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一把抓住灵气最为浓郁的那块:“这个怎么卖?”
鸟嘴摊主瓮声瓮气的道:“十万元人民币一尺。”
“什么?”池愿目瞪口呆。
“十万元人民币一尺。”摊主偏了偏头,也瞪大了一双眼睛。
摊主那双眼睛轻轻松松就瞪圆了,一张人脸鸟五官的脸,神色格外认真。
池愿觉得那块织锦,简直烫手。
十万一尺?
三尺才一米,一米三十万。
抢钱呢?
鸟嘴摊主也看出点端倪,脾气很好的指了指旁边那块织锦:“这个便宜点儿,八万元人民币一尺。或者这个,五万元人民币一尺。以及,一万元人民币一尺。”
池愿看着摊主的手指,一点点往灵气不那么浓郁的织锦上挪。
最便宜的那块也是一万元人民币一尺。
等会儿,为什么一直强调人民币?难道还有其他货币?
“除了人民币,还有其他钱?”池愿吞了吞口水,尝试着问。
“界币也收,灵石也可以。”鸟妖应道,说着又介绍道:“如果有灵材之类,可以去鉴价师那里鉴价,等价交换也可以。”
池愿望向李天泽。
李天泽首先问了:“你大概需要多少?”
池愿也不知道,问题是,他需要的还是云海纹的织锦。
这里的这堆织锦中,并没有这个图案。
“能定制图案吗?”池愿先问了。
鸟妖摊主答道:“当然可以,挂在这里的织锦,是让客官您看看品相,方便指定织师。”
“你是说,这里的织锦都不是同一个人织的?”池愿问。
鸟妖摊主回答:“不是同一只鸟织的。”
……行,你说了算。
池愿还在思考,鸟妖摊主又道:“如果是定制,只接受整匹出售。”
匹?这是啥单位。
“我们家的一匹布是十丈,按现在的算法就是三十三米。”鸟妖摊主又指了指自己的摊位:“一米等于三尺。客官需要指定哪位织师呢?”
现在不是哪位织师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他没那么多钱来试,哪种品相才能达到他制造面板中的紫色品质。
池愿看了看摊位上的织锦,来自金钱的恐惧,战胜了面子。
“我能不能把这些织锦,取下来看看?”池愿问。
“接受任何检验。”鸟妖摊主很大方的应道,站到了那些织锦面前:“客官想先看哪块?”
池愿指了指一万一尺的那块。
鸟妖摊主将那块织锦,从木杆上取了下来,递给了池愿。
“我先看看,一会儿就还给你。”池愿说道。
看鸟妖摊主点了点头,才把那块布塞进了背包。
织锦进兜,一万一尺的织锦,白色品质。
池愿脸都黑了,把织锦从背包里取出来,还给鸟妖摊主。
不甘不愿指了指五万元的那块。
织锦进兜,五万一尺的织锦,绿色品质。
池愿快哭了,把这块再还给鸟妖摊主,指向了十万一尺的那块。
再不是紫色品质,他还是放弃制作法衣吧。
显然系统没打算让池愿放弃,织锦进兜,在背包里显出了紫色边框。
被命名为紫·锦瑟年华的织锦,还附带了一堆说明,墨霜套制作材料之一。
别告诉他以后还有墨霜砂这种玩意儿!?
池愿欲哭无泪,把织锦还给了摊主。
一脸绝望看向李天泽:“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要去做演员了,我现在去混圈,还来得及吗?”
十万一尺,还只能整匹出售,一匹布就要一千万。
李天泽也揉了揉鼻子:“要不,我们去鉴价师那里一趟?”
鸟妖摊主把池愿递回来的织锦挂回木杆上,态度很好的说道:“鉴价师就在最后面那个摊位上,童叟无欺。”
然后还弯了弯又变回人眼的一双眼睛,表达了一点笑意:“欢迎两位带着价值相当的灵材,回来定制织锦,慢走。”
☆、路遇熟人
池愿和李天泽两人, 按鸟妖摊主的指示,往夜市最里头的方向走去。
最后面的那个地方, 简单的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这边摆着两张椅子,桌子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男人容貌普通,留着一对山羊胡子, 看着一点都不显得公平公正。
李天泽牵着池愿在桌前站定, 恭敬的行了个拱手礼:“原来是平九先生。”
中年男人也坐着拱了拱手,才招呼李天泽道:“坐吧。”
看李天泽拉着池愿坐下来,平九先生才道:“凤台君终于舍得放你出来了?”
李天泽笑道:“先生说哪里话, 师父一直就允我自由行走。只不过许多地方, 不是我们这种年轻人,可以随便闯的。”
平九先生也笑了笑,那对山羊胡子弯出可爱的弧度, 然后也就不问了。
转而问道:“你们道兵道,当年可是有不少好东西, 来让我开开眼界。”
李天泽将掌中道剑取了出来, 池愿差点以为他要把道剑拿去鉴价时, 一道剑光闪过, 桌上多了三个木盒子。
首先推到平九先生面前的,是那个红漆的木盒子。
平九先生把盒子接过去,也没有打开,只隔着盒子摩挲了几下,赞叹道:“八百年熟的七灵枸杞子, 也就你们道兵道,如今还有这些好东西了。”
平九先生说着,把盒子颠了颠:“这足有一两吧?可作价三百万。”
李天泽闻言,把原木色的那个盒子,也推到了平九先生面前。
平九先生接过去,同样摩挲了几下:“三百年熟的八灵茯苓,不那么稀有,分量倒是足够,作价一百五十万。”
平九先生准备把最后一个盒子接过去时,李天泽特地提醒了一句:“这个还请小心点儿。”
平九先生闻言,神色慎重了许多。
摩挲着盒子上的动作,变得特别细微。
然后就露出恍然大悟,和格外惊喜的表情:“原来是一套蜂胶锋针。”
“这套锋针可作价多少?”李天泽问。
平九先生沉吟了片刻,道:“若不是急用钱,送去拍卖行比较划算。我若做估价,顶了天也就四百万。界市多是妖,这东西本就是你们人修用的,在这里卖不出大价钱。”
池愿在旁边听着这些灵材的名字,被织锦的价格冲击了一番后,总觉得不该这么便宜。
或者说,织锦那东西的价格,是不是贵得离谱了?
“这些东西竟然还不够一匹布?”池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平九先生打量了池愿几眼,也不生气,摸着山羊胡子道:“小朋友,织十二家的那些织锦,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织锦得用丝,丝得养蚕,灵蚕养起来费事不说,还得吃灵桑。如今这个年月,哪里还有什么天生天长的灵桑?”
平九先生叹了口气:“他们就得先从灵桑开始种起。种灵桑自然需要灵地了,他们又不善战,地还是租来的,地价尚且贵呢,灵地的价格就不用我说了吧。”
池愿无语,扯到最后竟然是房地产商惹的祸吗?
听平九先生说到灵地,池愿倒是想起来了。
推了推李天泽:“把那个收起来,让先生看看我的东西。”
既然平九先生也说了蜂胶锋针在这里估价不划算,自然也就不能在这里就这么贱卖了。
他和李天泽最近不是扫荡了好几个裂隙吗,他还挖了不少灵草呢。
他原本想着,等以后慢慢研究下,能不能把制药也专精起来。
但现在还是人比较重要,技能可以慢慢研究。
池愿说着,从自己背包里,把叠成一捆的仙麦冬给拽了出来。
放在背包里,看着不到指尖大的一小格,忽然一下拽出来,却是好大一捆。
坐在桌对面的平九先生,被挡的只看见一双眼睛。
平九先生也是惊讶的喊了一声:“哎哟!”
看到仿佛还沾着露水的仙麦冬,平九先生先是赞了一句:“倒是够新鲜。”
然后又可惜道:“有些挖早了,这块根还没膨起来呢。”
说完了,平九先生还把这捆仙麦冬给拆开来,按着成熟度和品相,给分成了三堆:“这一堆百年份的九灵仙麦冬,作价六十万;这一堆可作价四十万。这一堆就不怎么值钱了,也就是够新鲜,又有了一定年份,要有人愿意买回去再接着种个几十年,可作价十万一起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