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你他妈是不是想我和她干那事儿了?你哥我是那种人吗?那是蹭到了猫血,猫血知不知道?”
他虽然是半真半假地跟叶茂来一手。可是当年打架大王的身份可不是白来的,这一下登时让叶茂弯下身,一迭声地求起饶来。
“哥,亲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哪能想到那是猫血,又正好淌在那个位置,这也不能赖我瞎想吧!”
丁猛放开手,踢了他屁股一脚。
“你就是个满脑袋男盗女娼的货,所以看什么都会往那方面想。我告诉你,陆馨雅提出坐我车回家,可是人家老爸也开车在后面跟着呢,知道不!”
叶茂故意揉了揉根本不疼的屁股,奇道,“这也怪了,她爸有车,她干吗还要坐你的车回家,嘿嘿,国民女神肯定对你有好感,这总不是我在意淫了吧!”
丁猛皱了皱眉毛,没有说话。
因为叶茂说得没错,这一点,还真不是他在意淫。
叶茂见他皱眉的表情,知道自己掏到了干货。
“哥,我真弄不懂你这人。”
“这么说吧,看你的模样身材,谁都得以为你怀里的马子能排成排,却不知道到你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说你就是要找个天仙,这陆馨雅也能贴边了吧,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是不太动心呢!”
丁猛恶狠狠地横了他一眼。
没办法,这个男女关系的话题,是有隐情的他最不喜欢提及的。
“我的事你少管,我动没动心你都能看出来,你他妈会读心术啊!都忙了一天了,撒愣儿地,各回各屋,洗澡睡觉!”
叶茂本想和大哥谈谈那个女主唱的事儿,见他拉下脸张罗睡觉,便暂且放在一边。
不过他走到自己房门口时,又转过头来,嘻皮笑脸道。
“哥,我发现你现在开始不老实了,就算那东西和陆女神无关,我也不信真是什么猫血,就算是猫,也一定是一个性感狂放的小野猫,对不对!”
“呯!”
赶在丁猛冲过来之前,叶茂‘嗖’地一下钻进屋去,一把关上了房门。
丁猛一边把西裤扔到需要干洗的衣物篮里,一边想着方才叶茂的调侃。
小野猫。
他嘴里嘀咕着这三个字,脑海里浮现的,是受伤后躺在自己腿上的‘白展堂’。
继而,又变成了它的主人。
晨光中白简光洁修长的身体又开始在丁猛的眼前游荡开来。
纤长的手指,清甜的腔调…
他眯了眯眼睛,想把那个形象从脑海中挤出去。
不过就是一个有可能帮自己身体复原的按摩师而已,还是个小瞎子,自己这样不着调地想着他,有意思吗?
没意思。
感觉没意思的丁猛同志大概真的是累了,躺在床上不久,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熟睡中,他做了一个梦。
冬天的东北,成群的候鸟早已飞往温暖的南方。
夜里,乌云遮住了弯弯的月亮。
一只通体雪白、蓝色双眼的猫眯,静静地站在一个鸟巢前。
鸟巢里有一只似乎被父母和兄弟姐妹遗忘的候鸟,一动不动地在巢中沉睡着。
猫儿伫立良久,慢慢伸出右爪,在候鸟的身上轻轻抚摸着。
候鸟受不了它的骚扰,慢慢睁开眼睛,在鸟巢中直起了身形。
好半天,猫和鸟都没有发声,只是互相凝视着。
一道月光从乌云后洒下来,照在猫的身上。
那猫像是忽然间被月亮施了魔法,摇身一变,竟成了人形的妖猫,朝着鸟儿微微一笑,说了句绵软清甜的言语后,竟然抬身跳进了鸟巢,扑在那只虚弱的病鸟身上……
“啊!”
丁猛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月色如洗,夜寂无声。
又粘又湿的,是身下的床单。
记住的,却是梦中人的脸。
没错儿,那是白简的脸。
第21章
午夜,叶贸去洗手间方便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却被洗手盆前正在“吭哧、吭哧”手洗床单的哥哥吓了一跳。
他刚想贫上两句,问问丁大猛男是不是白天被陆馨雅勾去了魂,以至于碾转反侧,夜不能寐,大半夜找活儿来干。
可是一向嗅觉灵敏的他,忽然在空气中闻到一丝淡淡的、怪怪的,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这味道和洗手盆里的床单迅速在叶贸的脑海中由两点连成了一道直线。
我靠!
自家超级无敌的猛男大哥,难道真的还有这种青春期少男才会时而发生的…成长现象?
噗!
叶贸把笑声压在喉咙里,蹑手蹑脚地回转身,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都是男人老狗,在有些事儿上,那层窗户纸却还是不捅破的好。
在床上蒙着被子一阵闷笑后,叶贸心里有? 当前是第: 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伺卸ǎ獗泶趾赖拇蟾纾蠢词潜荒俏恢悦廊寺杰把沤峤崾凳档亓玫搅恕?br /> 没想到,痞男爱淑女这种韩剧里常见的套路,还真他妈有点道理!
有人午夜做了春梦不得不洗床单,就有人午夜睡不着在挠床单。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天晚上的白简,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就是睡不着觉。
鹅黄色的月亮像是一个淘气包,当你失眠的时候,它便得了意,愈发把室内照得雪亮,让你不能忽视它的存在。
白简借着月光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钟了,自己却还是没有一点睡意。相反,脑子里总是不停地泛起一个又一个杂乱无章的画面。
那些画面里有少年时父母送给自己的一些老的摇滚CD,也有今天晚上救助了老白的那个186猛男。
那些老CD大多属于‘唐朝’、‘黑豹’等在当时最走红的摇滚乐队。
这些CD的封面上,都是一个又一个充满了强烈个人风格的威猛汉子。
这些来自北方的摇滚歌手,很出奇地都有着超过180的身高和强壮的身体。
在黑白打底的唱片封面上,他们将北方男人的彪悍、雄性和摇滚的狂野、豪放融合在一起,曾经在白简的少年时代,尤其是在父母双亡,自己眼盲未愈的那段光阴里,给过他很多的支撑和动力。
有很多次,当他在夜里思念父母,并因为失明而无助的时候,都是这些歌手,这些北方汉子雄浑励志的声音,在一首又一首歌声的循环中,让他最终走过了难关。
所以,当范平不理解白简为何对北方汉子如此情有独钟的时候,白简只是不想告诉他这个只属于自己的情结。
因为每个人或许都有别人无法理解的独特情结。
那种情结无关理性,只是每个人感情与欲望融合成的,一个奇妙的点。
对白简来说,如果一个人能够触动到他心门的点,那他至少要是一个北方的男人,而且是少年时便悄悄埋在骨子里的,那种高大威猛的男人。
比如,丁猛那种类型的。
白简承认,当他在按摩馆门口出现的刹那,自己平静的心口,确实有一阵轻微的悸动。
因为他的外表,实在是和自己成年以来,在脑海里臆想过的那个男人,莫名的契合。
只不过那阵悸动,被丁猛那种欲求不满的花花大少印象,迅速地冲淡,并变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强烈的反感。
这种反感之所以如此强烈,正是因为丁猛的外在符合了白简太多的想像,然后又发现这种想像与他的内核不相匹配,落差太大而已。
而今天晚上,丁猛救助老白的表现,却又把这个落差稍稍拉回了一些。
一个能停下车救助受伤动物,并细心呵护的男人,在骨子里,终归是不会太差的。
白简想到了他撩着老白鼻尖,让它躺在他大腿上的一瞬。
在那一刻,白简注意到了丁猛总是痞气兮兮的眼睛里,有一丝宠溺的温柔。
而他腿上的老白,那个平日里总爱吹胡子瞪眼睛的家伙,竟然似乎也享受于那个北方粗豪汉子的呵护,在他的腿上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也正是在那一刻,白简忽然间想到了那个曾经失明的自己,在无边无尽的黑暗里,一边听着耳机里北方汉子豪迈狂野的歌声,一边在歌声中慢慢回忆过去,幻想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