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了回来,蹲在我面前,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说:“童谣里面有个故事,叫《莉琪波登拿起斧头》。”
好一阵子,我们都没说话。
我看着黑夜上空的乌云,还真没想过这个外国名代表什么,以为是他随便取来用于装逼的。
“所以,他是个外国人?”我有些拿不准,“或者,他的英文名叫这个?”
阿真扭过头,开始偷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他还真是绝配。”
“我和谁是绝配?”
他打断我,狠狠地说:“我说我看了部童谣,你没关注斧头,却问我这个人是不是自远方来?”
我连忙认错。他的表情缓和了下来,却还是摆出“多读点书,再和我说话”的样子。
我好想打人,但还是哄了他几句,让他把话说完。
他乖了,用手抬着下巴,开始说关于“莉琪波登”的事。
原来,这个故事改编于百多年前的两起命案。
传说莉琪波登的生父和继母被人砍死于家中,而莉琪是第一发现者,却因为和继母的关系不和,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在经过长期的侦讯审判后,她最终无罪释放。
我愣住了,问他真相是什么?
他耸了耸肩,淡淡地说:“没人知道,有动机却没证据。”
“就算是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摇着头,“你总不会以为她会穿越时空,或者跨越太平洋来找我吧?”
他看向我,似乎有点恼火。我瞪着他,叫他别卖关子。
“你弄错了,重点不是故事本身。”他站起身,“而是‘莉琪波登’这个名字,已经成了杀人魔的代名词。”
我望着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阿真一脚把罐子踹飞,说:“顾文,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你被人盯上了。”他的声音很冷,“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嫁祸我,还做出伤害你的事。”
我突然想起了网吧,坐在对机的女孩。我甚至能听见她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她对我眨着浑浊的眼球,不断地诅咒我,说我的生命已进入倒计时……
作者有话要说:
注:Lizzie Borden的案件来自度娘,与本文无关。
第26章 深夜猜想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把网吧的事告诉了阿真,问他:“你知不知道‘嗜血狂魔’的事?”
他说知道,还说多亏他每天都很无聊,新闻看了看旧闻。
我向他坦白,说我曾怀疑过他和嗜血的男人有关,就因为墙上那些字。
他没有怪我,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没有喝人血的嗜好。”
我笑了,说:“我没觉得你是他,我只是以为你晚上见的人是他。”这事一直搁在我心里,让我耿耿于怀。
不料,他的样子有些生气:“你对我晚上见的人有什么偏见吗?”
“我哪敢对你的朋友有偏见。”我咕哝道,心想他真是孩子气。
他没吭声。我现在也不想谈这个,礼物的事已经让我满头包。
“如果视频是真的,你遇见的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猝死的女孩。”说罢,他强调了一句,说女孩还活着。
我赞同他的说法。
他说要去网吧问问。话音刚落,他立马朝我身后看去,继而瞪大了双眼,吼道:“谁在那里?”
我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只感觉头皮发麻。我不知道后面的人离我多近。我愣在原地,不敢转身。
阿真一下子从我身边冲了过去。我这才回头,随着他一起跑向大门。
他甩开门后,冲下楼梯。我刚追到楼梯中间,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连忙停了下来。
紧接着是关门的嘎吱声。我朝后望去,捕捉到了那双熟悉的小白鞋,消失在了门边!
我顿时心惊肉跳,脑子一晕,记忆再次把我带回车祸现场……
蓝天白云。还是那个年轻的顾文。他腾空而起,摔在了不远处。
我原本站在旁边。下一秒,我成了趴在地上的顾文。我意识不清,脸上很凉。我几乎动不了,却努力地抬头。
就在这时,我看见眼前有一只小白鞋。而小白鞋下面,还流出一摊血……
我无法接受这一切,立马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站在楼梯里。
“我可能看花眼了。”阿真走了上来,“我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人。”
我失声尖叫,说人在天台!他愣了两秒,继而冲了过去。
他跑过我身边时,我抓住他的手臂,费力地吐了句:“别走,别离开我……”说罢,我放开了他。
“你怎么了?”他扶着我,让我靠在墙上喘气。
我回望着他,脑海中的小白鞋一闪而过,搞得我差点吐了出来。
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没事,我产生了幻觉,最近经常记起以前的车祸,在仁心湖晕倒的那晚也是。”
他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虽然时间很短,可还是被我瞧见了。
很快,他恢复了常态,说他不去天台了,搞不好就是只野猫。
出于某种奇怪的心理,我不愿跟他说车祸现场有小白鞋的事,这让我十分费解。
我们回家后,他烧了壶热水,还非要我抱着喝。我心想我又没来大姨夫,他就这么担心我产生幻觉?
不过,为什么车祸现场会有只鞋子呢?难道是我当时穿在脚上的?我记不清了,越想越头疼。
客厅很安静,兔姐待在笼子里,不愿吃草。我摸了它一会儿,它才有气无力地看向我,没再咬我。
阿真忙完后,问我:“还有没有力气去趟网吧?人不舒服就算了。”
我放下水杯,跟他下楼朝网吧走去。我一定要把“莉琪波登”的事弄清楚,不然根本睡不着。
夜深了,上网的人很少,几乎都躺在椅子里睡觉。
我凑到前台,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老板。他一脸不爽地看着我们,叫我们出示证件。
我说明来意后,他摇了摇头:“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哪儿还记得你说的那个人。”
我瞧了瞧身边的阿真,说:“那晚正好发生了火灾,就在医学院附近。”
老板歪着脑袋,说他想起来了,是一家花店。我可不是来跟他谈花店的事的,便问他能不能调监控。
“不行,你们没这个权利。”他摇晃着身子,“这是客人的隐私,懂吗?”
我有些泄气,跟他据理力争起来。阿真掏出手机,说他要报警,到时候民警来了,还是得调监控。
老板明显不乐意了。我想起这家网吧才开没多久,肯定不愿摊上事。
他吹胡子瞪眼,对阿真吼道:“同学,你这是威胁,懂吗?才多大个孩子,就懂威胁人。”说罢,他极不情愿地调出视频。
我把机号和时间告诉了老板。没一会儿,画面上就显示出我走进网吧。当我落座后,对机的女孩已经在那里了。
我的心立马悬在了半空,随即叫老板调快点。阿真忽然问他:“这个女孩什么时候进来的?”
老板说那晚他也在值班,还说这女的一进来,我就跟着进来了。然后她一走,我就跟着走了。
画面显示,女孩根本没上机,只是坐在别人没下机的电脑前玩。她没有用证件,自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谢过老板后,我只觉得白忙活了一场。阿真看见女孩的侧面后,却觉得颇有收获。他在家里走来走去,说至少确定了一件事,她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我很高兴他有如此重大的发现……
我盯着兔姐,脑子里一团乱麻,还越理越乱。比起女孩自身的谜团,我更担心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莉琪波登”?
当我说出自己的猜想后,阿真怼了我一句:“你对女孩子有偏见。”
“我哪儿来的偏见?”
他坐进沙发,我以为他要点烟。他却推开烟灰缸,说:“撇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不说,她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你没注意到,却说她恐怖。”
我没反驳,心想也是。这个女孩其实蛮可怜,不仅差点丢了性命,还被人咬了这么多口。
他继续说:“你想想,如果她是‘莉琪波登’,干嘛提醒你手机上有个删不掉的好友?”
“她在提醒我?”
“比起诅咒,她更像在敲警钟。”他扭头看向我,“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做,多半是因为她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