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堂弟是谁?苏云眠一点印象也没有,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苏姥姥解释:“就是那个经常跟着你跑东跑西的跟屁虫啊。”
苏云眠:……太多了,不记得。
明白他沉默之意的苏姥爷笑眯眯着补充:“就是那个扎着小辫的,有印象了没?”
苏忆锦是早产,从小体弱多病,甚至险些死过几次,后来小叔听民间有个说法是在未成年前蓄一缕长发可以延年益寿,无病无灾。
这么一说,苏云眠瞬间有了印象,顿时不胜嫌弃:“姥姥你是说那个鼻涕虫?”他记得有个扎细长辫子的除了喜欢当跟屁虫,还很爱哭,一哭起来往往是鼻涕眼泪流满面。
“什么那个,应该是那条鼻涕虫。”苏姥姥下意识纠正,然后又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呸呸两声:“什么鼻涕虫,那是你弟。”
堂弟而已。不过苏云眠也没否认,小叔和表弟也是血亲,而且他和小叔相处不错,他们也可归为家人。
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嚎啕大哭的脏兮兮小鬼不知有了什么样的变化,现在应该大学了吧?
华清大学,0213班,这一堂是体育课,不过因为体育老师因为怀孕而辞职,所以这节仍是自习。
苏忆锦趴在桌上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此时此刻根本无心复习,一颗心全飞回到了四合院。
听说……他那位离家十二年的堂哥在今天回来了,他和老爸今天晚上要过去。
……啊啊啊啊,好焦躁啊!完全不能保持镇定,怎么办怎么办?自家那位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兄长大人?要怎么打招呼才好?
如果兄长大人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大概会是这样,——呦,鼻涕虫。
鼻、涕、虫。
涕、虫。
虫。
苏忆锦捂住了脸,往事不堪回首,悲伤辣么大。
他这一阵的翻来覆去,旁边人看不下去了,“我说老苏你干嘛?长痔疮了?还是昨晚捡肥皂了?”
“要么看书,要么回宿舍,二选一。”清冷淡漠的少年嗓音。
“喂,我昨天打了一宿的游戏,刚刚才睡着,你真的吵死了。”
苏忆锦抬脸看向自己的舍友也是好友的三个人,苏忆锦长长叹了一声,苦大深仇脸:“你们以为我想啊?控制不住好吗?”
只要想起自己的兄长大人就完全控制不住紧张忐忑不安的心情,不知道兄长现在是什么样子,性格有没有改变?
如今的他有了很大的改变,一点也不爱哭了,绝对称不上鼻涕虫了,最起码那根细小的辫子没有了。
所以……兄长大人会稍微喜欢现在的自己一点吗?好不安啊。
苏忆锦又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声,在好友渐渐不一样的目光下,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我离开十二年的堂哥今天回来了,晚上? 当前是第: 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吞酶缫黄鸪苑埂!?br /> 先前开口的俊美少年哎了一声,奇怪不解:“你难道不是很喜欢你堂哥吗?现在这么焦躁做什么?而且隔了这么多年不是应该觉得很欣喜吗?”
苏忆锦和他们说过家中人,尤其是那个其实没相处过几天的堂哥,话里话外都是挺亲近的,现在这表情是闹哪样?
苏忆锦一脸悲伤辣么大:“不,你们不懂我堂哥。”
第4章 .没有长残的堂哥
“你堂哥很凶?喜欢打人吗?”趴在桌上的少年因为苏忆锦的表情对那位堂哥也有了兴趣。
喜欢打人?苏忆锦摇头,他堂哥不喜欢逞凶斗恶,堂哥说过越是弱小越是喜欢张牙舞爪,试图以此吓退别人。凶神恶煞永远和堂哥扯不上什么关系,堂哥更多的是不变的冷漠轻屑,他的兄长大人有着最优雅的傲慢。
苏忆锦:嘿嘿嘿嘿嘿,所以说他堂哥最棒了!
三个人:……突然变态吗?
带着金丝边眼镜的清俊少年推了推眼镜,语声沉静:“不打人,那么是因为言辞太过犀利吗?”
苏忆锦想了想接着摇头,兄长大人说话的确不怎么好听,也让人难以接受,但相比言辞更令人绝望的是他的语气态度,旁人说来让人觉得无所谓的由他说来就格外的扎心。
这也不算是言辞犀利,毒舌类兄长吧?
看到他两次摇头的三个人沉默了片刻,最为人高马大的少年呵呵着表示受不了:“所以你怕个鬼?你那堂哥既不会对你造成肉体伤害也不会对你造成心灵伤害。”
苏忆锦眨了眨眼:……似乎也对。
而且,这么长的时间不见兄长大人总会好声好气两天吧?嗯,剧情一般都是这样的。
……呵呵,愚蠢的少年快去创造奇迹。
似乎是因为姥姥的一通电话,父母和爷爷奶奶不多时就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还没见人就听见母亲仍旧活力满满的声音:“眠眠!”
苏云眠的母亲越望夕身材娇小玲珑,最贴切的形容大概是:精致可爱的瓷娃娃,不仅是相貌的可爱,性格也是积极向上,明媚可爱。
据说在当年的那场倒追中温润如玉的父亲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倾心于母亲。
正一边浇花一边听姥姥讲家里这些年变化的苏云眠下意识回身看去,如同水墨般隽永雅致的眉目在这瞬间更是融成一江春水,“母亲。”
岁月是把杀猪刀,然而对于美人大概是格外宽容的——比如对他的母亲。
大概在长辈眼中不管孩子长多大都还是那个需要自己抱着哄着的小孩子,在苏云眠这里也很适用。
一群人嘘寒问暖,在短暂的休息后,各种问题一连串问了过来,比如在军校都是学什么、毕业去了军队又是做什么、危险不、这么多年的经历……
若是换成其他人,即便是关心,对苏云眠来说是不必要的麻烦,他怎么样欲要如何都是他自己的事,与人有什么关系。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探测他的事,无论是以什么心情。
我不需要,更不关心。
倒也应了别人的评价,独来独往的孤狼。
只有父母家人是不同的,生他养他爱他,如此纯粹简单、不求回报的爱,“你是不会被谁的爱所打动的,对吗。”那个男人眼睛深沉如渊,静静看着他这么说。
那个人曾是他的老师、他的长官,是他绝没有想到的人。
当然不会,为什么会被掺杂了太多杂质的爱打动?他已经有了全世界最无暇温柔的爱,所以他不渴求任何人的爱意。
即便将来父母家人百年之后,他独自一人也不会去渴求。
对于家人的问题苏云眠一个一个作答,嗯,当然是报喜不报忧,那些变态以及危险不必告诉他们。
对于自家孩子的避重言轻大人们自然明白,但也不想一直追问自己孩子不想说的事。
刚刚下午三点,按理说现在准备晚餐早了点,但是大餐嘛,买的又是最新鲜需要自己处理的食材,所以一家人现在就开始忙碌了。
苏云眠原本也要帮忙,但却被集体哄出了厨房,在怀孕期苏步月和越望夕不止一次的谈论过有关孩子的教导,孩子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他的性格?不管男女一定不能娇气,不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要有责任有担当,要从家务开始培养孩子的责任心。
然而然而,想象和现实天差地别,原本说的让孩子学会洗衣做饭、打扫家务,没事跑腿……这都是不存在的,唯一的小王子简直被父母和妻子宠上了天。
苏步月头疼的不行,生怕孩子会成为混世魔王,虽然不知怎么孩子是和家里所有人都不像的性格,也虽然从小到大没少弄哭别家的孩子,但还是很有分寸的的可爱孩子嘛。
苏云眠原本还要说可以帮忙,但见到厨房的场景后,他沉默了三秒,决定还是去做别的事好了。
爷爷和奶奶、姥姥和姥爷以及父亲和母亲,他还是不要参与进夫妻之间了。
槐有木中之鬼的说法,但也以槐指代科考,考试的年头称槐秋,举子赴考称踏槐,考试的月份称槐黄。槐象征着三公之位,举仕有望,且“槐”、“魁”相近,企盼子孙后代得魁星神君之佑而登科入仕。
苏家院子里就种了一株古槐,春季烹花,夏季乘凉,有时候想要清静苏云眠就会爬上树在繁茂的枝叶间看一下午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