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有人附和。容王府远在漠北,独留容玦一个在定京,再说,谁不知道这容王世子来定京的其中一个方面便是做人质的呢?
要是容绪真敢反,同熙帝第一个拿容玦来祭旗。
自从容玦在齐澜面前掉牙之后,容玦就没给过齐澜好脸色看,反而因为小抄一事显得和齐波相近些。
齐波怎么可能率先和容玦闹翻?
齐波沉吟了一番,道:“今日陆先生出的题确实是又多又难,栗鸿宝心力不足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容王世子,他怎样你们还不知道吗?”
这段日子,容玦上课睡觉,无所事事的样子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已经深入人心。
“栗鸿宝没写出来,想来容王世子也答得烂七八糟的,栗鸿宝还和容王世子交好,这样想来,大家也是彼此彼此,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齐波尽力安抚,总算把一场未起的风波给平息了。
陆昌明的课后照旧是骑射课。
一群人到了校场集合,正好撞上女学生那边还未下课。
国子监男女分开教学,女的也有骑射课,但这节课却更多的被当做是休息的课程。都是娇滴滴的名门闺秀,怎么可能真的去舞刀弄枪。
男学生来得早,女学生未散去,正三三两两地谈天说笑,还有的在互相玩闹,整个校场一派花团锦簇。
教官们都在另一边,偶尔看几眼确认无事发生,便也自顾自地天南海北阔谈。
乍一看到这么一群男学生过来,女学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待知道他们是来上骑射课后,便嘻嘻哈哈地笑着,说是要看他们上课。
冯教头虎着一张脸,被这一群莺莺燕燕吵得头疼,齐波堕马这事才刚刚完结,这么一群大小姐,要是在这里出了事,他的官路到头了不说,搞不好连脑袋都保不住。
齐波却道:“若是各位姑娘有兴趣,留下来观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万万不可随意冲出护栏。”他指了指校场外的一圈护栏,示意她们可以到那边去。
女学生们合计了一下,护栏那边也不远,看得清楚又安全,也不是不可以。
“他想干什么?”将全程都看进眼里的王明达朝天翻了个白眼,“毛都没长齐,就想招蜂引蝶了。”
齐澜不答,反倒向容玦那边看去。
容玦对这么一群女学生似乎也有些不满,她们随意评论指点,完全就是看个架子好看罢了。
听冯教头说了几句,她们后边也要跟几句。容玦对于冯教头的指点向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他的底子是容绪手把手打下的,容绪这个上过战场的总比冯教头这个只会说的厉害多了。
冯教头不想留人,被齐波一拦,也只好改口让她们留下,带着他们打了套操,便不想教了。
“冯教头今天走得还挺快的。”冯教头一? 当前是第: 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撸蔷涂梢宰杂勺叨杂诖耍鹾璞Ψ浅8咝耍翱蠢茨侨号艘膊皇敲挥杏玫穆铩!?br /> 容玦正犯春困,做什么都是懒洋洋的,也是巴不得早点结束可以休息。
虽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但他也不会在校场里练给其他人看。战场瞬息万变,真正能取人命的功夫架势都好看不到哪里去。
还不如像栗鸿宝所说的,专心读书的好。
齐波刚坠马,却也不怯场,对着刚从马栏里牵出来的马依旧淡定地谈笑风生,偶尔还能指点几句。
一群勋贵围在他身边,众星捧月,连带远处的女学生也将目光都投视到他身上。
王明达:“我发现这小子特别贼,老是这么一副未雨绸缪的样子。”
齐澜兴致缺缺,对于齐波的大出风头无所表示,也想像容玦一样找个地歇息。
王明达拉着他:“你不管啊?”他压低声音,“你看他们那一群,刚刚就差抄家伙打栗鸿宝了。”
“所以?”齐澜完全不想掺和,“干我何事?”
“依我看,肯定是刚才栗鸿宝没做小抄,之前我就注意到了,栗鸿宝刚拿到就被容玦抢了丢给齐波。”王明达嘿嘿地笑了一下,“齐波坐在那儿想了半天,你看到了吗?”
齐澜斜眼看他。
“再搞一搞——”王明达手掌并拢又分开,“他们要是能再好起来算我输!”
齐波的小抄作弊团伙活跃多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这些人,在有了栗鸿宝之后读书便懈怠了不少,临到考校抱着栗鸿宝的小抄的更是普遍。
就连齐澜也不得不承认,齐波能在同熙帝面前对答如流,也有栗鸿宝的一份功劳。
王明达虚指了一下容玦:“你就不想知道,容王世子能为栗中丞的儿子做到哪个份上吗?”
齐澜一顿,心思泛动,眼下国子监分成三伙人,要是容玦和栗鸿宝还有齐波同时掰了,他也很好奇,他会偏向哪边。
还有栗鸿宝,虽然栗家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栗家一直把持着御史台多年,就算是同熙帝有意无意地去忽视,栗家在朝中的力量也仍旧是不可小觑。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你想做什么?”齐澜看向王明达,他因为王皇后的限制不便出手,只能隐忍。
齐澜看向场内的齐波,他正好站在一匹骏马旁边:“齐波刚坠马,是不可能再上马了,而且,你别是想再弄一出吧?”
“当然不。”王明达挑眉,“你就等着看我的吧。”
齐澜抱胸,看着王明达走到容玦旁边,不过说了几句话,容玦就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
他忽然额角青筋猛地一跳,王明达该不会打着他的名号做了什么吧?
栗鸿宝扯了扯容玦的衣角,道:“阿玦,不必了吧,大皇子的骑术自有人去教。而且,这边的马也不多,二皇子他们未必有多余的马可以匀给我们。”
“不过一匹马而已,二皇子他们也会给的吧。”王明达故意停了一下再接着说,“再说了,这国子监也不是二皇子开的,容王世子想要匹马,难不成还得经过二皇子同意?”
容玦哼了一声:“应该是两匹马才对。难不成你想让你们大皇子用自己精心养的?”
王明达没多想,直接应下来:“也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和大皇子说一说。”
王明达笑意盈盈地回了齐澜身边,道:“我去和齐波借两匹马,等会你尽管和容玦跑马就是,输赢不用管,其他的自有我来。”
齐澜心底疑惑,但看王明达急匆匆地走到齐波那边,也只好压下来。
王明达当真从齐波那边要了两匹马过来。
齐澜按照王明达的嘱咐,走到一匹马旁边,容玦早已挑了另一匹,正站在那里等着他。
“大皇子,还请多指教了。”
不知道是不是齐澜的错觉,他总觉得容玦说这话的时候怪声怪气的。
也许是因为容玦嘴巴漏风,所以说话才这样。齐澜这么一想,又忍不住想要发笑,再撇过头,就见容玦正瞪着他,看他也转过头来,立刻不屑地转回去。
齐澜忍笑道:“早就听闻漠北男儿勇猛,兵临城下亦是面不改色,今日同世子比试,我平白长了世子几岁,世子不必给我留情面。”
容玦目不斜视,凉飕飕道:“不过就三年,大皇子放心,我一定不会客气。”
两人上了马,待发令官手中旗子一挥,马蹄一扬,两匹马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终点冲刺。
天朗气清,暖风徐徐,校场开阔宽敞,两匹马一开始都是并行的,渐渐的,齐澜拉开了容玦半个马身。
校场围观的无论是男女,都被两人的比赛吸引了目光,有不少胆大的姑娘也跟着呼喊了几句。
齐澜嘴角微微勾起,眼尾余光看到容玦正紧紧抿着嘴,眼神专注地盯着他。
他耳根不自觉又热了起来,缰绳一拉,催动□□骏马更快地奔跑。
场外的栗鸿宝看得是目不转睛的,又是期盼容玦赢,又不希望他赢两种念想不断交替纠结,再看另一边的王明达,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王明达专门站在齐波身边,见齐波也看着场上两人,问道:“殿下觉得谁会赢?”
就目前来看当然是齐澜,但齐波不愿认,便道:“赛马一事,向来变幻莫测,现在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