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平又问了他一句:“你英语怎么样?剧本也是全英文的,你只有两句中文台词。”
江宇典说没问题,古秋平心里定了定,就让他好好琢磨一下:“戏份不多,你先看看,好好把握。”
江宇典发消息说谢谢古老师,这才打开那份电子档的剧本。
剧本不长,因为其他主角的部分,都是省略地跳过去的。他捧着平板慢慢地看,旁边的贺庭政怕他手酸,就非常体贴地替他拿着平板。两人早有默契,江宇典看完一页,手指就放在他大腿上微微动一下,贺庭政就替他翻页。
这种相处近十年的默契,是旁人学不来的,两人之间的那种氛围,也有一种排他性,别人是进不去的。
金招弟看着老板手在不老实地摸保镖的大腿,特别心酸地蜷缩在座椅上翻着微博,心里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要失业了——保镖什么都干完了,还要她做什么?
第23章
江宇典到家的时候, 剧本还没看完, 他目光专注地放在剧本上, 看得特别认真。
虽然没看完,但大概能总结出来,为什么古秋平会找上他了。
第一, 这角色是个东方人;第二,这角色是个还俗的年轻和尚,所以是个表面看着会让人产生轻蔑的、但实则是一个会中国功夫的高手;第三,这个角色的性格有个特点——不悲不喜, 而且嘴里常有一些佛家的大道理。越是危难关头, 这角色就表现得越镇定自若, 越是悲情的时候, 他的表现就越显得豁达。
所以才能做出舍身救人这样的事来。
总之是个戏份不多, 但很值得挖掘的角色。
而且台词也不多, 更多的是沉默的打戏。
江宇典回到家,还在反复琢磨这个角色。他如今似乎完全接受了明星这个身份, 他在大众面前表演, 在所有人面前都戴了层假面具,唯有在贺庭政面前, 他是真实的。
贺庭政给他做好夜宵端上楼来, 听见他入戏般地在念台词。
眼前这个人, 和他记忆中、以及后来的调查中,是完全不同的。
江宇典看他进来了,就丢下剧本, 下床去吃夜宵。
他拿着勺子,先问贺庭政道:“我要给你留一口吗?”他想起之前几次,贺庭政在他吃完后似乎是犯了馋,只能吃两口他用过的勺子过瘾,江宇典就暗自告诉自己下次不能吃独食。
贺庭政听他问话,一双眼睛看着他,浅浅地笑着道:“就留半勺吧,今天你就吃慢点,慢慢吃。”
江宇典应声好。
他靠着沙发椅背,一手端着甜品盅、一手拿着勺子,两条腿都自由地抬起来,搁在沙发前面那圆桌上。他的脚趾像是在跳舞一般,灵活地动着。他享受这种双腿健全、自由的感觉,故而很喜欢把腿放在自己眼睛能看见的位置,不时动一动。
他吃东西的时候,贺庭政也不闲着,蹲在旁边为他按摩腿。
这也是一个习惯。
江宇双腿瘫痪不能动的时候,贺庭政每天都要为他做按摩,好维持他双腿的青春,让他的腿不至于因为瘫痪而萎缩。
贺庭政为他推拿,双手握着,从他的赤脚开始按。他手法又轻又温柔,江宇典身体感官敏锐,一点酸麻感觉从尾椎骨向全身发散出来,江宇典不觉得疼,就是有点不舒服,便哼哼道:“再轻一点。”
贺庭政动作更轻了,他慢慢往上按摩。江宇典穿了轻薄的裤子,撩到膝盖就撩不上去了。贺庭政眼睛询问地望着他,江宇典嗯了声:“脱吧。”
他一边吃贺庭政做的夜宵,一边看着?0 当前是第: 1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ㄗ⒌拿佳邸?br /> 江宇典两条长腿伸长。
贺庭政娴熟地抬起江宇典的一条腿来,动作很轻地按摩过他的D腿的每一个穴位,手掌带着一定力道,五根手指按过他腿上的每一寸肌肤和穴位。
这套按摩手法,缓解疲劳很有用。
江宇典终于吃完了,他今天吃得慢,还给特意贺庭政留了一丁点,免得他等会儿又跟自己装可怜。他把甜品盅倒过来,让里头的汤水尽数倒在圆圆的勺中央。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勺子,给贺庭政喂过去。
贺庭政张嘴就含住,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江宇典就摸摸他短短的头发,把勺子也收了回来:“阿政啊,我明天去见导演,要先剃个光头,你等会儿帮我剃了吧。”
他要演的角色虽说是个还俗的和尚,但在剧中的扮相,却也是个光头造型。这和尚还俗后,兴许是念旧吧,总之没有蓄发。
贺庭政点头说好,江宇典要做的事,他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他慢慢为江宇典的腿做着按摩,渐渐地,按摩似乎变了味道。
“摸什么摸,老子能硬!”江宇典倏地伸腿踹他,贺庭政也不躲。他知道江宇典不会使力,果然,那一脚踹在他的心口上,让他心里荡漾地一动。
他的腿很稳地止在空中,接着慢慢向下缓落。贺庭政双手稳稳接住他的脚踝,俯身在他脚背上轻轻吻了下。
江宇典也没在乎。一下抽回腿来,身体坐直了。他把那甜品盅放在方才放腿的桌上,又再次把两条光`着的腿放在桌面上交叠着,道:“来吧,帮我剃头。”
他仰头靠着矮矮的沙发椅背,眼睛深深地闭着。
贺庭政瞥了一眼江宇典,刚才软嗒嗒的,此刻已经起来了一些。
他没说破,乖乖下楼去拿了剃头用的电推子。
贺庭政走出去后,江宇典就伸手去掏了几下。他仍是闭着眼睛的,表情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想。
以前他腿没有知觉,连带着什么YU`望都没了,也对那档子事儿不感兴趣了。
贺庭政找到电推子上来的时候,就看着他什么东西都丢在地上,一只腿垂着,脚挨着地,一只腿挂在布艺沙发的扶手上。
江宇典看见他了,动作不停,歪了歪头道:“来,剃头。”
他不觉得丢脸也不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他跟贺庭政什么关系啊,贺庭政见过他所有耻于面对人的一面。
故而在他面前做这样的事,就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无需避讳。
江宇典眼睛闭着,听见电推子“嗡嗡嗡”的声音从头皮上走过,他也无意识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喘息。贺庭政也是胆大,一心二用,一面帮他推头,一边贪恋而炽热地盯着他的动作,自己喉结攒动,无声地TUN`咽着。
贺庭政把他头发推得干干净净,且一根头发丝都没掉在他身上。而江宇典还没结束,贺庭政就弯腰在他耳边耳语道:“大哥,我帮帮你吧?”
江宇典睁看眼看他,贺庭政用手摸了摸他光洁的脑袋,声音低哑而柔情地道:“我手糙一些,摸着舒服,如果你想要……”他顿了顿,“…我还可以用嘴巴,保证让你舒服得上天。”
“你这么给别人做过?”江宇典瞥着他,认为自己是知道了点什么。
贺庭政冤枉地说没有,一双眼很真诚,柔情似水:“我就是看别人弄过,”他把下巴都搁在江宇典肩膀上,乱嗅着他颈窝的气味,问道,“来吗?”
江宇典气息却陡然一急,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战栗的叹息。
贺庭政心里也跟着战栗两秒,他看着江宇典手松开。
结束了。
江宇典继而喘着气对他一笑:“不来了。”
贺庭政就去给他拿纸擦,帮他擦的干干净净,又闻了闻他的手掌,低声说:“……嗯,没什么味道。”
“没味道也要洗手。”江宇典笑骂一声,推开他,自己起了身去卫生间,他一边洗手一边对贺庭政道:“你伤疤怎么样了?消了没?”
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觉得不丑,因为底子好,光头也能Hold住。不过出门还是会有些扎眼,所以戴一顶帽子就应该好了。
贺庭政站在外面说没消,弯腰把他散落的衣服裤子全捡了起来——他大哥就是有这么个乱丢东西的坏习惯,他也乐得替他收拾。
其实两人的相处模式没变,和以前差不多。不同的是,江宇典现在很少会动不动就发火了。他的脾气似乎也随着双腿的健全,而变得健全了。
江宇典洗了手出来,光着身子去了衣帽间,找了条黑色内`裤和丝质睡裤穿上,对贺庭政道:“我看看你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