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林,却与哥哥承怀一样排行。
黛玉是感动的。毕竟现在舅舅不在京中,而且当年不过是口头约定。可是平亲王却主动的将自己的心愿实现了,她怎么能不感于他的一片爱护之心。
宫里的反弹是剧烈的。皇帝将平亲王骂得狗血喷头——先太子一脉只余平亲王一人,他又早早说过此生只有黛玉一人,所以每一个孩子都是宝贵的,怎能随随便便地姓了外臣之姓。
“那上玉儿的父亲,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这是平亲王回答他四叔的话。
皇帝更气,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可是皇后在一旁劝住了他:“现在这孩子的名字,怕是已经入了林家的家谱了,何必白做恶人。再说,你现在是痛快了,要是那家伙回来,听说你的做法,你可能自己顶得了他闹腾?”
黛玉与平亲王都知道皇帝与皇后所说的那家伙,指的就是舅舅。没想到,舅舅就算是不在身边,仍然能护着他们。二人相视而笑,他们已经多次论过,自己可能做不到如舅舅一般,无论身在何处都能护得孩子们周全。可是他们却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给孩子们一个开阔的未来。
史载:平亲王徒念恩,隆利太子唯一子嗣。一生致力发展工学,育人无算。先后带队发明了数十项利国利民的实用工具,奠定了帝国的科技领先世界的基础。同时,平亲王还是后世的妇女之友——正是他开了皇室成员一生只娶妻一人的先河,对皇室成员影响甚深。也极大地缓解了当时社会,平民娶妻难的问题。
平亲王妃娴静公主,对后世的妇女来说,可以称为传奇的存在。她以十余岁的稚龄,掌握了林家全部家产,并确保了这些家产顺利交接到自己第二个儿子——以林为姓的承早手中。
她的一生,是所有后世女人都渴望的一生:她虽然幼小时就父母双亡,可是出嫁后受尽丈夫的宠爱。她的丈夫大力支持她兴办女学,使她不用如当时妇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兴办的女学,教授了妇女们实用技能,鼓励当时的妇女走出家门,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再是男人的附庸。
后世的研究者脑洞大开,多有怀疑娴静公主是穿越的。可是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那就是当时的皇后,是娴静公主兴办女学的最有力支持者,甚至曾经亲自到女学授课。要说穿越的话,那位皇后的一些作为,比起娴静公主来,更象是一位穿越者。
可是因为后一派提供出的证据,多是一些关于皇后的野史,不如娴静公主的事迹史有明载,前一派还是占据了上风。两派一直争论不休,为学术界时常增加话题。
第286章 孙苑番外
“太太, 我们奶奶说,今天的乌鸡汤味道淳厚,她不能亲自服侍太太用饭, 请太太赏脸把这乌鸡汤用了。这两天太太着实费心了, 请太太也补一补。”孙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一脸堆笑地对着邢夫人道。
邢夫人有些嗔怪地说:“你们奶奶才刚醒, 让她只管自己好生保养身子,不用惦记着我。”那丫头听了, 表示一定会把邢夫人对儿媳妇的关怀带给孙苑。
谁知第二天, 来的不是那个丫头, 成了孙苑的奶娘,手里还捧了一块料子:“太太,这是我们奶奶带过来的料子。她现在不能动针线, 想着太太屋里的姑娘们都是手巧的,定能给太太制出新鲜样子。”
邢夫人不解地看着奶娘:“你们奶奶生了安安与宁宁才几天,正是养身子的时候。你是她的奶娘,也该劝着她别操这些心。”
奶娘比那个丫头嘴巧:“大概是养儿方知父母恩, 奶奶有了小少爷与小小姐,更知道太太对她的好。这是要加意孝敬太太呢。”
邢夫人没法,只好让人收了料子, 告诉奶娘回去只管伺候好孙苑,别让她再操这些心。
谁知第三天,还是有孙苑着人送来的吃喝。邢夫人觉得不对劲了。要是孙苑生的是个女孩,怕她这个做婆婆的为难, 要讨好一二还说得过去。可是明明她不光生了府里的嫡长孙,现在又生了一对龙凤胎,正该自己给自己树威风的时候,怎么反倒讨好起自己这个婆婆来了?
想了又想,还真让邢夫人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忙让人把贾琏找来。贾琏得了龙凤胎,正是兴头上的时候,对邢夫人也是笑嘻嘻:“母亲可是要问宁宁与安安的事?”
邢夫人难得板着脸:“我不是问孩子的事,是要问你的事。”
贾琏看邢夫人脸色不好,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的事儿?我这几天光在府里,连衙门也没去,能有什么事儿?”
邢夫人恨铁不成钢:“现在你父亲不在,你对我实说。可是因为你媳妇怀孕,现在又坐着月子,你,你做下怪了?”就算是这几年母子感情不错,问这样的事儿,对邢夫人来说还是有些为难,只好换了说法。
贾琏更奇怪了:“做怪,我能做什么怪?”忽然自己想明白了,委屈地道:“母亲!别人不信我,你也不信我。”
邢夫人心说你可是有前科的人,你媳妇又表现得这么反常,让我怎么信你?那脸上也就带了些出来。贾琏多精明的人,立时叫起撞天屈来:“母亲,我这几天连府门都没出。再说每天除了看看两个小的,父亲还让我凡事儿都带着聪聪。那么小个孩子,能学什么。”抱怨完又说:“然后我就每天宿在书房里。我那书房在前院不说,伺候的也都是小厮!”
邢夫人点了点头,看贾琏的情形,还真不象是做了怪的。再说他还真没有做怪的时间,也没有做怪的对象呀:“那就奇怪了。”
贾琏知道邢夫人不是没事找事的人,忙问:“可是有什么人在母亲这里说了什么?”这个人必找出来,他才不背这个黑锅。
邢夫人摇了摇头:“不是谁说了什么。不过是这几天,你媳妇天天打发陪嫁给我这里送吃喝东西。我想着她正是该少思静养的时候,不访操这些心的。又怕是你做下了什么事,她不好明说,这才叫你来问问。”
贾琏是知道孙苑的,对邢夫人尊敬是尊敬,该孝顺的时候也孝顺,可是却从没有这样殷勤过。的确有点反常。从邢夫人那里出来,贾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的奶娘找了过来:“奶娘,你们奶奶这几天月子坐得可好?”
赵嬷嬷早已出府荣养,可是又放心不下贾琏的孩子,听说孙苑再次生产,非得自己进来伺候人坐完月子再家去。听见贾琏问起孙苑,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
“奶奶这回生了龙凤胎,倒比生完聪哥儿更知道感念老儿人了。对我比原来还敬了三分,我看对着太太,也是孝敬得很。但凡什么东西自己用得好,就让人给太太送过去。对两位姑娘也好着呢,让奶娘送了几次料子了。”
看来不光邢夫人觉得孙苑有变化,是大家都觉出来了。贾琏无法,只能等着到时候见招拆招,反正谁要是想往他身上扣粪盆子,他是不干的。
就是洗三当日,孙苑母亲放心不下女儿,生怕她再作出事儿来,问了又问,孙苑也一口咬定自己已经想开了。又有奶娘把她这几天做的事儿说与孙太太听,由不得孙太太不放心。
孙苑的确想开了,做了那样的梦,经历了那样的生活,她怎么能想不开?
外人都不知道,生完龙凤胎后,孙苑脱力睡去时,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开始之时,正是孙苑顶着红盖头成亲之日,梦里的孙苑虽然有些莫明的熟悉感,可还是怀着忐忑坐在床上,等着新郎来揭盖头。
也是在这等待中,孙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缺的是什么。正在此时,盖头被人挑开了,对面的新郎正看着她。孙苑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心里却有些翻腾,怎么这个人,好象不是自己的夫君?
新郎一看就是个文弱书生,虽然一身书卷气,可是那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显示着他底里的不足。只与孙苑对坐了一会儿,新郎就让人唤去敬酒了。
新房里还有些人,都是孙苑没见过的,好半天才有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说:“看我们都在这里干坐着,怕是弟妹连我们是谁还不知道呢。”
说话的是人二十多岁,一头的珠翠,照得孙苑有些睁不开眼。只好听那位一个个介绍:“我是你大嫂,这位是你二嫂子,这是大妹妹,这是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