠悠然道,“你是什么很了不得的存在吗?”
“我爹是这丹桂镇的镇长,这丹桂镇我说了算!”那少爷模样的少年十分自豪地将自己的家世报出来,那眼神颇有几分得意,似乎是等着周祺然后悔的模样。可是他等来的,是周祺然带着笑意的眼神。
怎么这个时候都还在笑,这人难不成真的是个傻子?!
“既然镇长的公子如此喜爱这个座位。”周祺然嘴角扬起几分,若是秋博宇在此,定能认出这是周祺然玩心起来的标志——他又想整人了。“那便坐吧。”
“嗯……坐个七天怎么样?”
那少爷形容不出那时候的感觉,只觉得突然狂风骤起,自己被风给卷出了窗外,落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而那椅子,赫然是茶楼的!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站不起来。自己的屁股仿佛在椅子上升了根那般完全无法脱离。
周祺然瞧了眼,点点头,接着看向那两名已经无法动弹的打手。那两人身上写满了恐惧,看着周祺然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奇异的怪物那般。如果能动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都要跪下来求饶了。
“……”周祺然瞧了两眼,一时没想出其他能用来练手的好玩阵法,便飘飘然离开了,留下一众目瞪口呆的修士,还有瘫软到地上的两个打手。
而那位少爷,还在茶楼前挣扎。
“这修真界的人,真的是脑子缺根筋。”周祺然感叹道,“有点资本就嚣张,嚣张起来就欠抽,被人抽过之后还不长记性。这修真界,急缺教育心理学的洗礼啊。”
周祺然从来是恶趣味和有仇必报的结合体。对于敢惹他的人,他从来都不会客气。
茶楼他也就是一时兴起,进去坐坐而已,没想到靠着神识,还听到了不少消息。
那傻球是几年前来的丹桂镇,然后便在丹桂镇住下了,整天闲着没事就是鼓捣灵植,鼓捣丹药,出入拍卖场。他经常给出比拍卖场高的价格收购修士手里他看得上的灵植,丹药的价格也不像其他人那般高得离谱,于是他来丹桂镇才短短几年,便得到了大多数的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