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实际上并不如死士所想的那么轻松,蛊虫开始苏醒了,无数只小爪子在他心尖上刺来挠去,那滋味怎一个销_魂了得?不管不顾的挥霍内力让他经脉间的内力的仿佛洪水开闸般流泻,亏空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全凭一口气撑着在追。
道路两侧树影掠眼而过,让他更加头晕目眩。突然他前面出现了一个黑点般的人影,他心弦骤然绷紧,气沉丹田喝了一声,“许青寒!”
那人影果然停住,回头对他招了招手。
沈辞长长松了口气,落地蹲着歇了片刻,然后怒意代替担忧充斥在了他心间。他大步走到许青寒面前,绷着脸冷冰冰的问,“你干什么来了?”
见沈辞这样冰冷的态度,许青寒初见他时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把右手拎着的木桶稍稍提高了些,懵懵懂懂的道,“我……我起床后有些口渴,水缸里的水太涩了,我喝不惯,想打些水喝。我看到路口石碑刻着‘映月山瀑’四字,猜测这边会有新鲜的山泉水。”
沈辞抬手粗暴的打掉他手中的木桶,不依不饶的逼问道,“谁让你出来乱走的,嗯?为了喝口水不要命了?!”
许青寒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看着被磕破的水桶在地上叮叮咣咣的乱跳,最后咕噜到十几步远。沈辞打他手背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他布满鞭痕的的手背顿时红了一片。他抚着手背轻轻揉按着,抿了抿唇直视着沈辞道,“你凭什么又打我,我9 当前是第: 11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想喝水也有错吗?”
沈辞瞪他,“是喝不喝水的事吗?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许青寒梗着脖子争辩,“我为什么不能出来透透气?我只是来弄点水喝,又没有惹出事,你怎么这么对我!”
沈辞薄唇几乎抿成一道线,一句话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你真是要气死我,你以为你还是在王府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我只是打个水而已啊,我怎样了?”许青寒咬着下唇驳道,“我又不是阶下囚,你要我寸步不离那个小屋子才好?”
“你不是阶下囚是什么?”沈辞毫不留情的反问。
“那你把我关到石室里好了,省得我到处乱跑!”许青寒赌气转过身不看沈辞,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嘿,你还吓唬起我来了?”沈辞望了一眼追过来的死士,把剩下的话暂时吞回肚子。
死士看了看对峙的两人,敛眉说道,“属下任务完成,这就回去向主人复命。燕王殿下就重新交由萧公子照看了。”
沈辞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我会好生教燕王殿下什么不该做,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让他费心了。还有,我要借石室一用,有人想住石室。”
“属下定会原话奉告。”死士抱拳离开。
沈辞顺手在路边折了根干枯的树枝,拿捏了五六分力气抽在许青寒背上,“回去!”
许青寒猝不及防跄了两步,反手摸着背上被打得火辣辣的地方,睁大眼睛瞪着沈辞,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竟然打我!”
“你自己找打!”沈辞丢掉树枝,攥着许青寒手腕往回拖,“跟你讲理你一副‘我不听我没错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逼我动粗是不是?”
☆、第34章 想不出名字了
许青寒左手努力的去掰沈辞攥在他手腕上的魔爪,皱着眉道, “你快松手, 弄疼我了!”沈辞该是多大的手劲,许青寒的挣扎宛如蚍蜉撼树, 连他的一根小拇指都没有扳动。
沈辞钳着许青寒手腕把他拉到身前,“这就喊疼了?一会儿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许青寒呆了一呆, 直到继续被沈辞拖走才回过神, 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沈辞向他扬了扬拳头, “想打你。”
许青寒顿时坐蜡了,徒劳的挣扎着道,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不行你不能打我!”
“我想打就打了, 你能奈我何?不听话就该打, 你真是惯坏了。”沈辞一本正经的教训他。
许青寒嚷道,“你就是看我现在虎落平阳欺负我,在王府的时候你敢这么放肆吗?欺软怕硬算什么英雄, 你放开放开放开!”
“我欺负你?”沈辞感觉自己都要被气到分裂了, 他为了救他甘愿受人摆布, 明知龙潭虎穴还是义无反顾的闯进来了,甚至为了让他舒适一些以日日被蛊虫噬咬做交换。结果他任性妄为死不悔改不说, 还指责自己欺负他?沈辞恨恨的掐了他脸一把恐吓道,“对,欺负的就是你, 今天不把你捶个稀巴烂我就不姓沈!”
反正他本来就不姓沈。
见沈辞要来真的许青寒开始方了,他抱着沈辞手臂往后拖反抗着不想跟他走。这对沈辞根本构不成困扰,他想用鞋底磨地就随他磨去。
过了不久许青寒开始嚷嚷,“停一下停一下,我的鞋!”沈辞回头一看,只见他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脚只剩下白袜子了,另一只鞋掉在几步远外。他哭笑不得的松开许青寒的手腕,许青寒单腿一蹦一跳的跳过去穿鞋,慢吞吞的穿完鞋就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沈辞啧了一声,往回走了几步停在他面前,“起来,走。”
许青寒坚决摇头,耍赖道,“我不走,除非你保证不打我,要不然我就不起来。”
“呵呵。”沈辞冷笑,弯腰拽着他胳膊整个人扛到肩上,大步流星的走了。
许青寒手舞足蹈的胡乱拍着沈辞后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劫持王爷,你还有没有王法了,放我下去!”
“什么王法,我没有,我很膨胀。”沈辞不管不顾许青寒的拼命反抗,扛着人回到客房,把他扔到了床上,自己居高临下开始慢悠悠的撸袖子。
许青寒两只鞋子早在路上甩丢了,他惊叫一声手脚并用爬到墙根,揪过被子团成一团挡在身前,目光警惕的看着沈辞。
沈辞居高临下的道,“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我没错!”许青寒嘴硬着,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可能给沈辞惹麻烦了,但是沈辞强硬的态度让生性高傲的他低不下头。
沈辞扫视一圈屋子,走到红木方桌前拿起青铜烛台。他回到床边,一手摁住许青寒后背,另一只手掰过他的左手展平,横过烛台敲到了他手心上。
“啊!”许青寒惨叫着蜷起手指。沈辞没用多大力气,但是烛台本身有棱有角、沉重非常,还是在许青寒白皙的手心上留下一道泛红的僵痕。
沈辞握着烛台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好好跟我说话,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以后还会不会这样欠缺考量?”
许青寒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哼哼唧唧的道,“是你先不跟我好好说话的,反倒怪起我来了?”
“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做错事在先。”沈辞捏着他指尖重新展平他左手,扬手用烛台又砸了两下,“现在还知不知错?”
许青寒疼得厉害,徒劳往回缩着左手,却被沈辞摁着动不了分毫。他正气凛然的道,“你以为疼痛就能让我屈服吗?你休想屈打成招。”
沈辞挑着唇角用食指戳他额头,“那是谁被打得都快哭了?”
“哼!”许青寒不忿的扭过脸。
“诶你看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沈辞抬着许青寒下巴迫使他扭回头,看着他眼泪汪汪的委屈模样“噗嗤”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可爱,本来我很生气来着,想着一定要打你一顿出气,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你吵着吵着就不生气了。”
许青寒道,“你这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痛你就高兴,坏人都这样。”
沈辞松开对他的钳制,扶他坐到自己身边,“我跟你说,如果你被其他人看到,那个大夫就要有私纵你的罪……”
“什么?”许青寒一锤床板,气势汹汹的打断沈辞的话质问道,“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你竟然因为你的老相好打我?”
“我保证我跟他没好过,我发誓。”沈辞竖起四指贴在额边,然后放下手岔回话题道,“你别打岔,听我说完。”沈辞逐条给他分析了一下弊端,他被抓到对大势的影响、边界要命的机关等等一一说给许青寒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