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奥又给弟弟妹妹看了几张他收集来的王储殿下与王妃的照片,说:「母亲的『病』一定是从王都回来之后遇到了什麽。你们两个也好好想想有什麽不对劲的地方。」
美娅愁眉苦脸,「我已经想了无数遍了,一点头绪没有。」
尤克尔也是点头。
这时,管家从外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喊:「大少爷!大少爷!殿下!殿下!殿下来了!」
「殿下?」三人怔愣,弗里奥站起来,「什麽殿下?」
「是、是、两位殿下!两位殿下都来了!奥卡斯殿下!大殿下都来了!还有魔族的四位小帅!奥兹家族、托尼金家族的少节们!他们在外面,要求见夫人!」
「……」
鸦雀无声。
五秒后。
「什麽?!怎麽可能!」
刚刚还只能对着照片谈论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面前,不仅如此,那一个个他们一生都很难碰触到的,高高在上、身分尊贵无比的殿下、少爷竟然同时出现在他们家,别说姜索家的三位年轻又涉世未深的少爷小姐扛不住,就是姜索先生都是心惊胆战、屁滚尿流地从楼上踉踉跄跄地胞了下来。而听到这一消息时,本来就「病入膏肓」的姜索夫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跑进客厅,不需要细看坐在那里的一群人,姜索先生直接一个单膝下跪行礼,普利、菱、雷哲和加鲁兹一点都没有收敛自己的魔气,「冻得」姜索家的一干人直发抖。冷淡地让姜索先生站起来,奥卡斯开口:「请问姜索夫人在哪里,我们是来找她的。」
尽管冷得直打颤,姜索家的三个孩子都没有离开,他们满脑袋都是问号。姜索先生傻愣地看着说话的那位不知比他这个小贵族身分高出多少级别的,帝国最伟大的、前途最无量的王储殿下,膝都是软的。
「请、请问,殿下、您,找我的、夫人,有什麽、事吗?她,病了,病得、很严重。」
病了?
奥卡斯的蓝眸金属的光芒滑过,普利握紧了头,不待奥卡斯开口,他就说:「她拿了我父帅五百个贝晶币和一枚徽记戒指,却没有做到她的承诺,我们来要回那笔钱和那枚戒指。」
「……」姜索先生脸上原本就没剩下多少血色的脸瞬间惨白。
瑟瑟发抖的弗里奥、尤克尔和美娅更是有听没有懂。普利站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立刻给姜索一家带来了极为强烈的压迫感。他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凶神恶煞地对姜索先生说:「你的女人,为我的父帅代孕,生下了我和我的哥哥。她承诺照顾好我的哥哥,以此得到五百个贝晶币和一枚徽记戒指,可是转身,她就把我的哥哥遗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
「呵!」
「啊!」
三声惊呼,带着不敢相信的质问与震动,普利一眼都没看那三个身分上来讲算是他同母异父的弟妹,他一步步缓慢地走向姜索先生,姜索先生无力地一步步后退。从他的反应上,可以看出他是知道他的妻子曾为魔族人代孕过的。
一阵狂风吹过,弗里奥、尤克尔和美娅晕了。凯辛面色冰冷地收回风。
被普利强大的气场、阴寒的气息和格外高壮的身体压迫的姜索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无暇去关注晕倒的三个孩子。普利弯身,揪住姜索的衣襟把他提起来,「你说,我要怎麽替我的哥哥,『感激』你和,你的女人?」
※
伸了个懒腰,夏奇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沁出两滴泪。有人在他脑袋里说:「马上。」
把画好的设计图——装进盒子里,收进脖子上的空间戒指,夏奇好奇地问:「不知道伯雷文大哥和兰奈学长会不会喜欢?」
「哈哈。」
开门出去,克制着内心的滚滚好奇,夏奇直奔他和奥卡斯的房间,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停了下来,「咦?飞艇好像没有在动哦。」
「啊?」夏奇闷了,「你怎麽不早告诉我?我都准备看伯雷文大哥和兰奈学长的反应了。」
夏奇忍不住腹诽:「明明吃的是我。肉都进我的肚子里了,你能尝到味道吗?你不会根本就只是精神意淫吧?」
「好好好,我去吃,你是老大。」
飞艇上静悄悄的,好像大家都不在,就在夏奇四处找厨房的位置时,他很高兴地遇到了加布林。加布林强烈地要夏奇回房间等,他去做饭。跟加布林确定了奥卡斯、伯雷文和普利都不在,其他人都在房间里修炼,夏奇犹豫了之后,没有联络奥卡斯。知道首他出关了,奥卡斯肯定会立刻赶回来,他不想耽误对方的事情。奧卡斯坚持要来瑟伯切城,要见的人一定很重要,说不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他不打扰。
加布林动作很快地做了一桌的好菜,都是白咪咪爱吃的。咳咳,这话真的不矛盾。
夏奇大口大口吃下白咪咪爱吃的食物。吃饱喝足后,他去洗了个澡,然后就上床睡觉了。正在厨房收拾的加布林脑袋里传入一人不耐烦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加布林,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碎了。
「呃……」
第七十六章
有人在摸他的脑袋,那熟悉的触感令还在半睡眠中的夏奇无意识地喊出:「奥卡斯……学长……」
抚摸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人亲吻他的脸、他的嘴,夏奇往有着体温温度的地方挪了挪,抬手抱住。好幸福。
身体被人搬动。蹭蹭,夏奇闭着眼睛咕哝:「学长……」
「我吵醒你了。」
明明好像是在道歉,可是手却又探进夏奇的睡衣,抚摸他的身体,毫无诚意。睡裤被人脱下,夏奇更紧地抱住对方,不睁眼。奥卡斯也不出声了,吻住夏奇,手指把润滑的蜜豆推入夏奇的体内,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唔……」
门外,伯雷文一遍遍敲门,纳闷地问身边的人:「奥卡斯和夏奇不在房间?」
「……」
伯雷文扭头,和凯辛一起发出惊悚的喊声:「白咪咪!」从哪里冒出来的!
刚刚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白咪咪晃着尾巴走过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奥卡斯让我出来,还召出魂兽隔绝声音,肯定是在和夏奇爱爱。你们不要敲了,他们听不到的。」
伯雷文大囧,凯辛看起来快笑了。伯雷文问:「夏奇不是在睡觉吗?」言下之意,要奥卡斯对那人的「体贴」,不应该啊。
白咪咪给了一句:
两人:「……!!」
伯雷文:「副团长,解释一下?」
「……!!!」
凯辛很好心地问:「要不要到我们房间去聊?」言下之意,副团长您一个人就不要如此可怜的在外面游荡了。
白咪咪甩甩尾巴:「呃……」
「呃……」
「……」伯雷文和凯辛制住了伸手抚摸副团长脑袋的冲动,他们很想说:白咪咪图团长,您不要哭,您要坚强!
普利的房间里,他嘴唇紧抿,面容紧绷地擦拭他的两把战刃,一遍遍,每一个地方,都认真地来回擦拭。有人敲门,他头不抬地出声:「进来。」
一人推门走了进来,普利抬起头,下颚的紧绷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沉。来人关了门,走到普利跟前,递给他一瓶酒,「我想你现在很需要这个。」
普利收起战刃,接过酒,打开瓶盖,仰头就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对方在普利身边坐下,手里同样是一瓶酒,说:「大家都不放心你,菱要我过来劝劝你。」
「不需要。」普利的口吻很冷硬。
对方笑笑,说:「菱要我来,也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最理解大家对你的担心,也最理解殿下为什么最后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如果换作别人,我现在要嘛已经死了,要嘛在监狱。其实我一直都很清楚,殿下对我的接纳并不是因为殿下仁慈,只是因为夏奇的遗忘。夏奇忘了我是谁,殿下就不会再让他想起来,因为我对夏奇来说不是一个好的记忆。殿下一直都很保护夏奇的遗忘,保护他的简单。所以,殿下接纳了我;所以,殿下做出了在你看来是心软的举动。」
「普利,你和殿下相处的时间远多于我。殿下是不是心软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托尼金家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殿下是心软的人,莫妮卡就不会失去贵族的身份,就不会被匆匆嫁给一个地位地下的小贵族;如果殿下是心软的人,莱希顿也不会差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