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说不合适再换?你这分明是强买强卖嘛!肖嘉树气得咬牙,却被季哥轻轻推了一下,“去试一试,”他附在小恋人耳边,嗓音饱含戏谑,“我想看。”
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肖嘉树耳畔,立刻便让他忘了之前的羞恼。唉,算了,既然季哥想看,那就穿吧。
“拿来吧。”他脸红红地接过衣服,走进换衣间。造型师贴在门板上,不时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助,态度特别殷勤。
季冕和赵川则坐在梳妆台前聊天。电影里有好几个场景需要在酒吧里拍摄,为了节约成本,他们准备把相同场景的镜头都拍完。海啸酒吧是当地非常有名的娱乐场所,一晚上的租金可不便宜,聘请那么多临时演员,人工费也贵,能在一晚上搞定当然最好。
过了大约十分钟,肖嘉树打开门,探出一个头来,为难道,“真的要穿这套?”
“真的。”造型师和季冕同时颔首。
肖嘉树无法,只好扭扭捏捏的走出来。他平生头一次穿这么骚气的衣服,简直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里面的黑色衬衫是纱质的,完全透明,只在袖口、衣领和纽扣边的地方点缀了一些蕾丝刺绣,看上去既性感又奢华。紫色的西装外套是特别修身的款,扣子根本扣不上,只能敞着,腰掐得极细,于是更显腿长。
配套的紫色西装裤略带弹性,几乎像另一层皮肤,紧紧贴在肖嘉树的腿上,把他的翘臀裹得严丝合缝,甚至隐隐可以看见前面的形状。裤腰开得很低,露出两条优美的人鱼线,即便把衬衫扎进裤子里,薄薄的黑纱也什么都挡不住,反而有种半遮半掩的神秘感。
肖嘉树反复提着裤头,抱怨道,“我觉得这条裤子随时会垮下去,腰开得太低了。这件衬衫是怎么回事?穿了等于没穿。还有这件外套,胳膊抬都抬不起来,太紧了。”他这里挑剔那里挑剔,殊不知造型师早就看傻了。
乖乖,肖二少这身材真是不得了啊,标准的倒三角、黄金分割,腰细得一只手能掐住,屁股又窄又翘,双腿又长又直,黑纱包裹着他白皙的皮肤,隐隐还能看见胸前的两点粉红,小模样不要太性感!
哪怕造型师是个零号,这会儿也有些蠢蠢欲动。
季冕早在小树走出来的时候就不说话了,黑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呼吸慢慢变得粗重。他忽然就想起了上一次,也是在美国,小树当着他的面脱光衣服的场景。他的皮肤比最上等的瓷器还要光滑,那处粉粉的、嫩嫩的,一看就很精致可爱。
他当时狼狈地逃了出去,因为他与小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需要克制。但现在,他是小树名正言顺的恋人,拥有足够的权力。
“你们先出去。”他哑声开口。
造型师和赵川面面相觑,随即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肖嘉树紧紧拽住怎么扣也扣不拢的西装外套,小声道,“季哥,你让他们出去干嘛?”
季冕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眸光暗沉无比,仿佛在酝酿着某种危险的情绪。他搂住不断退后的小树,将他压在换衣间的门板上,嗓音嘶哑,“小树,你这样穿比脱光了衣服还好看。”
肖嘉树这才想起自己真的在季哥面前脱光过,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了挡胸前的两点,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卧槽,我又不是女人,捂什么?再说了,季哥是我的爱人,给他看是理所当然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把手放下,正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季冕已低下头,含住他红润的唇瓣。这个吻非常凶猛,季冕似乎想要把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吸出来一般,用舌尖撬开他的齿缝,不断搅动吮吸,强迫他把所有呻吟和津液都交出来。他一只手死死摁住肖嘉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不断揉捏他的臀肉,还用早已硬挺不堪的那处顶弄他的小腹,压迫着他,探索着他,吞噬着他……
肖嘉树有些害怕,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霸道又如此凶狠的季哥,但与此同时,更多的渴望和兴奋却从骨子里冒出来。与最爱的人合二为一,没人能够抗拒这种诱惑。
他抱住季冕埋在自己脖颈间的头,手臂微微颤抖着,皮肤不断传来温热感和酥麻感,时而伴随着轻微的刺痛,真是舒服极了。
当他忍不住要喊出来的时候,赵川开始不耐烦地敲打房门,“喂?你们亲热够了没有?等会儿还要拍戏呢!知不知道包下这间酒吧一晚上要花多少钱?”
咦?包什么酒吧?肖嘉树睁开迷蒙的双眼,不知今夕何夕。
季冕压在他身上粗喘了好一会儿才低沉地笑起来,“小树,我们回去再做。别急,乖乖等着我,嗯?”他伸出舌尖探入恋人耳蜗,轻轻舔弄了一下。
肖嘉树本就不怎么挺直的腰杆瞬间就酸软了,浑身无力地挂在季冕臂弯里,委屈道,“季哥你别这样,我要是把这套衣服弄脏了,等会儿还怎么见人?”这里又不是热带岛屿,可以让他跳进海里冲一冲。
想起上回的窘态,他简直快哭出来了。
季冕把头埋在他颈窝里,沉沉低笑。
两人抱在一起平复呼吸,等彼此都冷静下来才打开房门,放赵川和化妆师进来。化妆师的眼睛像探照灯,不断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赵川则扶额哀求,“季哥,小树,你俩都拿出一点敬业的精神来,先把戏拍完好吗?拍完了你们想干嘛干嘛,谁也不会打搅你们。”
“知道了,快给我化妆吧。”肖嘉树尴尬地咳了咳。
季冕的戏份还在后面,此时并不着急。他拉开一张椅子坐在小树身边,一只手搁在化妆台上,一只手扶着小树的椅背,将他半圈在怀里,目光始终不离他左右。他在用肢体语言宣告着自己对小树的所有权。
赵川看不下去了,摆手道,“快给肖嘉树化妆,化完了我们赶紧开拍。”
化妆师表面为难,实则暗暗兴奋,“可是赵导,您看这些吻痕该怎么处理?”
赵川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肖嘉树的脖子被季冕啃得红痕斑斑,密集的红痕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上蔓延,连下颌、鬓边、耳后都有。看见这些痕迹就仿佛看见了季冕是如何疯狂地疼爱肖嘉树,又是如何疯狂地为他打下烙印,这还是外界传言的那个谦谦君子吗?这莫不是一只禽兽吧?
肖嘉树这才发现身上的异常,连忙用手捂住脖子,随即瞪了季哥一眼。
季冕低声一笑,又凑过去亲吻他湿漉漉的眼角,一点悔意都没有。他也以为自己是个沉稳内敛的人,所有的疯狂都在年轻的时候挥霍殆尽了。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不是自己性格改变了,而是那个能让他为之疯狂的人并未出现。
如今他有了小树,于是深埋在心底的热情与欲望,便都倾泻而出。
想到这里,他又亲了亲小树飘着两抹绯红色泽的眼角,吩咐道,“用遮瑕膏盖一盖吧。”
“对对对,用穆青姐代言的那款遮瑕膏。”肖嘉树立刻翻找化妆箱。
“其实可以留下几个作为点缀,反正徐天佑是个花花公子,这样更符合人设嘛。”化妆师有些不情愿,但在赵川和肖嘉树的极力反对下,还是用遮瑕膏把吻痕盖住。
“没了。”擦完底妆后,季冕轻轻抚摸恋人白皙的脖颈,语气透着遗憾。
肖嘉树状似羞恼地瞪了季哥一眼,心里却默默哄道:回去再让你盖章,想盖多少盖多少,啊?
所谓的口嫌体正直,说的大概就是他吧。
季冕捏了捏他圆润的耳垂,短促地笑了一声。
为了凸显徐天佑的“美艳”,这个词汇是三滴水在剧本当中使用的,绝对的官方设定,造型师把肖嘉树的眉毛画成斜飞入鬓的剑眉;眼尾的部分用眼线笔着重勾描一番,染了淡淡的小烟熏;额头、鼻梁、颧骨等地方打了高光;嘴唇涂了一层西柚色的口红;头发微微烫卷,再用指头拨乱,使发型显得既蓬松有型,又略带野性。
最后,化妆师给肖嘉树的脸细细打了一层散粉,以免脱妆,这才退开几步,喟叹道,“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妖艳贱货’这个词,现在看见肖二少我才懂了。”
肖嘉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对劲。这皮肤也太白了吧?显得嘴巴像血一样红。眼睛本来就有些狭长,再用眼线笔一勾,看上去就像狐狸一样,有点邪恶的感觉。下巴、鼻梁、额头洒的金粉是怎么回事,能把人眼睛闪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