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那家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冰冷。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很好笑吗?”我冷冷地质问道。
傻子倒是无所谓。真傻子不会明白他的嘲笑,假傻子自然不会在意这种无意义的事。他能持之以恒地找我麻烦,无非是受宇智波分家那些孩子的影响,又想在我身上找些奇怪的优越感,又或许……只是好玩。
小孩子就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理由,也不会想太多。
但是,我重活一次,才有机会体会到有父母亲人的感觉,鸣人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我踢在他肩膀上,把他重新踢倒在地,看他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冷哼一声:“渣滓。”
是的,他害怕我。
之前这伙人无数次的挑衅,在我看过去时,都会瑟缩。但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胆怯一样,他们越战越勇,行事越发嚣张过分。
“你们在干什么?”荒村老师突然出现在训练场,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次丸?佐助?”
一同出现的还有伊鲁卡,他们看看我,又看看趴在地上的小屁孩,仿佛看见了外星人入侵地球。不过忍者的反应速度比小屁孩们快了很多,他们连忙上前把我拉开,又把那家伙从地上扶起,检查伤势。
刚入学就打架斗殴,学校立刻就发动了“请家长”的必杀技。
我们被留到了放学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回家,伊鲁卡和荒村头痛又无奈地看着我们,鸣人在一旁大吵大闹,反复嚷嚷着“是那家伙先挑衅的!佐助没有错!”之类的话,固执地不肯离开。
我一派轻松,“傻子”是我的免罪金牌,反而是被傻子踹飞的次丸丢人丢到了老家。更何况次丸受的伤又不重。
我事不关己似的地靠在一边,以为来的人会是父亲。对待“威严”的族长大人我有一百种方法,那个纸老虎又不敢对我做什么。
但没想到,来的人是刚出完任务,身上犹带着血腥之气的鼬。
我莫名地感觉有些焦躁,鼬把我领出学校,拉着我的手回家。
直到走在偏僻的小路上,我终于忍不住抽了抽手——理所当然地没抽动,打算说点什么。
但鼬先一步停下来,看着我。
我默不作声地回望过去。
“做的不错。”
鼬点了点我的额头,忽然微微笑了。
夕阳如同泼墨般倾泻下来,映得一旁的湖面波光粼粼。微风吹过草滩,带起一道道波纹。鼬眼中带着些许疲倦,穿着忍者装扮,一身凌冽的血腥还未散尽,但他笑得很温柔,仿佛要与漫天灿烂的晚霞融为一体。
“这个给你。”鼬递给我一个小风铃,很简单的样式,一只陶土捏成的小鹰展翅欲飞,翅膀上缀着铃铛,下面垂着一串流苏,风一吹,流苏随着铃铛叮叮当当地摇晃。
“入学礼物?”我接过风铃,仔细瞅着那只小鹰,怎么看怎么笨拙,让人不禁怀疑它会不会下一秒就从空中摔下来。我不由得嘴角一抽,感叹道,“好丑。”
鼬的神情变得有点尴尬。
我惊讶地看了看鼬,不会吧……他做的?
难以想象,一向天才的鼬竟然能做出这么难看的鹰。
“噗哈哈哈……这是你做的?”我忍不住笑起来,一边挥着手上的风铃,一边肆无忌惮地嘲讽鼬,“我要回去挂在门口,上面贴一张纸,写着‘宇智波鼬的杰作’!”
细碎的风铃声回荡在晚霞下,其中还夹杂着我夸张的大笑。
鼬很淡定地牵着我的手,任由我笑得肆意。
“要叫哥哥。”鼬忍不住纠正我道。
“哈哈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风铃!”我假装没听见鼬的话,自顾自地笑,“那只鹰看起来好傻……”
“那只鹰是你。”鼬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哈?”
笑声戛然而止。
……
“宇智波鼬,你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佐助怎么说呢,上辈子是个孤儿,而且有可能还真没有父母这种东西……
虽然不能剧透,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佐助就是个悲剧,他其实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不愿意承认,他一直活得很悲伤……所以鼬对他真的很重要。
以及,被佐助的眼睛注视着是件很可怕的事,和他的能力有关,确实会吓哭小孩。
最后,我要出去玩两天(真的就是两天),所以可能有两天没有更新啦,大家寒假快乐~
☆、生日(上)
被叫次丸的小屁孩挑衅只是校园生活得一个开始。
在第二天放学后,我又在学校后的训练场遇到了第二波无聊的熊孩子。领头的正是那个宇智波分家的孩子,宇智波和野,比我稍大,实力不错,也怪不得他能在身边聚集一群小屁孩。
和在上课时踹了一脚不同,这次是聚众打架,明显严重了不止一个档次,好在我先找借口把鸣人支走了。——所以我喜欢鸣人,好骗个子矮。
小屁孩们总是有无数精力没处施展,他们显然觉得在学校互相打架恐吓,不断刷存在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想,如果他们愿意把拉帮结派的时间花在修行上,估计就不止是在小学里与一帮不知能否毕业的小屁孩们称王称霸了。
宇智波和野还是一如既往的啰嗦,他带领小弟围着我,得意洋洋地说了一堆话,大有“他为什么不是主家的孩子,鼬为什么不是他的哥哥”的嫉妒之意。其实他找鼬当哥哥,不如找我当哥哥,至少我不会杀他全家。他说的话太快太多了,语调含混不清,我懒得听,抡起拳头就打。
和熊孩子们打架我有丰富经验,毕竟我以前号称头号问题儿童。
只要揪住领头的狠揍就行了,不需要耍什么看起来很厉害的忍术和手里剑。我把小弟们踢飞,然后把和野按在地上左右开弓地猛锤,直把他打得鼻青脸肿,鼻血横流。熊孩子们一哄而散,我最后一拳把和野的一颗门牙打掉,然后站起身淡定地离开。
……被来接我的鼬逮个正着。
鼬对我打架的事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家默默地帮我上药。——我的手臂被和野的火遁烧伤了,红彤彤一片。
之后几天,鼬教了我好几个宇智波家的祖传火遁术。
这件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熊孩子们不敢让家长和老师知道,只能吃暗亏。宇智波分家的孩子再也不敢当面组团对我开嘲讽,和野也不在我眼前晃悠了,偶尔看到他,他都绷着脸紧闭着嘴,可能门牙掉了给他的打击很大。
而我与智商相反的武力值也引起了大家的休息。木叶对我的评价从“可惜是个傻子”“没想到宇智波家也能出个白痴”变成了“即使是傻子也不愧是宇智波家的人”“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上天竟然补偿给他这样的天赋”。
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固执又盲目的物种,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又被表象所束缚着。也许是“白痴”的流言太过根深蒂固,他们宁愿相信我是个“天赋异禀的白痴”,也不愿意排除偏见发现我很正常。
鼬顺利加入了暗部,变得越来越忙。
我分明发现他眼底的神色逐渐冰冷沉重,但父亲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和自豪中,只一味要求鼬取得更大荣耀。
我感到有些无力,就好像看着一列火车呼啸奔驰,而面前就是万丈深渊,除了任由列车沿着既定轨道滑入深渊,别无他法。谁都无法阻止,甚至列车上的人仍享受着安乐一无所知。
天气逐渐转热,族中原本一月一次的例会隔三差五地召开,父亲整天待在族里,仿佛有数不尽的事情要商议。就连母亲也会去会议上留到很晚。——她很早以前是个优秀的忍者,但成为母亲后已经很少再参与事务了。
到了鼬的生日,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是特别的一天。家里会隆重地为我过生日,但对待鼬的生日却很随意,尤其是最近几年,连聚会和礼物都没有了。而鼬本人也不在乎。
也许,在家人眼中,我还是个孩子,但鼬却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了。也只有孩子才会需要甜腻的生日蛋糕。
但鼬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却因为扭曲的忍者观念和制度,让所有人忽视了这个事实,只一味将无数重担加注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