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红薯要趁热吃吗?”
“等你把这两个红薯吃完,我已经凉了。”
“凉了就去冲个热水澡。”
“……”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走主线了。
☆、第61章
第二天季青提着大包小包过来, 说是伍康家里送的,公安局人手一份。
有钱人的世界穷人不懂,我给你的, 你就得收着, 不要?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必须要,不要不行。
顾长安粗略的扫扫, 有什么鲍鱼,燕窝,人参, 他可以理解,儿子平安回家,这比什么都重要。
感激里面掺杂了几分炫富的意味, 那就不是感激了吗?也是感激。
顾长安把礼盒往季青那边推推:“这份是你的吧,你拎我这儿来干嘛?”
季青说:“我吃不惯。”
顾长安斜眼:“我就吃的惯?”
两个穷人四目相视,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顾长安咂嘴:“季队, 跟你相处久了, 我发现你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没趣。”
季青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些许笑意:“我外表没趣?”
顾长安思索着形容:“你长了张很有原则的脸。”
季青:“……”
一杯茶见底, 顾长安面前的桌上有了一堆西瓜子皮, 他瘫在椅子里面:“那小子精神状态怎么样?没留下心理阴影吧?”
“还行。”季青说,“伍康被囚||禁的那段时间整个人都基本处于半昏迷状态,意识是模糊的,分散的, 拼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那晚见到了王桐,因为是室友的女朋友,平时也没少接触,就没防备,脖颈上突然一疼后就不省人事了。”
顾长安说:“不幸中的万幸。”
季青嗯了声,记不起来,对自己是好事。
这头顾长安在跟季青闲聊,那头陆城买了只烤鸭回来,离家还有一个拐角时碰见了白严修,对方靠着墙壁抽烟,地上掉着两三个烟头。
陆城视若无睹的往前走。
白严修拦下他:“陆先生,我是来找你的。”
陆城唇角噙着一抹笑,面部表情冷若冰霜:“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白严修猩红着眼睛,嗓音嘶哑:“是因为长安家族的事。”
陆城的身形微顿。
白严修这个人有个不好不坏的习惯,他很难去喜欢上一个人,没有所谓的条条框框,就是感觉,让他心动就好,可这一点说起来简单,其实是一道极其难解的题目,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
一旦喜欢上了,白严修就会喜欢很久,他是个很难从一段感情里走出来的人,初恋的失败就让他走了整整五年才走出来。
这次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
白严修先前查不到顾家的信息,那感觉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神经里面,时不时的往里刺两下,不|拔||出|来不行,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查顾家,动用了能动用的一切资源,终于让他查到了东西。
而查到的那些东西令白严修震撼之余,还会寝食难安。
原来前段时间部门探测到的怪异能量来自顾家老宅,顾长安却并未对他透露一个字。
白严修在知道这个事情时,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心情,失望也是真的,顾长安把他当外人,不信任,也不会依赖。
顾家跟陆家的老祖宗是兄弟,历代都是搭档关系,一个管人,一个管鬼,直到两家因为一座地下城发生了利益冲突,最终关系隔断,从此不再往来。
原本发现地下城的时候,两家的关系似乎依旧很好,尤其是家族的女主人,不然也不会给俩孩子命名——长安城。
几个月前,顾长安的父亲去世,陆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出现在顾家,这两件事是前后发生的,存在着必然的关联性。
白严修能通过查到的资料猜到其中缘由。
无非就是自己要走了,不放心儿子,不得不费尽心思寻找到故人一族,祈望得到援助。
为什么?因为儿子即将面临解决不了的危难。
至于那个危难……
白严修将燃尽的烟头丢到地上,拿皮鞋碾了碾,半试探的开口:“长安家的地底下出了问题。”
陆城面不改色。
白严修的呼吸一沉:“你早就知道?”
陆城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带他走?因为家族的使命?”白严修面容严肃,“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白局,知道为什么他选的是我吗?”
陆城嘲讽的笑道:“你看不到他的内心,你看到的只是他的皮囊跟待人处事的方式,这两点让你在他身上找到初恋的影子。”
白严修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不是只有白严修查陆顾两家,陆城也有调查他,算是知根知底。
陆城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情冷漠:“白局,你我是敌非友,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也别在我这说你的那些大道理,到你的下属们面前说去,大家各走各的,听天由命。”
白严修皱眉:“你就不想帮他解决麻烦?”
“怎么帮?”陆城嗤笑,“杀了所有撒谎的人?”
白严修说:“不可能,没有人不撒谎。”
陆城:“所以?”
白严修给不出答案,他的眉头皱的更紧,那妖靠人类的谎言而生,灭不掉,只能消弱对方的妖力,再次将其封印。
否则一旦现世,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它寄存的对象,后果不堪设想。
问题是,谁来封印?又要付出什么代价?
白严修擦掉大衣前面的烟灰:“陆先生,今晚我想去长安家的地底下查看一下,你跟长安说,他会同意。”
陆城仿佛在听一个笑话,这年头还有人找情敌帮忙?脑子被门夹了?
白严修说:“那些资料终究只是文字,我需要真正的接触过后,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样兴许能想到办法。”
他又说:“我跟你的目的是一样的,都希望他平安。”
陆城讥笑:“不是为了升职加薪?”
白严修的面部肌|肉隐隐抽了一下,他没有做出解释,只是一言不发的紧皱着眉头。
陆城一整天都没外出,时刻陪在顾长安身边,简直像一个还没断|||奶|的巨婴,离不开自己的妈妈。
顾长安有事没事往吴大病身上扫两眼,月牙在他体内,这个想象的空间很大,够脑补出几十万字的内容。
陆城要亲亲抱抱,顾长安把他推开了:“每次我俩亲热,那猫都能看得到?”
“看不到。”陆城语出惊人,“我每次都布结界。”
顾长安:“……陆少爷,你真是不容易。”为亲个嘴,抱一抱,还布结界,亏你想得出来。
陆城耸肩:“习惯了。”
顾长安捏着手指,大病在,猫就在,除非让大病走,但这又绝对不会发生。
陆城抬手理了理青年后颈的柔软发梢:“结界布起来很简单,你想学我随时都可以教你,不过,干正事的时候不会在家,我不喜欢在结界里面干,到时候我们找个地儿。”
后半句说的既高雅又风趣,没有半点粗俗的意味。
顾长安的脸抽了抽:“你隔三差五的就跟我撒谎,说你伤好了,不需要再调养,能干活了,知道我什么感想吗?”
陆城了然道:“你是认为越吃不到,越想要,等我吃到了,尝过了味道,就不稀罕了。”
似是没想到他把自己看这么透彻,顾长安出现了短暂的愣怔。
陆城抿了抿薄唇,吐出一口气道:“不瞒你说,我也有相同的顾虑。”
顾长安:“……”
陆城摇头叹息:“毕竟你看上的不是我这张脸。”
顾长安:“谁说不是?”
陆城:“……”
两个戏精切磋完就亲到一块儿去了。
顾长安退开的时候嘴唇有些发麻,气息紊乱,他拧开保温杯倒水喝,完了觉得现在不适合喝热的,适合凉的来让自己降降温。
耳边的气息粗且沉重,投来的视线炽烈热切,身旁仿佛站着一只|发||情|的兽类。
顾长安不能看,一看就燃,他快步去卫生间洗冷水脸,对着跟进来的男人说:“你的伤没好,给我安稳点,不要惹事,不然年前你都好不了。”
背后响起沙哑的声音,充满委屈,整的跟自己有多可怜似的:“那你还总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