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干净利落的是金殷,很明显是外国大片看多了,想做孤胆英雄,横冲直撞,击毙“歹徒”最多,但自己也“牺牲”得最壮烈,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之前就被看出问题的黎国柱也是最可笑的,这家伙被同伴甩掉后因为太害怕,居然自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被抬出来后直接被冠以A大队演习考核最胆小南瓜之称号。
然后就是E组的储南云,同样是齐桓带队,但麻烦也是从他开始。
本想早点结束这最后一个,谁知道这家伙也和沈一星一样,搞起了失踪。
齐桓带了吴哲等一队人进行搜索,居然也音讯全无。
袁朗问起情况,C3只好如实回报,还没说完,电子监控记录到一个摇晃的画面,模糊地在镜头中闪过———沈同学全身瑟缩在一个角落里抽烟。
然后就是通话器里传来一阵异动,齐桓跟人动手。这可好玩了,狐狸一声不吭挂了电话。
C3也觉得还是等领导来处理比较好,于是乎只命令许三多和徐耀继续搜索,其他人原地待命。
蒋瑞东没心没肺地招惹着黎国柱,引起后者跳起来要揍他,垂头丧气的金殷拦在中间。
C3一个面具扔过去,蒋一低头,四中队一执勤老A中了招儿,气得C3一面道歉,一面望见了那辆军绿摩托绝尘而来。
狐狸那副大墨镜很好地充当了风镜,可后座上那位,吹得有点东倒西歪了,不等车停下,便敏捷地跳了下来。
C3及时扶了一把,拍拍对方后背,道:谢天谢地,总算等到救星了。
☆、(一百三十一)狩猎
(一百三十一)狩猎
袁朗墨镜后面X射线密集朝这边发射,C3只好立正闭嘴,装恭敬样。
进去多久了?
报告队长,一个小时零九分钟,完毕。
C3一边回应,一边脱下身上装束,往成才怀里摔过去,笑得不怀好意,袁朗早把那身“歹徒”的行头套到了身上,连防毒面具都不少,成才却觉得有点多余。
扭扭捏捏干嘛,命令,进入工厂,务必击毙那俩南瓜。
队长———
成才也看到了监控录像,心里怎么都有点不舒服。
袁朗不理会,端起枪准备进工厂,成才借故检查□□,拖拉着不动弹。
狐狸有些火了,转头想骂两句难听的,突然听见工厂仓库枪声大作,这下什么都不想说了,直接冲了过去。
狙击手比赛蓝军临时指挥所
先来这么一手,把人体力耗尽了,再比试基本功,亏你想得出来。
某位主官说过,我们,是站在战争最前沿的人,如果这么两下就倒了,这些号称枪王的家伙根本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假装心疼的那位,一脸江南秀士的隽逸,回答铿锵那位,说话不咸不淡,一身蒙族的彪悍。
该死的黄老头?
啪!揶揄那位脑门重重挨了一下,搞不懂自己说错什么。
蒙族兵却阴狠地剜了对方一眼,开口道:这话要传到某人耳朵里,你知不知道你该怎么死?
不是没人听见嘛,你要去告密我就不问了。
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漏掉一个,该死的就是我们。
我不是先天下而忧嘛……
大大咧咧这位嘴上是这么说,手上可没停下,电脑屏幕上闪动的节点,很快就连成一线,无数绿点在其中闪耀,这些,就是他们口中待宰的鱼。
你估计会有多少闯进雷区?
不会多,也不会少。
切,不等于没说,另一条路也不见得是活路?
范先生,你担忧的太多了吧?
都说蒙族人豪爽,我看你跟奸商似的,肯定是被拐卖到呼伦贝尔草原的。
少废话,接S1丁默,告诉他,狩猎正式开始。
你说这种事,要是S4在该多好玩—————
得了,就那一脸天真无害下手绝对狠毒的家伙,我还是宁愿他去祸害其他人吧………
没出事前就是个带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出了事,嘿嘿,简直就跟《圣斗士》里的冥王哈迪斯差不多了?
那谁是潘多拉?
还有谁,那天下第一自恋狂蒋花痴唄!
他要变女人还是不错的,哈哈,绝对大美女一个。
外号范夫子的老兵戴上战术手套,收起嘻笑,说:我说,S4要在,估计这会儿你就没这么舒服在这里享受五星级待遇了,哈哈。
是啊,不过他这会儿估计更不好受,但最难受的,还是黄老头。
说的是,多好一孩子啊,连我都听孙宁说了,要是这家伙一辈子想不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世上少了个祸害人的恶魔,多了个阳光无邪好少年。
蒙族兵不再说话,专心埋头对着一堆仪器较劲,后面那个也挺有眼力劲儿,收拾好一身装备,准备去跟自己那帮影子会合。
该死,玩这破烂电子战游戏还是S4比较在行。
蒙族兵突然一拳狠狠砸在行军桌上,侧眼看了看外面湿漉漉的阴霾树丛,自言自语,一脸无奈愤懑。
老A生化演习结束————
随着两声突兀的枪声,戏剧性的演习总算结束。担心人选去留的两位中队长,还没下车,便听到狐狸的咆哮———你当战争是游戏吗?
接着,便看到暴怒的袁朗从化学工厂仓库门里冲出来,边走边扔掉身上的“歹徒”装备,径直上车而去。
☆、(一百三十二)心里报告A
(一百三十二)心里报告A
《储南云季度演习心理报告———梁晓楠整理》。
今天的毒气工厂演习结束了,我想,我在老A的时间,也即将完结。
在此之前,我心里是有准备的,老A会面临实战,那是真正的出生入死,血肉横飞。
可是,当你真的要面对的时候,你才知道。人,要控制自己潜意识中的恐惧,真的好难。尽管,我已经表现得毫无惧色。
可当危险真正来临,我却控制不住我的手脚,我急促的心跳,和我的思维情绪。
我们剩下的五个南瓜,不,是六个,熬过了四个月地狱般的折磨,难道就是为了这样一场考验吗?
其实,能来到这里的人,已经了过五关斩六将,经过了艰苦的考试,最开始是38个,后来,又空降来两个。
一个,就是那个失踪的枪王,只知道他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里,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确实很强,强到我们根本不必去质问人家空降的理由;一个,是那个39号,一张无邪可爱的脸,喜欢和28号帅哥吵架,军事素质可以用差来形容,却一直坚持到现在。
黎国柱几乎很肯定,如果还要走人,39号是最危险的人物。但,就是这样一个外表柔弱的兵,在最后时刻给了我最大的勇气———
我是最后进入坑道的,任务并不复杂,拆除炸弹营救人质,但我心里没底,前面的小组都失败了吗?
我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就被推了下去。
是那个棺材脸教官带队,但我心里已经开始不安,在我还没适应防毒面具带来的窒息感时,战斗已经打响了。
甚至还没来得及想歹徒从什么方向来,阴暗的坑道内,红外线和子弹摩擦墙壁的火花四溅,只能模糊看到前面队友的影子。
耳边,是坑道内巨大的回音,根本没办法判断子弹的方向,单兵频道内一片电流的嘈杂,只听到自己的回声。
我干脆趴在地上,一个侧滚,找了一个凸起的岩块做掩体。直到,枪声结束,硝烟在坑道尽头散去,一切,都恢复了恐怖的静谧。
我只能轻轻地对着耳机呼叫:E1,报告情况,完毕……E1,怎么回事……
全体失踪了————不————还是,全体阵亡————
我不敢去想,一股颤栗的恐怖油然而生,身体好像掉进了冰窖里,慢慢从脚底侵袭上来一股寒意,此时,只听到心跳在加快的声音。
突然,耳麦里金属划过似的响了一下,传来齐桓的声音,很微弱:E4,我是E1,听着,小组一人阵亡,两人重伤,我轻伤,现在只能由你继续,完毕!
我还想问点什么,耳麦里却再也没有声音。
我背靠着坑道石壁坐起来,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我一个人前进,那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