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灯泡,你要是不想住校可以随时过去。”顾倾淮说,“反正还有间客房。”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快开学的时候我就搬过去。”栾澈像是落了块心中大石头,他幽默地起身一抱拳,“非常感谢二位哥哥收留,我一定一定做一个不防碍你们的灯泡,哈~”
“喵~”白幽这时候居然也坐到了栾澈旁边,“喵喵~”
“白幽你不会也想跟二叔混吧?”栾澈问。
“喵!”屁啊!我是叫你别那么想不开!还有还有!哪来的二叔?一个小屁孩!
白幽本来还想着要不以后他也跟小绿豆一样,跟栾澈混得了,好么栾澈居然要搬到顾倾淮和栾澄那儿!
栾澄刚倒的水,白幽一爪子蘸上去,在茶几上写:和他俩在一起天天吃狗粮啊!你干嘛想不开!
栾澈把白幽捞起来,“没事,以后咱们三个做伴儿~”
白幽一听,妥了,感觉更特么凄凉了,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好像离开罗运,就不对劲。
罗运也没比白幽好哪去。之前带着白幽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样,就是习惯性地喜欢把他放在自己的肩上或抱在怀里,没事的时候就撸一把,摸一摸,或者心里有什么关于工作上的想法就跟白幽说一说。白幽也未必每次都回答他,但至少他知道白幽在听着。
这种感觉其实挺奇妙的,会让人忘了什么叫寂寞。
白幽就是个小妖精,小开心果,他心烦的时候会跟他卖萌,他高兴的时候会跟他一起高兴。如果哪天遇到什以好的事情,白幽还会跟他撒欢求抱。他们一起吃饭,白幽还总挑他碗里的肉。
有太多细节上的东西,白幽在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可值得特别在意,但白幽不在了之后就好像,身上缺了块肉。
之前看着白幽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没这么严重,但是现在彻底看不着了,罗运发现自己居然睡不着。
连着两个晚上睡不着。
后半夜,罗运就像个精神病一样把白幽平时喜欢玩儿的球给拿到了自己床上,他抱着这个球,甚至还闻了闻上面的味道。
他发现他可能有病,还病得不轻。
居然想念一只猫,还想到睡不着。
三翻两次无法成功入眠之后,罗运也放弃了。他爬起来换了衣服,也不看看时间,驱车离开小区。他找了个理由去见顾倾淮和栾澄。
白幽潜意识里知道见到顾倾淮和栾澄就能见到白幽,但是他忘了提前打个电话问问。
这时候顾倾淮和栾澄还没回来。两人都被家里留住了,原因是栾澄妈妈包了饺子,让他们两个人吃完住一宿再走。正好顾倾淮想试试看能不能让白幽从猫的身体里出来,所以和栾澄一商量,干脆留了下来。
顾倾淮刚画完强行驱离魂魄的符,并且跟白幽解释清楚,操作过程中可能会遇到的一些麻烦。
“这符上写的是你的生辰八字,但身体毕竟不是你的,所以也有可能不成功。但你也别有过多的心理压力,因为就算不成我们以后也可以再想其他办法。“顾倾淮说,“趴好吧。“
“喵~“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有一部分是爪机码的,所以标点比较坑,小伙伴们见谅哈^O^
☆、白幽来了!
白幽把自己缩成一团,本能地觉着有点紧张。他“死”了这么多年了, 也就“死”那会儿尝到了灵魂离体的感觉, 而且那次还不是什么很好的体验。他隐约记得当时很痛苦。
这一次虽然是顾倾淮用符,但他还是有点怕。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明明以前不这样。
白幽用爪子捂住眼, 却不小心把额头都给挡住了。本来他这猫脑袋也没多大,再把额头挡了一半, 顾倾淮都没有地方贴符了。
于是顾倾淮把猫爪子一挪,趁着白幽有下一步动作之前直接将符纸贴到了白幽的额头正中央。
“喵呜!!!”符上发出一道白光,白幽一声尖叫, 一蹿老高, 仿佛被电到了一样毛都炸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栾澄吓一跳, “白幽你没事吧?!”
“喵呜……”他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白幽软软地扒在床上, 整个猫都要不好了。他的魂依然在猫的身体里, 而他的身体则像被万剑穿过一样, 疼得不行。
“看来还是不行。”顾倾淮把眉头皱得很紧。
“是不是这符的灵力还不够啊?”栾澄看着发出一道白光之后就渐渐消散的符纸,“你说再换个更强的试试看能不能行?”
“不是这个原因。”顾倾淮瞄了摊成一坨的白幽,“再说他本来就小, 如果符文灵力再增强,搞不好就会直接把他弄死了。”
“呃,死了不也是身体死吗?魂魄应该还在?”
“没有办法肯定。可能像你说的那样,身死魂在,但也有可能就此彻底消失,包括魂魄。”顾倾淮神色有些凝重。按理说他的符只要写对了魂魄的生辰, 应该是可以让白幽脱离猫体的,怎么就不行呢?是哪里分析出了错,还是白幽现在用的身体本来就有问题?
一只野猫,一只看起来很普通的野猫,却偏偏在那天,在那样的情况下吸收了白幽的魂魄。
“总不能还得弄清楚这只猫的生辰吧?”栾澄若有所思地说,“对了倾淮,你说把白幽附身到猫身体里那天当作白幽的生辰会不会管用?这件事从某个角度来说不就是重生吗?”
“……可以试试。”
顾倾淮自然还记得事发当天是几号,大约什么时间,所以他又很快画了一张新符。
白幽刚缓和过来一点,这又看到一张符摆他眼前,顿时生无可恋。
“要不然下次再试也行。”顾倾淮见状说,“反正还有时间。”
“喵呜~”白幽强撑着一口气爬起来,摇摇头。能见光固然好,可他不想再做猫。猫就是猫,怎么也没有“人类”行事方便。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他做猫还有什么意思。
顾倾淮不用猜都知道,白幽应该是又在想罗运。他暗暗叹气,又把符贴到了白幽的额头。
白幽紧张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豆,但只要能脱离猫身,他觉得也值了。
遗憾的是,过了一会儿符也没有反应。这张符既没有发出白光,也没有消散,而是原状贴在白幽的猫头上。白幽一抬爪子还能摸到符纸。
顾倾淮以前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不是符纸用错了没作用,就是符纹本身画得不对。可他过了十二岁之后就从来没有画错过任何一张符。他把它们记得很清楚,按理说应该不可能错了才对。
顾倾淮把符文从开头到结尾又重新看了一遍,他确定没有错误。
其实他这会儿心里有个想法,或许白幽真的死了才能让魂魄脱离。不然的话,他们再怎么做也没用。可真让他们弄死白幽也不靠谱,更别说他还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在弄死猫身之后还保留白幽的魂魄。
“要不问问爷爷吧,或许他知道怎么回事。”顾倾淮现在最为信任的除了栾澄便是老爷子,因为老爷子对栾澄这个孙子最是上心,所以对他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关键老爷子还十分博学,有些在书里学不到的东西,老爷子那里都会有答案。这是一位经常走野路子却还能把野路子走成阳光大道的爷爷,多聊聊没毛病。
“奶奶,我爷呢?”栾澄出卧室问。
“你大孙儿找你呢!”老太太恨恨朝墙角瞪了一眼。
“怎么了小澄?”老爷子昂头挺胸飘过来。
“是倾淮想问您点事。”
“爷爷,我们想让白幽脱离猫身。”顾倾淮说,“我画了驱魂符,第一张符用的是白幽本体的生辰八字,符文发出一道白光之后碎了,没成功。第二张符用的是白幽的灵体附到猫身的时辰,但这符贴到白幽额头上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您看是不是还需要做什么其他补充?”
“这就是你刚画的符?”老爷子看到白幽额头上有一张,“倾淮啊,你这个符不能这么画。猫是猫,人是人,虽然白幽的魂魄是人,但他现在在猫身体里,那他现在就是只猫啊,你怎么能用人用的符文起符头?你等会儿爷爷给你画一张,你照着重新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