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秀恩爱可以,像曹校长给小乔唱召唤兽,或夏侯芝天天喝张飞腻来腻去的喂吃食,或关羽终于主动一丢丢,然后抱得貂蝉美人归,之类的,他都受了,像他也免不了常常和阿香无意中秀了兄弟们一脸。
可是像江东那两位不要脸的,在江东秀还不成,经常跑来东汉秀的,就过分了!
“阿黎,来~啊”
“啊——”
搓掉起来的鸡皮疙瘩,一撇最后一排旁若无人喂慕容黎吃冰淇淋的孙策,止戈与周围的兄弟们互相交互了个眼神,埋下头。
他们已经不敢看讲台上老师的脸色了。
在又一次接过学生会双手奉上的甜食,拆封时发出窸窣的塑料摩擦声后,从讲台那头传来一道破空的呼啸。
一抬手,抓住偷袭过来的黑板擦,伴随着老师的怒吼,孙策掏了掏耳朵,顶着一旁一直看着他手上吃食的视线,还有四周各种羡慕的目光,一旁侯在他身后身穿江东红色校服的江东学生会成员上前接下孙策手里的黑板擦,顺带将孙策的手擦干净后,又站回原地。
没有理会讲台上盛怒的女人,孙策捏起一块圆圆的粉色团子,喂到慕容黎嘴里,由于团子内里酥软,孙策最轻的力度仍然捏变形了它,掉出的碎渣都黏在了他的手指上,收回手后,面对孙策目光宠溺的看着不复钧天般冷清的慕容黎。头也不抬,缓道:“你讲你的课,我喂我的人,互不相干。”将沾上碎沫的指节放入嘴里,再看向慕容黎。对方似乎适应了这些年来的戏谑,从一开始的两颊熏红,到如今的不动如山,孙策只能在心底里叹一声可惜。
“我受不了!!曹校长!我要辞职!”
“老师!老师别生气!!”
“老师您先坐下来消消火!!”
…… ……
背景板是火冒三丈的年轻女老师,止戈半撑着脑袋,死水般的目光盯着面前的闹剧。一旁和他坐的算得上同桌的孙尚香,和他一般姿势,旁观的看着这一幕幕生活喜剧。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一周不上演个三四次,还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江东的学生会总长来到东汉胡闹是通过正经手续的,偏偏孙策不是东汉书院的学生,在课堂上肆意搞事情,老师也奈何不得他。
止戈其实好奇过孙策经常跑来东汉的原因。
一开始孙策也说过,来东汉是不放心妹妹,为了帮妹妹看好他,止戈傻傻的信了。但是直到如今,止戈要事再信,那么他就不是傻,而是没脑子了。
借着看护妹妹的名义,来东汉光明正大的捣乱,也就只有孙策这个幼稚鬼干的出。
止戈心里腹诽,却也不得不感叹一下孙策不愧是顾执同学的分/身,骨子里透着的就是和顾执一样的幼稚与固执。
又一次引来了曹校长——曹/操的驾临,看着三年时间从东汉彻底毕业,至今为止当上东汉书院的校长的曹/操,半是无奈,半是纵容的劝阻,止戈砸吧砸吧嘴。
他们心里都清楚,曹/操的劝慰只是说给老师听得,至于孙策能来东汉,那已经是表明了江东的态度,赶走江东总长孙策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给老师默哀三秒钟。
一直到下课,铃声奏起的那一刻,课业都没有正常过。一下课,老师也没有多留,直接甩书而走。
众人走的走,散的散,留下他们五虎将众人,一人带上一个墨镜,商议这次的长假去哪度假去。
主张去海边的有,主张去市区的有,还有的则更狠,直接主张去金时空耍的。
听到时空问题,不得不提起精神关注的止戈狠狠剜了发言人一眼,得到对方一个张扬的笑脸。
自从遇上了孙策,他都感觉自己加速衰老了。
止戈轻轻叹了一口气。
再一抬头,面前围了一圈兄弟。赫然,那群因为意见不一而吵得面红耳赤的兄弟,此刻齐刷刷地扬起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渴望的盯着止戈。就连回来的刘备,也因为熬着分/身之间的不适,显得很期待的看着止戈。
“好啦好啦!”
他真的对这群兄弟没辙,一遇到兄弟们撒娇或是个个显着倔脾气,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一周时间哦,而且去了金时空要听我的,不能随意做出超过那个时空认知的事情,要记得有事第一时间通知我哦。”
止戈松口,收获一群雀跃的兄弟。
受着众人的欢呼,被众人簇拥着的止戈,别扭的躲过个个人亲昵的搂抱,穿过人群收到一旁孙尚香投来的视12 14 页, 线。
即使周围兄弟再哄闹,他的心脏仍砰砰跳个不停,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是在耳畔,一声。
他记得,父亲老早就叮嘱他要好好对阿香,有空时常带阿香回家看看。
好嘛,回去。多陪陪老爸,他也想他了。这种平静的生活从董卓退出东汉学院之后,一直宁静至今,如果能一直维护眼下的生活,他愿意倾尽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讲了一下后续吧。
阿黎已经被阿策养成球了鹅鹅鹅
第32章 番外二
我经历过两次死亡,一次是裘振身死的时候,一次是天璇亡国的时候。
——陵光
活下去,天璇…不能衰亡在我的手里,可真的好累。裘振,你那一刀,不仅仅贯彻了你的忠义,白刀子刺进,红刀子带出。却不只是你一个,有一个名为“陵光”,心向四方的魂亦追着你去了。
没了魂,余下的算什么?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天下,这天下没了身旁之人,即便得手,还能做什么?
“惟愿吾王,长享盛世。”
那个名为“陵光”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不存,他走了,想着要陪自己的爱卿,不至于让爱卿一个人上路,太过寂寞。
“这天下不是一人之天下,您也不是一人的王。”
裘振,你可知道我遇见了一位眉眼和你极其相似的妙人?
你大抵是不知道了,若是知道孤王将天璇的棋局走到如今国不国,家不家的局面,怎么不出来阻止孤王?
酒尽盅干,零零散散的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半梦半醒的心神渐渐回固。
“陵光。”
“终于出现了,陌生的先生。”
烛光一跃一跃,温柔至极的橘黄色光晕折射在这方光线昏暗的地下别间中,没有抬眼,也没有在意陌生气息的逼近,轻轻抚摸着毫无温度的棺椁,浑身抬不起气力,干脆依在上面滑落至地上。
“你知道我?”
余光抛去一眼,注意到来人不同于中垣的衣着,和那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忽而笑出声。
“笑什么?”
不像。
“裘振,孤王现在才发现,公孙钤和你一点都不一样。”
明明同样的眉眼,放于公孙副相身上,与你就足足有八分的相似,但若放在来人的身上,连一分你的□□都没有。
“陵光,遖宿已经兵临城下,你不与众人撤退?”
那人的语气古怪,我却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不是不知道,孤王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累了,不愿走出来罢了。
“先生计划好了一切,不就是为了将天璇变为如今的局面?那么孤王早一些去陪他,和晚一些去陪他,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说,先生要孤王陪你走完制定好的计划?”
地面冰凉的温度,隔着几层厚衣传递入体,与之相反的,心底冰封的一块天地开始回春,懒懒耷下的目光,致使面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任何人,唯有几支颤巍巍的火光跳跃着,轻轻趴在棺椁旁,满足的意味填满了整个心。
“还真是让人不爽……”
灼热的气息一步一步逼近,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看他。那人性情不如和他一样面貌的公孙冷静,看尸体的冰冷目光,即使不用费力感知,我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
其中的恶意毫不掩饰,脖子上似乎被什么抵上,贴着脖子吻上的剑锋加重了些力道,一丝若有若无的疼从那处流泻出。
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没了接下来的动作。这一点点的伤口,根本不致人于死地。
“怎么?不继续?孤王可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也不打算反抗,不与你的慕容黎报仇?”
睁开双眼,抬起头去,那人背上了光。明亮的眸子冷漠地看过来,里面的目光是怎样的?可怜?可怜谁?孤王吗?
天璇的王,不需要人可怜。
“孤王求个痛快。”
视野之中,逆光的那人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锵啷”的动静在这隔绝人世的地下别间里,清脆入耳。
即使是夺人性命的武器,被圈圈光晕照射的也铺上一层暖意。
“你欠他的,两清。至于公孙钤他们,若是能侥幸归于他国,我便不会再对他们下手。你且放心。”
“……”
嗫嚅地动了动唇,一句谢谢仍是未说出口。前倾了身子,抓住躺在地上的那一柄刀刃。再一抬眼,那人便消失在了视野,燎原之势的火光从唯一的出入口蔓延进来。
渐渐,呼吸都成了问题。
颤巍巍地手,扣住匕首,锋利的光一闪而过,剑刃破肚穿入,直抵内脏的痛。而伴之剧痛来的是如愿以偿的知足。
意识下沉,地面八方的黑暗席来,火舌似乎舔舐上了衣角,温暖的恍若幼年的春夏。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裘振……”
“裘振!!”
猛然惊醒,直挺挺坐起的身子仍深陷恐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铺天盖地的悲戚添堵了有意识起就空落落的胸口。
“我……刚刚是在做梦?”
腹部上的伤痛疼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能竖起来,下意识去解了睡衣的扣眼,平摊的一整块腹肌还在,除了正中间的肚脐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洞外,放松心神的舒出一口气。
梦魇所遗留下的恐惧逐渐消弭。
走下床去,挪到一晚上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口。晨时起,穿过落地窗折射进屋里的日光暖暖和和的,照的人清醒的脑仁又被钻了瞌睡虫。
“唔哇~”
伸出双手朝上做了个懒腰,回头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柔软的双人床上,翻滚个跟头,四肢抱住被角磨蹭了几下,绵软的薄亲和着睡衣之外的肌肤,又回拢起那一层浅浅的睡衣。
朦胧间,眼前的装潢一变,似是穿过千年光景,一人跪倒在床沿边,近在咫尺的那一句。
“惟愿吾王,长享盛世。”
睡意全数消散,再次坐起定睛看去时,没了任何人的身型轮廓。
抓了抓蓬松的头发,最后的一分睡衣也经此插曲,彻底清醒。
“…最近是太累了吧。”
嘀咕着,脱下贴身的睡衣,换上以往的衬衫长裤,一头栽入洗漱间例行一日的清洁。
镜中的人,是自己熟悉了数十年的一张脸,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心底里跳出一个声音,一直对抗着一些肯定的东西。
“裘振……究竟是谁?”
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名字,胸口处就传来不可遏制的疼,若非数年来跟随榊覔,确认自己身体没有出任何状况外,倒真的自己得到了什么大病小病。
“咕噜咕噜……呸。”
吐出漱口水,清水洁面后用毛巾擦干脸蛋,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给镜中的人作了个打气的手势。
“别想那么多,奚溪。你的任务就是看好榊覔,当榊覔与这个社会的联系。”
挤出八个牙齿的笑容,眉眼弯弯,圆圆的眼睛亦同弯眉成了月牙。
“榊覔!!榊覔奚溪!快来人!!”
没来得及接受自己给自己的打气,楼底下传来声声竭力嘶吼的声音,听得耳朵发疼。
又来了,又来了。
捂上耳朵,试图让镜中的那人的苦脸变成正常的笑靥,可那一声声穿过手掌肉,直抵人心的喊叫催魂似的,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榊覔奚溪呢?!榊覔奚溪!”
“来了来了。”
翻了个白眼,一撇嘴,出走门口时,忽觉脚下凉凉的,干脆重新拐回室内穿上鞋袜。
“榊覔奚溪!!!翻译呢!”
“来了!”
敷衍的回应了一声,实在不想搭理楼下那对小情人的关心则乱,脚步亦是不紧不快的走下楼。
到那间这几天进出的几乎门槛都快烂了的房间,里面一堆人,皆是冷静镇定的面容,唯独守在床沿边的那个男人,一副忧心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的臭脸。
“霍霍哈!吼哈。”
“他说了什么?”
又一记白眼翻了翻,心里腹诽着这个大少爷的少爷脾气越来也严重的时候,同时对面前的大少爷升出一些经年隔世的熟悉来。
“神医说,肖尘的病情正在慢慢好转,因为之前中的毒的缘故,这几日需要大量的休息,叫不醒很正常。”
“嘿哈!”
“还有,你最好多备一些水,他要是醒了后,肯定会感到十分口渴,所以,这两天你最好寻人看着他。”
往日没有的感觉升腾而起,盯着顾执垂下眼担忧肖尘的面容,愈发愈是熟悉,与熟悉并存的,则是一股难言的情绪,酸涩的,淡漠的,嫉恨的……种种感情纠缠一起,形成的“复杂”情绪。
“顾执……”
“有事快说,尘他需要休息。”
满腔的柔肠被人一激,绕着喉咙转悠一圈尽数吞回肚中。剜了人一样,没了再多唠的心情。
“没事,大少爷记得要看好他,省的人一醒来找不着你的影。”
“自然,我会亲自看着尘。上一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退出那个房间,空气中压抑的东西一下没了,呼吸都顺畅不少。
果然这个城市的空气还是挺清新的,只是有些人的存在,污了这个城市的环境。
背后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近了,未转头,凭着数年相处的感知,也清楚靠近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