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道:“那就过最喜欢,最舒服的日子。”
李季笑道:“怎么可能啥好事都摊我头上,我想的是啊,如果现在的日子能一直坚持下去,就很满足了。”
二狗子回道:“我只要有你,就很满足了。”
这话说的李季喜欢,伸手揉揉二狗子的脑袋,笑道:“就你能说。”
二人笑声混在一出,随扈李季才到:“咱以后勤快些,争取能养多少养多少。咱赚的银子够了,主要还是做皮货生意。这肉上面倒是不急着赚因子的了。到时候只要那边安排车过来拉肉,最好有人下来帮忙杀兔子,咱们赚个仨瓜俩枣的意思意思就成。买了皮子银子有的是,官府那边也能不缺肉吃,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二狗子点头:“还要继续收草。”
但从兔子来讲,想要养好了每天都要吃进去许多的草料,也幸亏只吃草料,山上有的是,多割回来给他们冬天吃还不是问题。
“等着那大黑子媳妇下葬了,咱就着人安排了。养的多了,装草料的仓库好药再盖一个。这样就算是冬天也不用顾忌多下崽子了。加上咱们院子里还要再盖一个厢房,一起找瓦匠过来也挺好。”
李季里里外外想了一下,有些后悔道:“你说当初盖房子的时候为啥不多留下来一个?那西屋建的也小,基本就没想过来人怎么办。甚至可以说根本不想外人进来。现在可好。你爹派过来两个帮忙的,愣是没有地方住。”
若是当初盖房子的时候,盖一个给客人住的厢房出来,现在也不至于尴尬。
聊了一会儿天,李季倦意上来了,慢慢睡了过去。
感觉到怀中人呼吸逐渐平静,二狗子抱着他蹭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县里,县衙。县太爷正在处理公务,便听外面有些慌乱的声音传进来。
县太爷一个字写的有些歪曲,皱皱眉毛,将笔放下。
“进来。”
一名衙役快步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汗水,双手递上来一封信。
“这是北面三百里加急传过来的信儿。刚到了指挥使那边,指挥使让小人速速给老爷您送过来。”
县太爷将信接过去,打开迅速看了一遍,随后又从第一个字一字一句的看下去。
过了一会儿才放下信,深吸口气,再长长的吐出来。
“这才几日,竟然又丢了四座城。咱们大夏好歹是强兵征战出来的天下,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那回来传信的衙役还在打颤,听到了县太爷的问话,颤颤巍巍道:“回禀大人,听指挥使说。边关长年军饷空缺,粮草不足。战乱起后朝廷发过去的粮草又多见发霉糟粕。好多士兵吃了都坏了肚子,自然斗不过准备充足的反叛军。”
“啪!”县太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这群畜生!都什么时候了,战火狼烟之际竟然还想着贪墨那几两银子!就没想过,一个战士上不了战场,就有可能害了几名百姓的性命!”
传信人道:“不光如此,还有……还有战败的事情传到了京城,经由朝堂上众臣商讨,一并认为是边关将军出师不利,才造成连败为朝廷抹黑。现如今已下令刺死边关将军,改派……”
“改派了谁?”县太爷沉声问道。
传信的衙役颤声道:“是……是太后母族高家二爷。不出三天便要挂帅出征了。”
“胡闹!”县太爷皱着眉毛,气极反笑,“那人什么货色高家人自己能不清楚?本来那点功名就是武将里的虚名,看过两本兵书,学了几日全椒,还真当战场上的人还会念及身份让着他不成!”
传信衙役道:“听指挥使大人说,京都那边并不看重本次叛乱。只觉得时候一群乌合之众。接连攻下城池只是因为准备不周。高家人更当做是白捡来的功名。现如今白家人正式排除异己的时候,多了功名,往后爬上高位也是理所应当。”
县太爷听了这话,闭上眼睛缓了缓。再开口有些屋里:“这大夏江山,怕是要会在高贼手中了。”
传信衙役身子一颤:“大人的意思是……”
“去将我府上官家找来,再去军队中挑选十几人,衙役中再挑出来十几人过来。尽快。”县太爷道。
传信衙役有些迟疑,道:“边关距离这边还有三百里,要打过来不用一年也要半载,不见得咱们一直败退吧。”
“未雨绸缪才是上策。后宫干政,奸臣当道。就算北方的反叛军打不过来,也有西面的南面的。大夏气数已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县太爷长长叹了口气。
传信衙役那里懂得这些?只听着县太爷说的这么厉害,心里头更加害怕。不再耽搁,转头按照县太爷的意思去办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取防患于未然之意),多准备些,总比真有那么一天,手忙脚乱的好。
最先赶过来的是挑出来的十名健壮衙役,县太爷先让他们贴边站着,继续等着。随后是府里头的总管家来了。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的?”
“你带两个人回府,从我私库中数出两千两银子来。再派负责采买的官家,连同军队和衙役一起去加紧采买。主要是粮食,菜和肉。耐储存的最好。各大铁匠铺都去看看,兵刃护甲有多少要多少。不够再去银库里头取。剩下其他你们自己商量着还需要什么。不必心疼银子,只要数量。”县太爷嘱咐的细致。
管家微愣:“爷您的意思是……出事了?”
“这个回头再说,先去准备就是了。”县太爷长叹口气,“我倒是宁愿银子全都打水漂。”
听着事态严重。官家也不敢多做耽搁。等了一会热军队那边派来的人过来了,挑了两个健壮的,一起回县太爷府取银子。
官家跟随了县太爷多年,亲自替县太爷管理私库,可见是县太爷真正的亲信。
这边安排了,县太爷又叫来了信得过的人。给他银两让他多派几辆车,多装些实用的好东西给李和二狗子送过去。
与此同时,在山上建屋子的计划要提前了。县太爷不惜砸下重金邀请艺高胆大的能工巧匠,尽量以最短的时间,在山中建造一个足够家里人遮风挡雨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一天国破。或许那一直被人所惧怕的山里,会是最好的避难之地。
县太爷一介文官,不懂得调兵遣将。真的狼烟四起,他的纸笔起不了作用。
李季和二狗子那里知道县太爷那边的事情?此时的他们在山村之中与山水为伴,最是自在的时候。莫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对于他们来讲,也没什么大影响。
这里本就偏僻。反叛军找到这里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大部分反叛军都是对着朝廷去的,所过之处的目标也是朝廷的军队和衙门。大部分对百姓都是放过的。特别是犄角格拉里的地方,本来就是跟着谁都成与世无争的地界。
只需要打赢了以后到这里说一声“以后我是皇帝了。”就足够了。
那大黑媳妇下葬,因为年轻,上头还有长辈。也不能办的怎么隆重。四人抬着的棺材走过半个村子运送到了山上。
零星几个买路钱的纸钱随着微风飘了好远。
棺材后面,哭声迭起。五岁的丫头哭得正伤心,那两岁小儿还不太明白,听到四处的哭声,反倒被逗得咯咯直笑。
抱着他的姑姑听见笑声有些尴尬,掐了孩子屁股一下,随后震天的哭声传的好远。
李季在后面远远的跟着,眼瞧着桥边,一片值钱飞过,心里头有些异样,又说不明白。
这个女人,十六岁嫁入李家,六年来孕育孕育三次,死在了最后一胎的临盆之际。共两子一女。生前勤俭持家,这死后,竟然有些凄凉。
身死之际,丈夫、兄弟甚至孩子,都因为怕沾染晦气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看。李季想知道,她是否真的走的安心。
大黑媳妇入土为安了。李季回家里头,随手抓一把草逗着刚回吃草的小兔子吃。
最近李季有意培育纯白色的兔子。专门挑杂毛最少的兔子交配繁育。最精贵的这一窝,已经有两只接近纯白色了。只是腿上有一点杂毛,有些可惜。
估计再来个两三袋,就有从头到尾彻底白毛的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