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典说没有这回事:“他没跟我说,我刚拍完一部戏,还以为他是带我回家休假的。”
“噢?”郭美心稍显意外,“他没跟你说的吗?那等他回来再说吧……庭政他爸爸是肺癌去世的,抽烟抽太多了得了的肺癌,你不抽烟吧?”
江宇典说:“有时候抽,抽得少。”
“把烟戒了最好,还有啊,我听说你们娱乐圈很多人都吸`毒,那玩意儿也不许碰。”
她态度和上次来北京那一次截然不同,此时的郭美心,似乎是已经把江宇典当成儿媳妇了:“你们俩工作都忙,我看你们家都是庭政在做饭,那你就得负责打扫了,或者请个阿姨打扫做饭。他跟你在一起,不是给你做保姆的,谈对象就是这样,都得付出。”
贺庭政有个毛病就让郭美心特别不喜,以前对江宇也是那样,什么都亲力亲为,给他打扫做饭洗衣服,现在换了个喜欢的对象,还是这么一头热,满腔的热情,他这样要是哪天江宇典不喜欢他了怎么办?上哪哭去。
江宇典演技进步了许多,面对这样的问题,仍是笑脸相迎,脾气很好的模样,回答说好。
他现在这样的态度,就要让郭美心满意许多了。
她想起一件事来,问道:“我看过你演的综艺,你学过武术?”
“学过一些,我小时候身体比较弱,那时候经常受人欺负,就立志要欺负回去,自学的。”
“自学?”郭美心在调查的资料里,是查不到这些很细微的东西的,她的经历都没什么问题,只有身手,她觉得太奇怪了。
太阳下去了,郭美心回到房间,贺斯予盘腿坐在沙发上,头高高仰着,倒过来看着他说:“我妈就那样,不过她之前在家,每天都追你演的电视剧,吃饭都在看,特别投入。”
“是吗?”
“是啊,就是那个什么……同居什么,我没看,她喜欢看。”贺斯予眯着眼笑,“她是你的妈妈粉了呢。”
江宇典坐下来:“我听说你想申请斯坦福医学院,学医啊?”
“我妈说的?”
他又换了个聊天对象,在贺庭政回家前,他都在跟贺斯予这个“前干女儿”聊天。
贺庭政回来后,就看见他们这样融洽的模样。
贺斯予还偷偷跟他说:“雨点哥哥明明没比我大几岁,说话像我爸似的,让我出去玩要早点回家,像昨天那样玩到七八点回家是不行的,得五点回来。还教我怎么看男人,让我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说男人就是谎话连篇,千万不要在婚前被他们骗上床了,上床也要看健康报告……”
贺庭政轻轻地咳了一声,贺斯予小声地说:“谎话连篇这个还真没说错,我干爹就是这么把你骗的团团转的吧?我妈说他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
其实他们兄妹俩关系并不是很亲,更是很少说这样的话,贺庭政说:“你别老听说,他没骗过我。”
“你还想着的呢?”贺斯予斜着看他,“他就是个坏男人,雨点哥哥多好啊,他性格真带感啊,我看电视上他不是那种的,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演的电视剧……”
贺庭政听她这么说,却是偷偷瞥过去一眼,看了看江宇典,继而低头一笑。
花言巧语、谎话连篇,其实说的没错。
看贺斯予,不就被他哄成了小粉丝吗?
但他自己,似乎也是被他哄着哄着,就情根深种了。
他们家晚饭一般吃得很早,郭美心是吃了下午茶,过四点就不再进食了,贺斯予要再吃一顿晚餐,她长得很高,她一站起来,江宇典就不愿意站起身了。
等到上楼去了,江宇典把衣服脱了,下泳池去泡着。
贺庭政换了一身家居服,跟他说:“从美国过来跟我们谈烟草合作项目的公司叫厉石,就是你之前跟我说过的……”
“袁国瀚?”他回过头去。
“对,之前一直没有合作,从没打过交道,突然就上门来了,很有诚意……”
“看来是盯上你了,”江宇典冷笑一声,搭了一张毛巾在后颈上,问道,“来了几个人?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女人,袁霁你见到了吗?”
“见到了,我查了下,袁国瀚把公司原本是交到了儿子手里,但是袁霁干得很出色,这几年是在内部斗争当中,就看袁国瀚什么时候死,怎么拟定遗嘱了。”
“她盯上你,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你说你,干嘛要纹身?要是不纹身不就没这个事儿了吗?”说是这么说,他也不会叫贺庭政去洗了,洗纹身很痛的。
泳池是下沉式的,底部是一个很轻微的斜面,他泡在池子里,贺庭政跪坐在他身后,双臂从背后拥抱着他,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怎么处理?他们做事和一般人不一样,你处理不过来。”
“我可以的,你相信我就是了,你不要管这件事了……”他们盯上的人是自己也不是江宇典,他自己倒是没关系,就怕因为这件事给他带来危险。
江宇典沉默了下来。
就以现在的他,的确是想管也不能管。
他头疼得厉害,转移了话题:“你妈下午问我祭拜的事了,我说你没告诉我,是顺便带我回来的,你也这么跟她说吧,就说怕爸爸看到儿子又找了个男人觉得伤心,别带我去了。”
贺庭政跪坐在他身后,一听他这么吩咐,身体前倾,头侧着贴到他耳边上:“大哥,你在怕什么?”
江宇典不说话。
“活人都不怕怕死人?”
“……你活得不耐烦了?”
说起来,若是贺华强还活着,那江宇典还真不怕见他,顶多就是在他面前演戏嘛,他演技可好了。
被贺庭政拆穿了,他也不脸红心虚,反而弯下腰,他一弯腰就沉下水,连带着把揽着他腰的贺庭政给也拖下来——贺庭政连衣服都没脱。
这下浑身都湿透了,薄薄的家居服贴在肉上,他身材曲线漂亮,无论是肩颈还是腰腹的线条都很美,浑身充斥着不夸张的力量感,以及匀称的美感,皮肤细软光滑,沾了水珠更是如同不见天日般、像水豆腐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是中午12点准时
第108章
贺庭政当面这么拆穿了他, 江宇典把他撂翻到了水底下,他一冒出水,朝自己抱过来, 江宇典就伸腿把他踹到泳池的另一边去。
这泳池说是泳池, 其实也只是因为比一般的浴缸要大许多,但也就是个小池子, 水里浮力大,江宇典轻轻一踹就把他给蹬开老远了。
贺庭政也不甘示弱, 伸长腿往他身体上蹭, 江宇典差点让他给蹭出火来, 他的两条胳膊却是撑在池子台面上,便一下撑着坐了起来,他眺望着不远处的海面, 两条腿在水里浮着。
贺庭政在水里借助浮力,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又把一只脚蹬在了他的双腿间——没使劲儿,就是抵着。
“还这么玩?”江宇典低头一看。
贺庭政的脚, 一看就是男人的脚,就是漂亮得太过分了,脚趾尖是淡粉的颜色, 长得也好看,珍珠母贝般的指甲盖,脚背则是雪白的,沿着雪白的脚背一路望过去, 是裤子湿淋淋地贴着小腿肌肉,那只脚从一侧翘过来,被水打湿的裤子也就直接贴在了江宇典的腿上。
他被贺庭政那么蹬着要害,反倒没什么反应,结果低头一看他脚,反应立刻就上来了。
他眼睛一深,抬起贺庭政的腿,把他轻轻拉了过来,数落道:“明天你爸忌日,他说不定都回来了,你就这么闹?让他看到怎么得了。”
——原本是数落贺庭政的话,江宇典一说完把自己吓得够呛。
他兴致缺缺:“算了算了,不陪你闹了,总之明天你们去扫墓,我就不去了。”
贺庭政浑身湿漉漉地把他给抱住:“人死如灯灭,他怎么会怪你。”
江宇典明确说了自己不会去墓园,贺庭政也就照着他的说法这么给郭美心说了。
在他们去扫墓的时候,江宇典就在拿了三支烟出来给他点上,他把烟立在地板上,看它们稳稳地燃烧,烧到快只剩下一个烟屁股的时候,江宇典蹲下来,对着这三支烟说:“没人给你送烟抽吧?以后我每年清明给你烧三根、忌日再给你烧三根,就当孝敬岳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