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萨菲罗斯来自那个世界。
那个假象和扭曲混合的地方,就算是耶和华对此地都忌讳至极,但是偏偏自己却和它们扯上了关系。
甚至被篡改了记忆, 路西法第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在和萨菲罗斯彻底纠缠在一起之后,也就意味着他和那个世界产生了无法抗拒的联系。
路西法心情很乱, 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萨菲。
任何人在知道自己的存在和意义都是被人算计之后的结果,恐怕心情都好不起来,而更加郁闷的在于,这些算计还是自找的。
在彻底陷入郁闷之前, 路西法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觉得这一切是有人设计的,但是从目前的结果反推回去,这种设计其实并没有意义。
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路西法重新理了理思路。
自己最早的身份,应该是混沌基地的缔造者之一,但是在进入那个遗迹之后,一切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是那个遗迹里唯一的幸存者。
不过所有和以及有关的记忆在他离开都已经消失了,起码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想起过。
接下来的经历,就是作为路西菲尔在天界的那段时间,事到如今,路西法也彻底清楚了自己为什么能够成为路西菲尔,这位隐形的黑暗神明。
一切的问题就出在希伯来世界刚刚形成之初,世界本源的拥有者,在用光暗本源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黑暗本源里面掺杂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但是耶和华没有发现,知道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融合黑暗本源,只能作为光明主神存在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在最初就是不完整的,但是既然世界开始创造,那就绝对没有毁灭重来的说法,法则只能将错就错,继续创造下去,
耶和华选择了封印黑暗,将其作为自己的造物。
那个混合在黑暗本源里的存在,就是萨菲,也正因为如此,耶和华才会那么讨厌他,而自己则是扮演了另外一个角色,那就是介质,作为唯一一个能够接触被污染的黑暗本源的人类。
耶和华在发现他之后,一定是非常惊喜的吧!
只可惜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能够接触黑暗本源,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当初从遗迹中带出来的邪神意识,因为这个,他才有资格接触黑暗本源,甚至拥有路西法的名字。
而萨菲罗斯……路西法深深吐出了一口气,到了这种地步,他如果还不知道萨菲罗斯的身份,那就真的是没救了。
路西法想起那日他和萨菲罗斯正式成为神明那日,他融合的是原本的黑暗神格,而萨菲罗斯却融合了邪神意识,当初他不以为然,觉得理所当然,但是现在想来,一切却是早就已经注定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想,现在那个待在他们的寝宫里的男人,到底是什么?
默默叹了一口气,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不论是刻意还是无意其实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的情感依旧是偏向萨菲罗斯的,但是眼下得处的推论却像是一根刺一样哽得他极为不舒服。
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就是在萨菲罗斯正式和他翻脸之前,路西法觉得自己都不会有其他动作,订婚宴照常,万魔塔照建。
如果可以,他确实想就这样锁住萨菲罗斯直到永远。
相比起纠结的要是的地狱之主,耶和华的反应就平静多了,他大概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再糟糕也不过就是重回混沌。
路西法的事情是他预料不到的,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他可以全知全能,但是前提是一切都在他的力量掌握之下,而深渊,就是他无法控制的地方,那是属于另外一个神系的特产。
耶和华心里再不高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幸好,他已经和路西法达成了协议,让他带着深渊外加部分地狱直接搬出去,自成一界。
这种类似分家一样的做法虽然说起来有点丢人,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可以肯定的,耶和华甚至觉得自己的世界的空气都干净了很多。
在他正独自愉悦的时候,有人来他的水晶天做客了。
“好久不见了!”卡俄斯一脸微笑。
耶和华端端正正的坐在神座上,貌似随意的看了他一眼。
“恩。”
“别这么冷淡嘛!神话位面的主神本来就不多,我觉得我们还是很聊得起来的!”
耶和华:“呵呵!”
他喜爱光明纯洁,厌恶污秽黑暗,这是本性,所以可以想象,对于那些作风极度不良的希腊神明,耶和华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顶顶看不起的,而对于这些奇葩神明的创造者卡俄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卡俄斯其实也很委屈,关于关系混乱,其实这方面玩得开的神系绝对不止他希腊神系一个,其他的几个主神的造物同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梵天的后辈近亲繁衍都成习惯了,而北方那个,一样也是奇葩扎堆。
只是他比较倒霉,他的那些后辈被耶和华给特意关注了一下,结果一看,还真是不顺眼到了极点。
耶和华以前还觉得自己的造物性格有些跳脱,不够沉稳,但是现在一对比,哪怕是最不靠谱的阿斯蒙蒂斯,好像也比那些希腊神明好多了。
更不用说那些弥赛亚梅塔特隆了,拿他们和那些人对比都是耻辱。
再次坚定了一把自己的精神洁癖后的耶和华,看着卡俄斯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卡俄斯:“……”不用看他就都知道耶和华在想些什么,幸好所有神系主神里面,像眼前这位这么神经病的就这么一个。
反正下次他是坚决不要来这里了,谁爱来谁来。
“上次我和你说得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卡俄斯决定开门见山。
“我这边还有些情况没有处理好。”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但是卡俄斯还是有些不死心。
“那些复制体世界,如果不早点解决了,对我们这些主世界的损害也会很大,除非你觉得你的世界永远不可能被那些人复制。”说道最后,卡俄斯的表情已经有些狐疑。
但是耶和华的脸上依旧是金光闪闪,他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我最近有点忙!”
“……你就别折腾你那些移动手办了!干点正事行不行!”卡俄斯大声道,一脸你不做我就要掀桌子的坚决。
“不能!”然而耶和华比他更坚决。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卡俄斯眼睛一眯,感觉事情恐怕有了意外的进展。
耶和华点点头,然后衣袖一番,一副巨大的立体画面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卡俄斯先是一愣,但是在察觉到那个世界的古怪之后,他连连退了三步。
“这,这就是那个世界?”
耶和华点点头。
“你怎么接触到这种东西的!”
耶和华说得轻描淡写:“我的一个造物被它附身了。”
“哪个造物?”
耶和华伸手一指墙壁上的壁画:“最漂亮的那个。”
卡俄斯看了半天,感觉都是六支翅膀一张脸,好像没啥区别。
耶和华一脸痛心疾首的指了指最中间的那一张:“没审美不可怕,但是不能瞎到这种地步啊!”
“哦哦!”卡俄斯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恩,确实不错!”
耶和华:“……呵!”
卡俄斯的来意,耶和华很清楚。
但他其实更清楚自己的立场,就是没有立场。
其他神系之主和自己的堕落造物,两者都有让他看不顺眼的理由。
“你总不会是想两不相帮,借此独善其身吧?”
耶和华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你觉得我需要吗?”
堂堂一个创世神,自然是有特权的。
他甚至不需要表明态度,世界法则根本就不会去逼迫他,黑暗法则已经被人侵占,那么剩下来的光明法则如果还要再逼走,那世界意志真的就不用再混了。
光暗乃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法则,现在被逼走一个已经是迫不得已,足够让它心疼很久了。
“好吧,好吧。”卡俄斯正色道:“既然你这样决定了,我也无话可说。”
“但是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