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白寅,白寅却不在意,冲着王真人说,“把她要养面首的录像放给虞队听。”
王真人刚刚还担忧呢,一听眼睛都亮了,连忙将录像取了过来,冲着虞池笑眯眯地说,“虞队,您看完也别生气,剩女问题不仅仅人类社会有,妖界也不少。她当场劫掠普通人,这显然是长久的孤单寂寞下,出现了心理问题,您可别冲她发火,她也不好受!”
他边说边放,那段又不长,不多时就放完了。虞池那张俊脸,此时黑的能滴下水来,王真人猴精一人,立时后退躲一边去了。虞池是狠狠吸了两口气,才吭声的,“白队,我这妹妹从小娇养惯了,性子有些胡闹,我自当好好教训她!不过,她的户籍可是跟着我在周城,就算犯了错,也是在周城受罚,我要带走她!”
白寅只给他一句,“那就更不可能了。”
虞池当即就反问道,“怎么,白队,我这是正规程序!”
白寅就道,“我的意思是,因为破坏监狱内部设施,攻击审查人员,她如今被列为一等危险分子,被关在了都天烈火阵内,放不出来了。”
“你!”虞池脸都变了,他哪里想到,刚刚他还嘲笑白寅只顾升迁不顾兄弟,如今,这都天烈火阵就已经到了他妹妹的头上。那都天烈火阵可是用三味真火焚烧,别说是虞姜,便是他也不一定能受的住,万一要是招了,秘密岂不是暴露了?
虞池眼睛转了转,顿时怒气就收了起来,冲着白寅一拱手,“白队,那就打扰了,我先告辞了。”说完,就带着鹦鹉精急匆匆的走了。
玉如和王真人一脸担心,不由问了句,“他走的有点快啊,不会是想别的法子了吧!”虞池可一向霸道的很,哪里这么好说话。
白寅倒是不在意,他要撬开虞姜的口,自然是不能让虞池带走人的,于是吩咐道,“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看守三号监狱!虞姜松口立刻通知我。”
这边白寅走了没多久,张冽却自己醒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还是蒙蒙的,看着四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被那个女妖怪关起来,以血画符逃出来的事儿,张冽第一反应就是摸了摸自己,顺便看了看全身,发现自己胳膊腿零件都在,浑身也没疼的地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其实,他当时真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毕竟那女妖怪一口一个天珠,势在必得的样子,他那点谎话,虽然让她投鼠忌器,可也拖不了多久。拼一拼再死和直接去死中选一个,他自然要拼一拼了。所以,他一边说话,一边绞尽脑汁在想法子怎么出去。
但他爸从小教学就避着他,回来三师兄讲故事也都全是虚的,唯一他能接触到的,其实就是画符。家里的书太多了,符箓这东西可跟那些晦涩的功法不一样,就是一张画,你看到的,就是它的样子。更何况,二师兄画符的时候也不避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偷偷描过多少次了。
所以,他虽然没用过,但记下的符箓可真不少。这其中,就有一张符叫做“灭神符”,是他在二师兄房间里一本古书上发现的,用他二师兄的说法是,“大杀器,我修为不到,画不了这图。”
如今到了生死关头,反正是最后一搏,他自然也要选最厉害的。于是便掐破了手指,一边画符一边分心应对女妖怪。只是奇怪的是,也不知道女妖怪怎么了,居然后面不理会他了,他眼见有希望,便加快了速度,许是他运气好,居然成功了。
只是问题在于,当符打出去时,张冽只觉得似乎从掐破的手指处,自己的体力在不断的流逝,整个人都虚脱起来——这种事情他就遇见过一次,是小时候用了掌心雷那次,不过那次比这次反应还要强烈,他直接就晕倒了。
他硬撑着自己,随后便瞧见结界上红光和白光大盛,顿时间,那灰蒙蒙的雾气就不见了,他抬眼望去,只瞧见蓝盈盈的天,然后向下看,看见了个熟人,那不是白寅吗?他怎么在这里?可他的目光也就只定格在这里了,随后就整个人失去了意识,沉沉地睡了过去。
坐在床边,张冽不由诧异,白寅怎么会在那里?难不成是白寅将他救回来的?
只是,按理说他不应该去医院吗?可这里一瞧就是间办公室。老木头的通天书架和办公桌,外加一个黑色的三人皮沙发,这配置他在他妈办公室里见多了。
张冽站起来,先去试了试大门,发现是反锁着的,随后又去窗户那里往外看了看,只能瞧见楼下绿树葱葱,远处是奔流的楠溪江,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他不好意思去看人家办公桌上的东西,只是站在那里远远的扫了一眼,桌子上干净利落什么都没有,倒是后面的书架上,居然放的都是线装古书,真是奇了怪了。
他这边微微发了发呆,就听见大门响了,他连忙站好,却发现进来的是白寅。
大概是遇见了奇怪的女妖怪,又突然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即便白寅不过是见过一面的陌生室友,张冽也松了口气,有种见亲人的感觉。
这种神态上的放松和陡然出现的依恋感,让白寅不知怎的,心情无端好了一点,简单介绍道,“这是我办公室,介绍一下吧,我是江城001所的白寅,当然,我也是你的同学,去江城大学是进修的。你打破了虞姜的内丹后,就直接昏迷了过去,我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张冽这才知道,原来白寅不是黑社会啊。他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可也没法跟白寅道歉,只能连忙说,“我知道了,谢谢啊。”
不过耳朵却红了。
一米九高的白寅往下看了看,淡粉色的,透明的,就像是东海里的水晶蜗牛,他接着说,“虞姜为什么抓你,你知道吗?”
一提这个,张冽自然是知道的,他连忙说,“她说我身上有天珠。”张冽知道的不多,但因为他爸的原因,对001所还是知道的,这是国家灵异事件管理机构,也就是说,其实就是灵异界的警察,对警察和盘托出,这简直没有任何顾虑,他不但把天珠的事情说了,还把对自己血液的猜测也说了。
白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问他,“你原先没发现过自己血液有异常吗?你父母没提过这些吗?”
张冽很快摇了摇头,“没有,我爸妈也没说过,在他们看来,我是最普通的一个,否则也不会放心我出来上大学。”
白寅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把自己的疑虑托盘而出了,“你的血液似乎对妖修有诱惑力,这天珠的说法从哪里传出来的,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些都不知道。所以最近你去上学恐怕不行,今天我已经给你请了假了,你看是否要打个电话给你父母说一下。”
张冽连忙就摇头了,大概是太快了,他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我还是别告诉我父母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我跟着你行不行?”张冽可不想上学第三天,就把他爸妈吓一跳,到时候他家还不得举家搬过来。
白寅其实也是这意思,听了就点头,“大概军训前我不过去,不过可以帮你请假。军训结束,我会正常上课。”他说完就提议道,“天珠的事儿我会详查,你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留一份血样给我,我找人化验一下。顺便,这里没法住,还是回学校住吧,晚上我可以回去。”
张冽哪里想到,白寅居然答应的这么爽快,他一直觉得,白寅属于那种特别冷清生人勿近的性子。这简直就是个大的护身符,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连忙点点小脑袋应了,还特自觉的说,“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白寅看他一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十八岁就是十八岁,看他应对女鬼和女妖都那么沉着冷静,这会儿就现了原型,挺活泼的啊。
白寅只是点点头,让他略等了等,过了会儿拿了个医用抽血针管来,替他扎了一针。张冽就发现,等着拔针的时候,他还没动作呢,白寅居然速度飞快的啪的一声给他贴上了创可贴,堵住了。
张冽:至于吗?
白寅开了车,两人很快就回了宿舍,到的时候不过晚上九点,还没熄灯呢。只是一上楼,就发现他们宿舍门口居然窝着个人,瞧见张冽上来了,那人猛然就跳起来,窜到了跟前,冲着张冽喊了一声,“大师,你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