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的午夜晚风袭人,夏初见把脸冲着开着的车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迟文彬见了关上了一半窗户,“一身汗,别使劲吹,当心感冒。”
夏初见难得配合的转过了脸,低头嗅了嗅自己,一脸的嫌弃,“都是汗味儿,我要酸了。”
“是已经酸了。”迟文彬笑着回答他。
“我去”,夏初见立马坐直了身子,有点不好意思,“真酸了?你闻到了?”
“我又不是五感失灵,车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我都怀疑身边是一缸酸菜了,还是陈年发酵的那种。”迟文彬心情极好,笑出了一口白牙。
“酸吧酸吧,酸死你”,夏初见破罐子破摔摊在座位上,还一个劲用手往迟文彬那边扇风。
迟文彬抄起车里的香水,冲着夏初见实实在在的喷了几下。
“啊欠”,猛烈地浓香弥漫了整个空间,夏初见被呛得打了个喷嚏,“你怎么这么娘,车里还有你香水。”
“不是我的,是你们敬爱的海龟老师落在这里的。”
“不是吧,海龟喜欢这么骚包的香味儿?”夏初见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没看出来啊,原来是闷骚,亏得长了一张蛊惑良家妇女加妇男的脸。
“他比较喜欢这个味道,香水你拿回去给小邵,告诉他下次上课时喷一点,吸引吸引文哲的注意力。”
“真的假的啊?”夏初见从迟文彬手里接过香水瓶,翻来覆去的瞧了一个遍。
“哥能诳你吗,那天送小邵的时候我就想给他来的,结果忘了,明天上课你给他带过去。”
夏初见想着邵一晨迷恋海龟的模样,觉得这还是个不错的建议,毕竟他家男闺女情窦初开好几次了都没得手过。
迟文彬将夏初见送到了地方,也跟着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一个纸袋子递了过去,“桂圆不错,养胃又宁神,适合你这种夜猫子。”
夏初见刚想拒绝,又想起了刚才在寂夜迟文彬说的那段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就接了过来,“谢谢迟哥。”
“不用跟我客气,快1点了,上去吧,明天我就不过来了,还有记得后天早上要空腹。”迟文彬交代完也没腻味,直接上了车一脚油门滑了出去。
夏初见掂了掂手里的桂圆,想起了小时候因为偷吃一颗挨顿打的事,咧着嘴笑了,自己那时候怎么这么傻缺。他掏了一颗出来,剥开之后扔进了嘴巴里,满口的汁水,真想穿越回小时候,对着向自己挥拳头的人嘚瑟嘚瑟,爷不吃你的了,有人给爷买了,比你的大,比你的甜。
第二天大课上,夏初见迟到了几分钟,趁着老教授低头鼓捣投影仪的时候悄悄溜了进去,凑到了邵一晨的身边。
小邵同学手托香腮,眼皮都没撩,“你谁阿?谁让你坐这了?”
“少装”,夏初见给了他一肘子,“迟哥让我给你捎了点东西。”
“迟哥?”邵一晨由不解瞬间过渡到惊喜,盟友给带的东西,肯定是跟海龟老师有关,“拿出来拿出来。”
“叫哥。”
“哥。”
“啧啧,没立场”,夏初见摇了摇脑袋,掏出了香水,“迟哥说海龟最喜欢这个味道,让你下次上课的时候喷点,勾搭勾搭他。”
“真的?”邵一晨一把抢过,眼睛发亮,双手颤抖。
“快控制住情绪,癫痫这病不好治。”
“讨厌。”
第六章
周六一大早上,夏初见正在梦里挥着绝世橙武,身披坚执锐,胯下赤兔马,血战沙场的时候被一阵铃声吵醒了,谁啊,真讨厌,大周末的也不让好好睡个觉。
“恩?”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一声,夏初见的脑袋又缩回了被子里。
“刚醒?”低沉略带沙哑的男低音,有点似曾相识。
“恩……”夏初见的声音越来越低,驾驾驾,赤兔冲啊!看老子冲锋陷阵!
“起来吧,收拾一下去检查。”
“检查……检查?”赤兔马溜了溜了,夏初见猛地坐了起来,“迟哥?”
“恩,是我”,迟文彬低低的笑了,“这下清醒了吗?”
“迟哥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夏初见搜索这几个月的记忆,确实没给过他,迟文彬也没向店里的人要过。
“小邵给我的,你先洗漱,我在楼下等你。”迟文彬说完就挂了电话,夏初见有点懵比的坐在床上,嘴里叨咕着:邵一晨你这个小贱人,邵一晨你这个小贱人。
刷牙洗脸洗头发,标配体恤牛仔裤帆布鞋,出发。迟文彬看着眼前头发还滴着水小孩儿,又看了看表,赞叹的拍了拍手,“厉害,洗漱加下楼8分钟,你其实当过兵吧?”
夏初见像小狗一样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滴四溅,他颇为嘚瑟翘起了嘴角:“新时代的有为青年,珍惜每一分一秒。”
“别贫,”迟文彬从后备箱抽了一条毛巾糊在了夏初见的头上,“新的,擦干头发,免得感冒。还有,每次刷牙要刷到五分钟,对牙齿好。”
“啧”,夏初见边撸头发边自觉的坐在了女朋友专座上,“没想到你这么具有人妻气质,其实你还会做饭熨衣服织毛衣吧?”
迟文彬看着夏初见自觉坐在了副驾,甚是满意,“我很全能,进的了厨房爬的了花床,斗得过小三打的跑流氓,你真不考虑试试?”
“别了”,夏初见撇了撇嘴,“你的必杀技——痴汉之注视我真享受不来。”
“痴汉?”迟文彬挑了挑眉,“没想到你对我了解的还挺透彻,系好安全带,痴汉现在带小乖乖去看病。
“我去,好恶。”夏初见抖了抖湿了的毛巾,脸上有点烫。
医院依旧一片死白,夏初见突然有点紧张? 当前是第: 3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源悠咚昴悄辏僖裁焕垂饫铩3傥谋蚩醋判∑ê⒍遄琶迹ψ湃嗔巳嗄峭沸【砻褂械愠保懊皇拢褪且桓鲂〖觳椋魏昧烁绱愠院贸缘摹!?br /> “谁怕了,我就是有点惊讶,这人也太多了。”夏初见甩着脑袋晃掉了迟文彬的手,“我们要去几楼?”
“四楼,这边走。”
今天不是许教授的坐诊日,所以诊疗室特别安静,夏初见跟着进去了之后,发现屋子里就一个带眼镜的老头,头发花白,一脸的严肃,有点凶。
他偷偷捅了迟文彬一下,小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他休息了,看他心情不太爽,别一会公报私仇给我诊断个胃癌什么的。”
“不要乱说话,哪有咒自己的,许教授就这样,人看着严厉,但是医术绝对信得过,这是他特有的学术范儿。”
“许爷爷好”,迟文彬客气的打了一个招呼,又指了指夏初见,“这是我朋友,您给好好瞧瞧。”
许教授倒不像其他人一样,见了迟文彬都有点巴结奉承的意味,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夏初见几眼,例行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用手推了一下眼镜,“先做个胃镜查查。”
“啊?我不做。”夏初见头摇的像拨浪鼓,很想转身就跑,语气带了点乞求,“都说做胃镜特别难受,我感觉应该没什么大事,就不用了吧。”
“你感觉?你有那本事还来医院做什么检查?消遣老头我呢?”许教授瞪圆了眼睛,“必须做,不做怎么知道有没有溃疡。”
“迟哥,我不想做。”夏初见难得对迟文彬示弱,他是真的不想做,之前同事小刘做了一次,据说非常恐怖,那么长的管子伸进去,想着就怕。
迟文彬看着夏初见的模样,也有点心软,“许爷爷,这一定要做吗?”
“当然要做,你们以为是来买菜的啊,你说来检查就检查,你说不做就不做,就听你的了,现在知道喊爷爷了,当初让你相亲的时候怎么不去?把人家姑娘晾那两个小时,迟小子,有你的啊。”许教授手里的问诊册摔得啪啪响。
卧槽,原来根儿在这呢,夏初见在心里把迟文彬骂了一百八十遍,都因为你让老子受牵连,过一会老头暗里阴我可怎么办。
“那就做吧。”迟文彬非常自然的跳过了相亲的话题,一脸的淡定,“要做什么准备吗?”
“我跟你说相亲的事呢。”许教授一掌拍在了桌上,夏初见觉得那桌面都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