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一群猫妖,只是一只猫不停地染上不同的颜色, 从头演到尾。
可这么一来, 孙家连对那只猫更好奇了。到底那只猫被训练成什么样, 才能举重若轻地把这个影片掌控成这样?
他想看看!
尤其是他的助理跟他说,打算给医院拍个广告片, 宣传宣传, 问他哪只猫或者狗更合适些。
他的宠物医院每年都会投入资金拍广告片, 因为用的宠物是他们自己的, 成本上能少一大截。
不过这次孙家连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张和说的那只猫。
如果它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不如把它弄过来拍?
就是那只猫的主人让他挠头。
竟然是许约。
许约跟孙家连认识, 确切来说,在上层圈子里, 孙家连不认识的还真没有。
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哪家不养点儿宠物?而对宠物研究比较透彻又让人信得过的人选, 孙家连算是唯一的一个。
一半靠地位,一半靠能力,他在圈子里算是人缘最好的人。
许约他能说上话,薛祺他也打过交道。
但也正因为这样,左右逢源的结果就是他跟大多数人的交往都不是很密切。
张和例外。
张和不像许约有那么深的心机, 脸皮厚, 再加上平时大大咧咧, 又不爱掺和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孙家连虽然时常跟他翻脸, 内心却还是把他当朋友看的。
估摸着自己没法儿从许约那里把猫借过来,他就让张和去干。
张和欠他人情,虽然为难,还是硬着头皮找上了许约。
果不其然,张和一开口,许约就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不过张和的脸皮厚度一般人比不了,被拒绝之后仍然天天碎碎念地缠着男人,最终男人做出让步,答应带小白去孙家连的宠物医院那里去看看。
有附加条件。
像拍摄过程必须有许约全程跟着,不许让小白拍摄过高难度的动作等等。
张和一口答应。
不答应不行,他知道让许约点头有多难。
至于孙家连那里同不同意,他回头再去磨磨就是。
等这部影片结束之后,许约仍然像上次一样,没带小白参加杀青宴,直接离开了。
张和虽然开心,敬他酒想借机抱大腿的演员也不少,但他想到已经和许约订好了第二天去孙家连那里的事,只沾了沾唇就放下杯子。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张和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急忙起来收拾,草草吃了点儿东西就驾车去许约的别墅。
男人和他那个叫小白的情人正在吃东西。一大早那情人就穿着猫耳情趣装,还挑食,许约好脾气地哄着,希望少年能多吃几口。
张和在心里不停地吐槽,从少年的名字和那只猫相同,到着装,再到言行举止,就没有让他看得过眼的。
不过,看在那只猫的面儿上,他勉强自己把这碗狼粮先吞为敬。
两人腻腻歪歪地吃了早饭,少年打着呵欠上楼回了想定,许约随手抱起从楼梯上迈步下来的奶牛猫。
“将军要不要带去?”张和问。
他还是蛮喜欢那只狗的,看着二了点儿,也算通人性,拍影片时比一般的动物有灵性。就算一次不通过,只要许约单独给它讲几次戏,它差不多就领会了。
许约想了想,还没说话,怀里的小白先“喵”了一声。
车外站着的将军听到猫叫,眼睛一亮,嗖地一下蹿到了后座上,吐着舌头趴到上面,占了大半个座位。
两个大男人和一猫一狗的奇怪组合到了目的地,却没看到预想中的人。
别说孙家连,医院里的其他人员包括前台接待在内都不见踪影。
许约淡淡地看了张和一眼,那意思很清楚: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他多盼着见小白?
张和同样意外得很,在接待大厅来回扫了几圈没看到人,直接把手机拿出来拨号。
“喂,老孙,你不够意思啊!把我和老许连着他家的爱猫忽悠来了,你躲哪儿去了?……什么?猫跑了?狗也跑了……”
他听了一会儿,把电话挂断,无可奈何地说:“老孙说,刚巧出乱子了,让我们去上面他的办公室等他,他马上就回来。”
许约无可无不可地抱着小白走了上去,将军在后面哈哧哈哧地跟着,看到有什么突出来的棱棱角角就飞扑上去呲牙啃上几口。
大概十多分钟后,门外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长相中上,身材略有些发胖。
他一进来就冲了几杯茶放到桌上,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儿事,耽误时间了。”
许约没说话,张和和他熟,直接问:“我听你在电话里说,你家猫狗都跑了?不是训练得挺好吗?”
虽说比不上许约家的那只猫妖孽,也算难得了。
孙家连叹了口气,把自己面前的茶水咕咚咚几口灌下去,又倒了一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别提了,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这家宠物医院前身是个私人别墅,一共上下三层,最上面有个小小的阁楼。
孙家连把它买下来后,翻修了一番,眼看着变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这才挂上了宠物医院的牌子。
一楼是接待大厅,同时还有其他客人寄养的以及生病的宠物,都放在单独的玻璃房里面。
一楼到二楼的门在下班时会上锁,二楼的房间里是医院自己收进来等待训练以及训练得差不多的宠物。
三楼则基本是调-教室了,孙家连的办公室也在这一层。
就是最顶上那个小阁楼,没什么大用,高处却又有个很小的天窗,孙家连就把整理出来的东西扔了上去,又把门锁上,免得有野猫一类的从天窗爬进来,下到医院里捣乱。
一晃儿好几年过去,小阁楼成了杂物间,没什么人留意。
前一天因为张和说许约同意来医院看看,孙家连想着得给这位挑剔的许家话事人一个好印象,特意叫人把医院好好整理了一下。
那些可用可不用的就全都收了起来,先收到杂物间去。
因为时不时就要往里送东西,杂物间的门没像平时那样锁着。下班的时候,包括孙家连在内的所有人早忘了这码事,各走各的。
等他们早上再来时,一楼还正常,打开二楼的大门,就发现医院里面刚收进来的几只仓鼠已经横尸当场,尸体破烂不堪,地面上有血迹,还有一撮一撮的毛。
最最可怕的是,他们医院里那些经过训练的猫咪们全都失踪,而关在另一个房间的笼子里的宠物狗们则恹恹地发不出声音来,明显是一夜吠叫伤到了嗓子。
地上墙壁上被猫爪划过,特别深,个别地方沾着血。他们沿着痕迹一路向上,在杂物间里面发现断了一只腿,尾巴也只剩半截的三花。
三花不像平时那么乖巧,也不再亲近他们,看到有人来,凄厉地叫着,拖着断腿拼命往桌子底下藏。
孙家连知道,这是外面的那些野猫趁着员工们的疏忽,夜里从天窗摸了进来,不但吃了仓鼠,还把他的猫都吓跑了。
要不是二楼通往一楼的门锁着,指不定连那些顾客的猫猫狗狗们也要遭殃。
要知道,那些野猫们在外面时常争斗,本事都是搏命的,一般家养的狗都未必干得过。
一早上,孙家连就把员工全放出去找他的宝贝们了。
白桦一边听着这些人说话,一边注意着将军。
将军并没有老实地趴伏在地上,而是蹲着,前爪直立,鼻头一动一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