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把东西拿出去,放进床头柜里,路过季哥时从背后抱住他轻轻蹭了蹭,让他感受自己已然迫不及待的身体。
季冕突然卡壳了,好半天都接不上方坤的话,只能把顽皮的恋人从背后捞进怀里,给了他一个法式深吻,“乖啊,就一会儿,十分钟以后我马上过来。”这通电话涉及到几项重大投资,他不得不亲自处理。
“那你快点啊。”肖嘉树点点头,这才一步一挪地走进浴室。在马桶上坐了大约三分钟,他再一次不安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一边扭腰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还冲季哥勾食指。
虽然他的动作还很笨拙,但他的脸颊染着两片红晕,润湿的眼里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渴望与爱慕,令他显得那样纯真性感,也极大地增加了这支舞蹈的诱惑力。季冕已经完全听不见方坤在说些什么,锐利的目光牢牢锁定恋人。
“喂,喂喂,季哥你有在听吗?”方坤呼唤道。
季冕沉默了大约一分钟才哑声开口,“你等我一小时,不,两小时……算了,今天下班之前我还会给你打电话,你让董事会那些人先等等。”完了脱掉西装外套,扯落衬衫纽扣,朝恋人快速走过去。
肖嘉树下意识地退后两步,做冲刺状,然后跳到季哥怀里,像一只无尾熊一般手脚并用地抱住他,轻轻咬他的耳朵。
季冕低咒一声,又大力拍了拍恋人白嫩嫩的屁股,却舍不得将他放在冰冷的洗漱台上,只好一直抱着他,转头亲吻他殷红的唇瓣。两人很快沉沦进欲海,爱得难分难舍。
仓促之间季冕忘了挂断手机,还兀自说着什么的方坤忽然听见一道沙哑至极的嗓音传来,“你今天是不是欠操?”
“季哥你是在说我吗?”方坤瞬间懵逼了,仔细听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卧槽,季哥你他妈放着几亿的案子不管就是为了和男朋友滚床单?肖嘉树,你还能叫得更大声一点吗?
对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惹火,弄得方坤气血翻涌、浑身燥热,不得不挂断了电话。没想到啊没想到,看上去傲得不得了的肖二少,在床上竟然是这么一个尤物,季哥真是有福啊!
这通电话一等就是四个小时,方坤算了算时间,美国那边应该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但季哥的声音听上去却一点儿也没有疲惫,反倒满是餍足。他此时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光溜溜的恋人,询问道,“下班了吗?”
“没,一直等着你呢。”方坤连忙拿出记事本。
季冕这才开始交代公务,肖嘉树躺在他怀里玩手机游戏,声音调得很小,过关了就会抬起头,“啾啾啾”地亲季哥的耳朵或脸颊。
完事之后他习惯与季哥抱一会儿,就算什么话都不说也会觉得很舒坦。
据说激烈的性事结束,高潮的余韵消散,往往是一个人最感到空虚的时候,但肖嘉树却并不这样认为。躺在季哥怀里,让滚烫的身体慢慢平息,简直像一场疗愈,可以把一整天的疲惫和烦恼都清除。
所以说除了做爱,现在就是他最享受的时候。他又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一个关卡,照例亲了季哥几口,心里美滋滋的,也暖融融的。
将他抱在怀里的季冕完全能听见他的心声,也能感受到他的放松与快乐,自己便也获得了无上的满足。他打电话的声音不知不觉放得很轻柔,每当方坤让他停一停以便记笔记时,他就会低下头含住恋人红肿的唇瓣,从他口里吸取一点甜蜜的汁液。
有人说“爱情是一场战争”,在与小树结合之前,他一直认为这句话很有道理。但现在,他明白了,真正的爱情充满着幸福和喜悦,而非你强我弱、你输我赢。他很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对的人,更庆幸自己未曾因为那点顾虑而退怯。
失去小树,他会错过一整个世界。
这个吻很温柔很绵长,令肖嘉树不得不放下手机,转而抱住季哥的头,去全心全意地回应他。过了大约几分钟,他含着季哥的唇瓣问道,“电话打完了?”
季冕微微一愣,然后低笑起来,“没,还有几个问题要谈,你再等我一会儿,嗯?”他没让小树先睡,因为知道就算自己开口,对方也不会答应,更睡不着。只过了短短几天,小树就已经完全熟悉了他的怀抱和气息。他们既像刚陷入情网的恋人,爱得热切;也像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行为默契。
肖嘉树乖巧地点头,虽然有些困倦,却也十分满足。如果季哥让他先睡,他反倒会失落一会儿,认为季哥不是很需要自己。但季哥让他等待,他却会很快乐,很满足。季哥也想搂着他一块儿陷入梦乡呢,真好!
他把脸颊贴在季哥宽阔而又强健的胸膛,静静聆听他的心跳,每一个细胞都偎贴了。
季冕揉揉他乌黑的发丝,又亲亲他光滑的额头,这才低声道,“方坤,你还在吗?”
方坤有气无力,“在呢季哥,国际长途很贵的,电话费你来报销啊!”通话的时候那头一会儿一阵“啾啾”声,一会儿一阵“啾啾”声,以为他没交过几个女朋友就不知道吗?那肯定是肖嘉树在偷亲季哥!而季哥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低柔,越来越宠溺,可见整个人已经浸泡在温柔乡里了。
说实话,方坤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简直难以适应季哥的变化。以往谈论公事的时候他的口气都是很严肃很冷硬的,叫人不知不觉就会挺直腰、竖起耳朵,战战兢兢地听着。
现在呢?一个电话被分割成好几段,说几句就在那头亲热一会儿,你俩是不是牛郎和织女,一年才见一次面啊?方坤压抑住想吐槽的欲望,快速把季哥交代的公务纪录下来。
这回倒是挺顺利的,没再被肖嘉树的啾啾声打断。十分钟后,方坤挂断电话,摇头道:“完了,季哥这回真被套牢了。”
——
白天工作晚上浪的肖嘉树和季冕这些天的状态一直很好,只用一半工期就把“监狱风云”拍完了,下面一场戏是“马路追赶”,全都是肖嘉树和吴传艺的对手戏,没季冕什么事。但他依然会每天来片场报道,兼职小树的助理,顺便给赵川当副导。
这天,剧组来到一座暂时封闭的大桥上,准备拍摄“跳桥逃生”这一幕。在剧本里,徐天佑和韩冬被杀手四处围堵,只能跳下大桥潜入水底,顺利逃生。但实际上,赵川找了两座相似的大桥来拍摄这场戏,一座高度只有七八米,下面是空地,可以搭建安全气垫和防护网;一座高达上百米,下面是宽阔的河流。
拍摄时,两位主演只需从稍矮的桥上跳下去就行,赵川会为他们拍摄几个特写和近景,而上百米的大桥则由特技演员来跳,取得是远景和全景。从高空往下跳本来就是非常危险的作业,更何况下方就是湍急的水流,一个闹不好演员就会出事,所以这些镜头还得找专业的特技演员来拍,他们更有经验。
“小艺,小树,等会儿你俩跳下车,朝这边跑,一定要拿出你们最快的速度。翻过围栏之后你俩要做出恐惧的表情,然后回头看杀手,当他们拿出枪的时候,你们深吸一口气就跳下去。”赵川安慰道,“别害怕,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防护措施,安全气垫厚达三米,周围还有防护网,尖锐的物体也都搬走了,一定能接住你们。小树,你跳下来的时候别忘了尖叫,表情尽量夸张一点,啊?”
“不用你说我也会尖叫的。”肖嘉树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接到剧本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场戏对他来说绝对是难度最大的一场。跳桥跟吊威亚可不一样,一个是主动的,一个是被动的。
就算再害怕,吊威亚的机器也会迫使他去完成动作,但跳桥该咋整?他很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迈出那关键一步。如果他始终积攒不了足够的勇气,这场戏估计没法拍,除非找替身。
不不不,不能找替身!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场戏取得是近景和特写,赵川会着重拍摄他们的表情和肢体动作,如果让替身去演,对方就不能以正脸出境,原本十分具有紧迫感和危机感的镜头只能潦草带过,从而破坏电影的整体效果。
对肖嘉树来说这显然是无法容忍的一件事。他握了握拳,暗自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