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睿抓住他作怪的手,皱眉说道:“别闹。”
霍启鸣这才松开抱着他的手,做了投降的姿势,“好好好,宝贝别生气。”
柳曼琴看两人“打情骂俏”,气得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一个劲儿地念着“不要脸”。
霍启鸣扬了扬眉:“你都给我们扣这么大顶帽子了,不坐实岂不是太吃亏?宝贝你说,我们要不要在门口来个法式热吻。”
温睿的脸裂开了一条缝,白皙的皮肤微微发红,他现在真的不知道霍启鸣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大妈,你要不愿意我家宝贝迁户口,那我们随时奉陪。不过,我宝贝和你都两看生厌了,何不趁早解决,各自欢喜呢。”霍启鸣说着掏出一支烟塞进了嘴里,“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轻轻吐了口烟,浑身上下都是痞气。
柳曼琴恨不得把他那张脸盯出两个窟窿,这人就是个流氓,她真没想到温睿会跟这样一个人接触。
“你要真不识抬举,外面的兄弟手正好痒着,你丈夫在哪儿工作来着?”霍启鸣做出思考的神情。
柳曼琴当即变了脸色,她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就看见楼下都是人头,一个个人高马大的,上身只穿了个黑色的背心,一身的腱子肉看得让人心惊,那群人边抽烟边交谈,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土匪做派。
有人靠着机车抬头往上看,看见她看过去,还嚣张地挥了下手。
柳曼琴赶紧缩回脑袋,她颤着声音说:“温睿你什么意思?”
温睿:“不是我的意思。”
柳曼琴看向霍启鸣,她没料到这人是道上混的,温睿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居然勾搭上这样的人物。
“大妈啊,你说你们家这小日子过得安稳,应该不想尝尝不得安宁的滋味吧?”霍启鸣话里满满的威胁意味。
柳曼琴早就没了刚才的嚣张,她脸色发白。
她强压着恐惧,哼说:“不就迁户口吗?搞得跟谁求着他留在我家似的。”
温睿听她松口,提着的心稳稳地落了下来。
从王家出来,温睿也收敛了浑身的尖刺。
霍启鸣给楼下的人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回去,夜里一起聚聚。
他挂了电话看温睿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好笑地说:“你行啊,奥卡都是你的。”
温睿摇摇头:“不是演戏。”
那只是他性格的一部分,人又不是纸片,性格是多面的,不过那种性格他只是不愿意表露而已。
他不喜欢吵架,更不喜欢和别人针尖对麦芒,可他答应了江悦庭要迁户口就一定要把这事办成,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
他温声说:“我真的很庆幸我当年逃了。”幸好去了淮城,他才没有错过那些爱他和他爱的人。
那天夜里霍启鸣去请朋友喝酒去了,霍妈妈早早睡了,霍谦无聊就窝在温睿他们房间和他们斗地主。
玩到十点多钟,温睿担心江悦庭困刚想说不玩了,就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
霍谦立马丢了牌:“我小叔回来了。”他说着急急忙忙往外跑。
温睿也跟着去看了看。
是一个高个子男人送霍启鸣回来的,霍启鸣喝得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整个人挂在那男人身上。
男人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了眼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人,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把霍启鸣放到了床上。
男人的相貌绝对配的上“英俊”二字,更重要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沉稳的气息,他将人放下就想离开,他嘱咐两人:“麻烦你们照顾好鸣哥。”
温睿点点头:“好,谢谢你送他回来。”
男人看着?1 当前是第: 3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蝗晃剩骸澳憔褪敲缢档纳┳樱俊?br /> 霍谦登时露出八卦的眼神儿:“嫂子?”
温睿尴尬地摆摆手:“不是,我们是朋友关系。”
男人了然地点点头,“浴室借我一用。”说完就去了浴室。
霍谦小声问:“他干嘛?”
温睿摇摇头,他不是要走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男人拿了条湿毛巾出来,给霍启鸣脱衣服擦身子,仔细程度让霍谦咋舌。
霍谦朝温睿比了个嘴型:“有奸情。”
温睿尴尬地笑笑,其实他也觉得。
那男人没有多留,收拾完他就和温睿他们告了个别离开了。
霍谦跳上床盯着他小叔看:“你说我能把他叫醒问问是什么情况吗?”
温睿:“……如果你明天还想活着我不建议你那么做。”
第二天霍谦问霍启鸣怎么喝那么多他也只是说高兴。霍谦又和他提了下那个男人。霍启鸣也没有露出特别的神情,只是了然地点点头。
霍谦有些困惑,这什么情况?
几人在京市待了半个多月,温睿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那个男人。
温睿让江悦庭跟着霍启鸣他们先回淮城,他还要去看望张怀斌。
江悦庭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宠物店接胖胖。
胖胖过得挺好的,看见他就开始撒欢儿。他把狗放了出来,胖胖扒着他又舔又蹭。
张医生跟没长骨头一样,倚着门框慢悠悠地说:“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江悦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
张景扫了眼胖胖:“它学会了个新技能。”说完他逗了下胖胖。江悦庭就听见他家那傻狗“嗷呜嗷呜”地叫。
江悦庭:“……”他看向旁边笼子里的哈士奇,“还能改掉吗?”
张景挑眉:“一狗两用,改掉干嘛?”
江悦庭:“……”
——
温睿回了淮城,脚不沾地地忙着工作,也忙着迁户口的事儿。
江悦庭根本抓不到他的人,他不明白温睿干嘛那么急。当然,在他生日那天看到温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时,多日挤压的烦躁瞬间消失了。
他看着温睿递给他的户口本,犹豫了会才接了过来,他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缓缓翻开了这个新户口薄。
第二页。
姓名:温睿。
性别:男。
与户主关系:长孙。
第三页。
姓名:江悦庭。
性别:男。
与户主关系:次孙。
他低下头眼睛有些红,他将户口簿贴在胸口的位置,无声地说:“谢谢。”
第83章
时间从指缝间溜走,温睿和江悦庭生活一成不变,安稳而平静,可霍启鸣那边却出了问题——
霍启鸣手里有固定的合作伙伴,每年九、十月他就雇人采摘果子给合作方送过去。
可最近果子成熟了,他打电话联系那边,可对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今年不批发他家的水果了。
他们的单子都是一年签一次,就算临时变卦也无可指摘。
可他就不明白了,合着去年对方说的“老弟啊,明年都不用我提了,到时间了你就把果子摘了给送这儿就成了”,今年就完全把那话当屁放了?好在他手不快没把果子摘了,要不然哭都没地方。
其实他也完全能接受对方变更农户,只是两家合作至少两三年了,关系也还可以,对方怎么就一点后路不给他留?早一两个月告诉他,他也完全有时间去找别的合作方,可那边偏偏赶在果子成熟都要摘了的时候才提,这不是逼着他把今年那批水果砸手里吗?
更何况六月份的时候,他还给那边打过电话,那会对方也没改口,还是说继续合作,又给他来这一出。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对方怎么就不知道早点通知他。
那边竟然还冠冕堂皇地说:“老弟啊,你和哥哥也认识这几年了,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吗?”
气得他差点破口大骂,最后勉强维持淡定,嘲了对方一通“啪”的挂了电话。
他们的果子不比其他,辛苦一整年就那么一季,他手底下的果农都格外紧张,三番五次问他今年的桔子和梨怎么办?谁也不愿意辛苦一整年的成果砸在手里,他们是真心疼啊。
更重要的是,他手头也没什么钱了,他哥在疗养院,每年就是这大笔开销,他这人又从来不知道节俭二字怎么写,钱都是赚一年花一年的,这几个山头的果树砸手里,他们家明年就得勒紧裤腰带了,他哥估计得被人丢出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