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小瞎子’,竟然把自己试探性求和好的花篮扔在一边,第二首歌也不唱,就跑掉了。
看来,他果然和自己之前想像的一样,还在生自己的气,很大的气。
不过,这也在丁猛的意料之中。他要是那么容易回头的人,当时也不会抛下按摩院,一声不响回到老城了。而自己的计划书,也不会做出那么长一列了。
那么,既然对方还是在逃避甚至在反感着自己,看来,就必须要按着计划,继续前行了。
丁猛立刻打通了一个北京朋友的电话。
这个朋友的圈子很大,和北京医学界的很多知名医生都有联系。而这种职业的圈子,勾勾绕绕,最后会形成一个全国范围内的大圈子。
丁猛不管这个圈子是怎么绕来绕去的,他只知道经过一番人托人人找人后,他已经成了白承宗亲口应承朋友必须帮忙诊治的,病人。
白简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大概是昨晚上丁猛出现的太过突然,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一个思维非常混沌的状态,一夜都没有好睡。
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找到老城来。
他和范范同江子城步行回白家的时候,把自己和丁猛在北京如何按摩馆装瞎相识,到几经周折,‘同床共枕’互通心曲,最后又阴差阳差,自己被他硬行退出乐队这林林总总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只不过在描述丁猛的病情的时候,白简给他留了一点面子,没有说得那么严重,只说他略有些疲软,而没有直言他根本就是个萎哥。
江子城听到这个让白简心乱如麻的男人,不仅长得像自己,而且也是个需要白氏绝技傍身护体的同门,不禁哑然失笑。
虽然白简没有直接说那位丁兄是个萎哥,但是混社会太久的江子城听话听音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心里早就有了成算。
哎,都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伟哥见萎哥,都是苦呵呵。
其实江子城在心底里,竟然莫名地有点同情那个被白简甩了的大猛哥。
不过同情是同情,现在白简求他客串一下男朋友的事,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白简想要江子城假扮他男友的想法,倒也是在昨天晚上忽发奇想,临时蹦出来的。
说实话,他对丁猛,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既恨他为了利益,为了平衡,为了他的想当然,便把自己的梦想毁于一旦。
可是他又知道那个东北汉子虽为人粗豪、有些大男子义,却心地不坏。
尤其他身上的隐疾,更让白简在恼他的时候,也心疼他的可怜。
可是当他千里迢迢找到老城,明显是来寻找自己,并对自己表示《你快回来》的时候,却偏偏又是自己在舞台之上,高歌之后。
在那个既熟悉又伤感的环境里,灯光下,他的出现,完美在勾起了白简心底里最不愉快的那些回忆。
人,是有情感的动物。既有理智,也有失控。
而丁猛,准确无误地演绎了‘不合时宜’四个字,让白简又一次,由理智,转成了失控。
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吗?不好意思,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除了萎哥,更有伟哥,还是一夜五次郎的伟哥呢!
失控后的他经过一夜的无眠,才在黎明前昏昏睡去。
而这会儿,窗外阳光耀眼,秋风吹来芭蕉叶的清香。
隐隐约约的,白简听到爷爷正在和谁一边说话,一边朝离自己卧室不远的理疗室方向走来。
“丁先生,看你的外貌,和我一个小病人倒真有三分相似,对了,他也是一个东北人。”
“喔,那是老先生医术高超,病人遍布天下!对了,白老的手艺这么精深,这祖传的玩艺,可有接班的后人吗?”
“有啊,我有一个孙子,早就学了我一身的手艺,手指上的功夫,俊着呢!”
“喔喔,那就好了,我看老先生年纪已高,生怕我这毛病劳神费力,累到了您老人家。既然您孙子也有这样的手艺,等您劳乏时,让他帮我医治,也是一样的!”
呸!
白简已经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虽不知道他是如何找上门来,还和爷爷混得如此亲近。
只听他说到最后一句,让自己去帮他医治,他忍不住对着窗外的男声,狠狠呸了一声。
哼,想得美!
第49章
白简在酒吧驻唱了这些日子, 知道混这个行业的人,都是白天休养生息,晚上生龙活虎。
所以江子城这会儿, 应该没什么公事。
他听了听窗外的动静, 理疗室那边显然已经关了门,爷爷和丁猛的声音都已经听不到了。
他拔通了江子城的电话。
“江大哥, 这么早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打扰你休息了。”
“没…没事儿啊, 小白, 我早就醒了,玩手机呢!”
江子城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稍有一点不同,不过早上的人都会有些懒散松懈, 白简也没考虑太多。
他哪里知道,号称一夜五次郎的江伟哥,一大早就做了一个不太规矩的梦。
在梦里有一个圆圆白白又俏皮的男生,不停地对他撩骚。
等他被撩醒的时候, 形势已经完全不可控制。虽然昨晚按照白老爷子说的,喝了去火消渴汤,可是这大早上的饥渴劲头依旧势不可挡, 没办法,只能一鼓作气,解决战斗。
所以白简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正是江子城一个人在五指山战斗收工后懊恼后悔的阶段。
一个刚刚认识不久, 称兄道弟的朋友,自己却不要脸的拿过来意淫人家,这算个什么事呢。
白简打电话的意思是问江子城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过来白家。
因为昨天晚上跟他说的那个丁猛,竟然‘厚颜无耻’地杀上门来了。他想让江子城配合他一下,在瞒着爷爷的前提下,把‘新男友’的身分显露出来,给他个当头一棒。
江子城哈哈笑了出来,一边答应白简自己收拾收拾就会过去,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那位丁先生,还真是东北人直爽粗豪的性格。
既来之,则上之,不让上,也要上!
虽然听白简讲完他和丁猛之间的所谓‘爱恨情仇’后,江子城也觉得,丁猛在有些事上确实做得有点直男癌早期的感觉,过于大男子主义,太自以为是了。
从白简的角度,如果他已经彻底死心,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纠缠,那他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搞这些花样。要知道人在绝情的时候,往往都是当面锣对面鼓,什么伤人说什么,直接干到一刀两断,一拍两散。
而他现在的表现,看似无情无义,却又当断不断。
对于江子城这样世事融通圆滑的旁观者来说,一看,就知道他的心还没有死。
所以,要自己帮忙,那是没问题的。毕竟对于白简来说,现在的丁猛还相当于是个伤了他的‘恶人’。而恶人也需恶人磨,在感情上,有时候不磨合到一定程度,还真是过不了那个关。
“你放心,我马上就过去!对了小白,小范今天也过去吗?”
江子城犹豫了片刻,貌似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他啊,白天肯定是要睡懒觉吧,还天天嚷嚷着减肥,这么能吃能睡的,怕不是要增肥还差不多。”
江子城听到范平大概不会过来,先是失望了一下,待听到增肥两个字,眼前一亮。
“其实小范圆圆的样子还真挺可爱,他皮肤好,眼睛又大,估计要是再胖一点,就更显水灵了!”
白简:“……”
我的妈,再胖下去,那不就是……猪吗?
丁猛吸取了从前不说实话得到的教训,这一次,在白承宗老爷子面前,他牙关一咬,便把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阳萎的问题如实交待了。
白承宗听他陈述完毕,拈着胡子,沉思了半响。
继而,他先是在外观上认真审视了丁猛的各种表象,从毛发到骨结,再到瞳孔的颜色,然后,又开始给他诊断脉象。
事毕,白承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丁先生,你身体的症状确实复杂,虚中有亢,亢中含虚,主肾的穴位与经络本体都很正常,甚至强过常人很多,只是穴与穴间血流不畅,导致动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