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分心,鼬来不及格挡,重重受了斑的一击,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向我这边赶,斑企图拦住他,又被柱间的木遁缠绕住了须佐能乎的手臂,鼬的须佐能乎仿佛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那一瞬间,他的速度快的惊人,挥舞着十拳剑犹如迅雷疾风,猛然斩落了天狗巨神的一条手臂。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嘛,鼬……
我想扯动嘴角,却只是咳出一口血来。那些贯穿了我身体的黑色长刺又化为污水,顺着我的皮肤流淌,而留在我体内的那部分,则肆意缠绕住我的内脏,融进我的血液,渗透进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剧烈的疼痛拉扯着我,像是要把我的身体从内而外生生撕裂。
我踉跄一下,半跪下来。
黑绝就像是寄生的藤蔓,在我身上生长,撕扯着我的血肉。
这个该死的傻私生子!
我有一千句粗口想要骂出声,却又控制不了自己。我努力撑着地,不想就这么倒下去,也不想就这样让那种浑浊恶心的东西寄生进来。
“佐助。”鼬来到了我身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无数浓黑的线在半空中交织,遮天蔽日,我抬起头,通过那些重重叠叠的黑暗,看见了鼬,他正跪在我身边,扶着我的肩膀。
阴影模糊了他的表情。
极致的冰冷蔓延上来。
“我没事,鼬。”
我本想这么说,心脏却像是被狠狠攥了一把,浑身的血液骤停。
“呵……”
一声轻笑仿佛从最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明明是很轻很轻的声音,却仿佛九天之上的雷鸣,直接炸响在我的脑海里,震得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苍白的暴风雪猛然炸裂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了我,我只觉得浑身冰冷,不由自主地颤抖。属于黑绝那肮脏的力量仍然在侵入,越来越多地渗透到我身体里,像是要掏空我的五脏六腑,彻彻底底蚕食空我的血肉。
我想要抵抗,但那些恶臭肆虐而来时,我所有的力气却都退避了。仿佛有万重高山死死压在我的身上,半空中呼啸的线条如同锁链,紧紧缠绕住我,禁锢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的所有抵抗都在溃散,任由黑绝一点点占据我的身体。
甚至连我的意识都恍惚了。
我好像置身在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我裹挟在风暴里,听不见任何声音,分不清上下左右,一切都是空白。寒冷封住了我的身体,凝固了我的血液。我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我被冻住的手脚也渐渐远去了。就仿佛一切都是静止的,一瞬就是永恒。
但我又像是被放在火里煎烤,剧痛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肮脏的东西撕裂我的身体,掏空我的血肉,大股大股的血流出去,然后被那些恶臭的东西填满。
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反复交叠。
我慢慢倒了下去。
“佐助,佐助,佐助……”
鼬的声音在暴风雪中显得很微弱,一声一声,回荡在我的耳边。
好像还有鸣人的声音,更多声音交织在一起。
一群白痴,还能不能好好打架了?把带土和斑干掉再说啊!
管我做什么。
我想这么说,张开嘴,却有更多温热的液体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那么多人想着二蛋翻车啊2333
有史以来最大车祸现场了解下
☆、它
我好像沉入了很深很深的水底,黑暗侵蚀了我身体中的每一个角落,冰冷的水灌进我的胸腔,让我窒息。
我感觉黑绝的意志填塞进来,那浓郁的恶臭几乎让我发疯,但无论如何,那些肮脏的,污泥般的力量已经沾染了我,融进我的血肉里,就好像嗜血的藤蔓般以我的内脏为土壤,生根发芽。
属于黑绝的力量肆意滋长,覆盖住我的身体。
终于,我感觉到黑绝操控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
悠长的风吹过,卷起细碎的尘埃。仍然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与泥土滚落在一起。
黑绝抬起手,像是在仔细感受着这具血肉。但我的意志仍然存在,所以他就连抬手都做得很艰难,我的手在我们两人的抗衡下微微颤抖,黏渍的血顺着我的指尖滑落。
“真没想到啊,佐助君竟然真的看不见东西。”我听到我的口中发出了黑绝的声音,他像是在感慨,语气中带着□□裸的恶意,“什么都看不见还是有点不适应呢,可从他的行动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可不行。”黑绝说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凝聚,大概是长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眼睛来看东西吧。果然,黑绝晃了晃脑袋,道,“这样就好多了。”
奇迹般的,如果说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能让我感到诧异的东西,那估计就是黑绝的眼睛了吧。
我没有想到,在黑绝长出眼睛的同时,我竟然也能分得一点他的视野。
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站在我身边的众人,战斗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鼬和鸣人离我最近,柱间扉间和水门三位火影围着我,斑和带土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不仅是我方,带土和斑也都挂了彩,带土受的伤更重一些,不仅是前胸被卡卡西划出的口子,背后也多了一道长长的创口。而斑的身上的铠甲破碎,一条手臂正在由尘埃缓慢凝聚,看来鼬的那一剑还是给他带来了影响。
“不要用那种可怕的表情看着我啊,鼬,好歹我们曾经也是同事。”黑绝说道。
我看到鼬,心中却是猛地一滞。
那是鼬,没有线条错乱,没有阴影覆盖的鼬,不再只是模糊的线条和光影。我看见了鼬的脸,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长发,挺直的鼻梁和浅色的唇,就连那两道老人纹都无比清晰。但他脸上却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神情,那双平时总是温润宁静的眼此刻正大睁着,仿佛眼角都要迸裂一般,独属于万花筒写轮眼的复杂图案透出猩红色的光,像是藏着无尽血腥的海与尸山,冲天的杀意如同寒风肆虐。他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却前所未有的冷冽。
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鼬,就连我们关系最差想要杀死对方的时候都没有过。我还以为那就是鼬最冰冷的样子。
鼬没有说话,他只是睁着那双泣血的眼睛,看着黑绝。
也许不止是我,所有人都从那双大睁着的写轮眼中看到了可怖的狰狞。
那双眼睛中甚至看不见任何一丝人的痕迹,它属于来自地狱的恶鬼,属于最疯狂的恶兽,但唯独……不像是鼬的。
就好像我所认识的那个鼬被彻底吞没在了血腥的海中,剩下的,只是一个毫无理智只存在杀戮和疯狂的厉鬼。
鼬……
我能感觉到在那一瞬间,黑绝也退缩了。
“你快从佐助身上滚出去,混蛋!”鸣人怒吼道,他紧攥着拳头,浑身都在愤怒地颤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暗沉下去,就仿佛凝聚起风雨欲来的阴云。
其实鸣人是个乖孩子,根本不会说脏话,就连骂人都骂得不痛不痒。但他身上那凶猛的宛如野兽的气势却熊熊燃烧着,让黑绝吐不出什么调笑的话。
“你们伤害我,就是伤害佐助啊。”黑绝有恃无恐地说。
“我一定会杀了你,绝对!”鸣人声音低沉,像是从紧咬的牙关里恶狠狠地挤出来,又像是困兽发出的嘶吼。那是无比决断的杀意,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一口咬断黑绝的喉咙,喝他的血,撕咬他的肉。
“够了。”黑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斑打断了。我透过黑绝的视野看到他,却发现这个男人面色冰冷,眸色暗沉,竟然没有一点即将就得到尾兽的喜悦。
“赶紧做你该做的。”他不耐烦地命令黑绝。
“必须要阻止他!”
就在斑说话之后,扉间大声说。
“不要!”
但鸣人却马上大声吼道,他看着我,咬牙切齿,就连嘴角都在颤抖。
”我不要!”他又重复了一遍,眼中满含恨意,但又像是要哭一样,“我绝对做不到!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别发傻!”扉间用比鸣人更大的声音吼回去,他厉声说,“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得到尾兽吗?你觉得这个小子……”
扉间一指我,紧盯着鸣人的眼睛说道:“你觉得这小子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