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明华也没有折腾他的心思,听他他说舒服,就没有再往别的地方碰。
百里安靠在他的怀中,仰着脖颈躺在他的胸前,口中呼出的热气几乎是萦绕在百里明华的耳畔。
许是太热了的缘故,百里明华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但他眸光还是温柔的。
片刻之后,百里明华就感到手掌中一片濡湿,被他揉皱的亵裤间,也透出一抹湿痕来。
百里安还有些懵,半睁着眼,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出来了?”百里明华有些明知故问。
百里安听他这一句才清醒过来。
百里明华看着百里安湿润的眸光,竟忍不住开起玩笑想来逗一逗百里安,“湿哒哒的,还沾在我手上了。”
百里安脸颊愈红,挣扎着从百里明华怀中爬出来。
百里明华见他实在害羞的厉害,就不再言语,“去换衣裳,皇兄好累就先歇息了。”
百里安‘嗯’了一声,低着头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了下来。百里明华看着他,笑着将被子拉开,盖在自己的身子上。
百里安现在心情着实有些复杂,他绕到屏风后,解下裤子,看着自己那被揉的红彤彤的一处,一张涨红的脸由红转青。
这他妈……
白浊都沾在裤子里,自然不能再穿了,他将衣裳脱下来,揉成一团丢在地上,然后又换了干净的衣裳。只是换好衣裳,他还是不愿意出去,刚才百里明华那教他的事,给他心理造成的冲击太大了,以至于他现在都没脸去见百里明华。
他在屏风后发呆,躺在床榻上的百里明华久等他不到,就转过头看了一眼。
屏风是镂刻的香木,连成一丛烂漫的牡丹,镂空的花蕊中,透出一点雪白来。百里明华知道那是百里安在里面换衣裳,本来是不欲看的,但不知为什么,看到那雪白的颜色,就想到方才百里安在他怀中颤抖低吟的模样,极是艳丽,极是妩媚。
百里安在屏风后踌躇再三,还是走了出来,百里明华见他走出来,掩饰性的闭眼翻过身去。
百里安走到床边时,看他一点动静也没有,以为他是睡着了,就轻手轻脚的爬到床上来。他不敢跟百里明华靠的太近,就缩在床沿上,身后的百里明华转过头看了一眼,只看到百里安伏下脖子,露出的一段雪白脖颈。他翻过来,身后将百里安扣进怀里。
“皇兄!”百里安以为他睡着了,现在忽然被抱住,吓了一跳。
百里明华的声音困倦的很,“睡吧。”
片刻之后,均匀的呼吸从头上传来,百里安才松下一口气来。他将百里明华的身子推开一些,又往床沿上缩去。
……
第二天醒来时,百里明华已经走了,要不是屏风后还丢在地上的亵裤,百里安都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脏了的衣裳青河收出去洗了,百里安坐在床上发呆。
何朝炎来时,见到院子里没有人,问了奴才,就自己寻到寝宫里来了。他进来时,正见到坐在床上的百里安,百里安一副想什么出神的模样,腿压在被褥里,未梳起的青丝披散在肩上,一副楚楚动人的韵致。
何朝炎站在一旁,看了一会,才咳嗽一声,退回到门外。
百里安听到这声咳嗽,才惊觉自己光顾着想太子的事,将他要来的事给忘记了。
“我马上起来。”百里安边说边要起身。
“你不用着急。”何朝炎还在想自己方才看到的场景,“我今日是来的早了些。”
外面日头都高照了,哪里有早还是不早。百里安从床上爬起来,因为刚才在床上坐太久,起来穿靴子时,腿都还是麻痹的,他揉了一会,才将靴子穿好,又披了一件衣裳。
何朝炎入宫来找他,已经算是客了,他却睡到这个时候。百里安怕他等的太久,系着腰带的时候就道,“你进来吧。”
何朝炎应了一声,才走了进来。
百里安将腰带系好,又扯了一条发带,将头发散散的拢了起来。
何朝炎就在一旁看着,寝宫里的窗户紧闭着,透进来的光线暗淡的很。
“我昨夜睡的晚了些,起来晚了。”百里安解释。
何朝炎哪里会怪他,“没事没事——你现在才起来?要不要漱漱口,吃些东西?我从宫外给你买了五香糕。”
百里安洗漱折腾下来,何朝炎都在一旁等着,只是上朝实在用不了多少时候,百里安忙完了,只来得及和他说了两句话,何朝炎就告辞离开了。百里安看桌上摆的油纸包,那宫外带进来的东西,何朝炎揣在怀里,现在还热腾腾的。他心里升起了丁点愧疚,何朝炎大费周章的从宫外来看他,最后却被他搞忘记了。
百里安捧着五香糕吃了两口,忽然听到宫门外传来动静,他心里猜测莫不是那何朝炎去而复返?他正准备走出去看看,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和急急赶进来的柳青芜撞上。
“母妃?!”百里安心里一惊。
柳青芜脸色苍白的厉害,见到百里安,忽然三步并做两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百里安见到她回来,本来是有许多话要问的,但柳青芜抱着他的时候,单薄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他就什么也问不出口,反手将柳青芜拥住。
“皇儿——皇儿——”柳青芜手上用的力气实在是大,抱的百里安都有些疼。
百里安听她惶恐语气,拍了拍她的脊背,“母妃,我在。”
柳青芜抱了他许久,才松开手来。她出宫几天,好像还瘦了许多的模样。百里安也不好问什么,叫宫女煮了安神的汤药来,让柳青芜喝。柳青芜喝了安神的汤药,脸上那惶然的神色才褪去一些,柳青芜喝完汤药,一双眼睛盯着百里安看。
百里安还没有见过她这样奇怪的目光,问了一声,“母妃,怎么了?”
柳青芜那发怔的视线才收了回去,“没事。”
百里安将空掉的碗端回来,递给一旁的青河。青河端着空碗出去了。
“皇儿,母妃有事同你说。”柳青芜见没有外人了,才忽然开口道。
百里安从她一回来就觉得有事,但他怕柳青芜不想说,才一直没有问,现在听她主动提及,就蹲在她身旁等着她开口。
柳青芜还是盯着他的脸,又伸手将他垂在鬓间的头发拢到耳后。她望着百里安,本来要说什么的,但一张口,就又露出一副悲怆的神色来。
百里安看她模样,就知道又不是什么好事,比起叫柳青芜痛苦,他宁愿什么也不知道。
“母妃不想说就不说了。”百里安起身抱了柳青芜一下,“这些天,母妃也累坏了吧——回来了,就好好睡一觉。”
柳青芜点了点头,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百里安等到她睡着了,才叹了一口气退出来。
柳青芜这几天是睡的不好,她现在一闭眼,就又梦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与……瑾王。当初她仰慕瑾王,托付一腔痴恋,后来她入宫为妃,也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腔被枉费的深情,瑾王取妻纳妾,彻底断了她的心思。她专心在后宫里谋得圣宠,为此不惜听从皇后教唆,向怀有身孕的惠妃投毒。
当时惠妃并不打眼,她想着,自己身后有皇后,即便被查出来,也没有什么……后来确实没有什么,皇上并未因为惠妃中毒,而冷落她半分,反而更宠爱她,一步一步,养的她骄纵跋扈,而后她诞下痴傻的六皇子,皇上才因此冷淡她。多年来,她自欺欺人,觉得皇上对她还有那么一丁点感情,只是因为六皇子,才对她如此薄待。但这么多年过去,生下双腿残疾的四皇子的惠妃备受恩宠,到皇后死去,她地位也从未被谁动摇过,柳青芜才明白,皇上真正喜欢的是谁,真正厌恶的人是谁。早在她帮助皇后毒害惠妃的时候,她的下场便已经注定了。说起来,还是这个痴傻的孩子救了她,若没有百里安,恐怕皇上早就叫她化成了一捧黄土。
但是……
国师府里,幽囚多年的瑾王趴在地上,笑她:“你以为惠妃没有报复你吗?”
惠妃……皇后……她已经远离这么多年后宫的纷争,被这么一问,就问的懵了过去。
惠妃……报复她?
“你以为那一晚恩露殿里的,是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