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耀又问:“除了这个呢?以前没有过么?”
“没啊!”王治水面不改色,“绝对是初犯!”
夏耀微敛双目,“那你认识宣大禹这个人么?”
王治水神色一滞,眸底的心虚很快就被故作出的疑惑所取代。
“宣太禹?我就认识大禹,大禹治水么!”说着说着目光顿亮,“真有叫什么……”什么宣大禹的这个人啊?我还以为你跟我闹着玩的,这名字和我的也太匹配了,缘分指数得99%吧?听着就跟拜把子兄弟似的。”
宣大禹在那屋砸了监视器的心都有了。
69再挠挠么……
夏耀手指轻敲着桌面,目光凌厉地扫着王治水,半天都不说一句话。心里暗暗盘算,怎么才能把王治水嘴里的话套出来。
王治水被夏耀盯得心里发毛,但又忍不住总往夏耀身上瞟。穿制服的条子他见得多了!但是能把制服穿得这么有风情的还是头一个。好歹来了趟局子,不干点儿出格的事,出去怎么和人家吹牛逼?
想到这,王治水扭了扭身子,一脸焦躁纠结的表情。
“那个,警察同志,我脖子痒,能不能帮我松绑,我先挠一下。”
夏耀面无表情地说:“忍着。”
“这哪忍得住啊?”王治水歪脖耸肩,扭动挣扎,“哎呦哎呦,痒死我了,是不是有蚂蚁爬上去了?啊好……。”
夏耀冷冷瞥了他一眼,“至于闹那么血活么?”
“真的特难受。”王治水呲着牙哭诉,“警察同志,你们这不是讲究人性化审讯么?群众的这点儿要求都不能满足?”
夏耀明确表示,“审讯过程中不可以解开绳子。”
“那您可以帮我挠挠么?”王治水垮着脸。
夏耀走到他身边,抬起一条腿,彪悍的警靴扬到他的脸侧,幽幽地说:,我拿这个给你挠挠,怎么样?”
王治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这个也成,这个也成,随便一样东西在我脖子上划拉两下,我受不了了。”
别看王治水人品不怎么样,演戏倒是挺有一套,能把皮痒演绎得像毒瘾发作一样,让旁人看着也跟着难受。加上夏耀就是典型的怕痒不怕疼的人,一身的痒痒肉,打小儿就把“痒”当成人生中最痛苦的一种感官体验。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夏耀把手伸了过去。
“你洗澡了么?”
“洗了。”王治水说,“我每次去那家偷酒喝,都会顺便在他家泡个澡。
夏耀哼一声,“你倒是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他们家浴室特干净,比去澡堂子划算多了,浴缸还带按摩的。往热水里一泡,再咂摸一口小酒,那滋味……”
“少给臭贫!”夏耀问,“哪痒?”
“就脖子下边,对对对,就是那……嘶……”再往右边去一点儿。哎,你这么一挠,我怎么感觉我后背也有点儿痒了?对对,往下,啊……太对了,就那儿,别停……”
两分钟后,门口传来一阵铛铛铛的脚步声,跟着宣大禹粗暴的嗓门就在外面响起。
“王治水你特么是不是不想活了?”
几个在办公室聊闲天的刑警一听到这动静,赶忙跑了出来,三五个人把宣大禹扣住,阻止他继续用脚踹门。夏耀一听这动静也赶紧冲了出来,先把门掩上,然后朝几个警察说:“别动手,这是我哥们儿。”
那几个警察听到这话才把手松开,夏耀用手臂勾住宣大禹的脖子,将人拉扯到外面,问:“你要干嘛?”
宣大禹指着审讯室的门口怒骂:“你看他那个JB样儿!满嘴跑火车就不说了,还特么让你给他挠痒痒,他……”
“行了,行了。”夏耀打断宣大禹,“你嚷嚷什么啊?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回头他被放了,你丫再被拘进去!”
宣大禹喘了两口粗气,突然拽着夏耀往卫生间走。
“干嘛去啊?”
夏耀还没问清楚,宣大禹就把夏耀拽到洗手台,亲自给他搓手。手心手背指甲缝,洗手液一连挤了两次,夏耀想把手拽回来都不让。
“嘿,我说你这样就没劲了啊!”夏耀说,“多大点儿事啊?至于么?”
宣大禹特别认真地说:“我就见不得你的手碰脏东西。”
这个时候夏耀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在想:假如宣大禹知道他和袁纵干的那些事,会不会褪了他一层皮?
“我和你说,就那天晚上我背着他穿的那件衣服,他躺过的床单、沙发巾,我特么全烧了!”宣大禹恨恨的。
夏耀手上的水全都涂在宣大禹的脸上,乐呵呵地说:“为那么一个人折腾自个儿,犯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当夏耀的手在宣大禹的脸颊上轻抚而过的时候,他突然什么脾气都没了。
“行了,咱说点儿正经的。”夏耀递给宣大禹一颗烟,边给他点火边问,“他两次偷你的东西,有没有遗留在现场的证据?”
“证据……遗留在现场的……有倒是有……”宣大禹瞄了夏耀一眼,“刚才不是说了么?……烧了……”
夏耀,“……”
一根烟下去,夏耀才狠狠朝宣大禹脑门上戳去,“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让你提前备案你不备,你要是提前备案了,调查的时候就能一并牵出来了。本来丢失的财物有十几万,够他判个几年的,现在就三瓶酒,加起来不到两千块钱,还不到量刑的起点,撑死了拘留十五天,还得看拘留所有没有空地儿!”
宣大禹说:“我也没想让他判个几年,也没想追回那些财物,我特么的就想逮着他!他要是真被判几年,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我现在没别的愿望,就希望他释放的那天,你能把人完好无损地交到我手上。”
夏耀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了,捻灭烟头转身走进大楼。
因为还要继续对王治水进行审讯,夏耀晚上要加班,所以提前给袁纵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个儿不去那吃了。
当时宣大禹就在旁边,问:“你给谁打电话?”
“哦……没谁,一个朋友,约好了一块吃饭,推了。”
宣大禹也没再问,陪着夏耀一直加班到九点多,两个人一起开车回家。夏耀上车的时候还明确表示自个儿要回家,而且也是和宣太禹一起回去的。结果快到家门口,眼瞅着宣大禹驾车离开,他的车又继续朝东边开。
路上还给夏母打了个电话,“妈,今儿晚上我要执行任务,太晚了就不回去住了。”
“注意安全。”
一路笑吟吟地开车到袁纵的公司,刚一下车就摆出一副被逼无奈的表情。
“哎,加班太晚,怕回去吵我妈睡觉,先在你这凑合一宿吧!”
袁纵就在门口站着,夏耀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斜了他一眼,说:“不许偷着乐啊!”
结果,人家袁纵把笑容收得好好的,夏耀自个儿倒是绷不住唇绽一朵桃花,美死个人了。
晚上,夏耀趴在床上,拿着平板打游戏。
袁纵看到夏耀还没恢复彻底的手肘就这么长时间戳在枕头上,心疼着,又不舍得狠管,最后干脆找了个别的理由。
“成天玩这个有什么意思么?”
夏耀幽幽地斜了袁纵一看,一句东北话表达自个儿的鄙视。
“山炮!”
说实话,袁纵还真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当年在部队,电子设备是明令禁止的。再加上他是狙击手,视力保护极其重要。退伍多年也六直很少接触电子设备,连手机都是那种除了电话和短信几乎没什么功能的商务机。
夏耀打累了,按了暂停,趴在枕头上休息。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我后背痒了,给我挠挠。”
袁纵的手顺着夏耀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随便找了个触点就开始挠起来。
“上面一点儿……嗯……中间,对,再往左去一点儿……啊……好舒服……下面,下面,对对对,使劲挠……”
一边指挥着一边闭着眼露出享受的表情,是特么挺舒服啊!
直到夏耀整片后背都红了,袁纵才停手。
“行了么?”
夏耀哼哼着,“再挠挠么……”
袁纵心里腻歪歪的,心尖都能被这一声掐出水来。
夏耀把头扭到另一边,顾自陶醉去了。
过了好一阵,袁纵感觉夏耀没动静了,支起胳膊凑过去看了一眼,夏耀已经枕着平板睡着了。袁纵的大手轻轻从枕头的缝隙中插进去,轻轻托住夏耀的脸颊,将下面的平板缓缓地抽了出来,放到一旁,然后搂着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