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束后,大师赛群里对局的选手出来后,都在讨论着。
tiger双边流言发言速度很快。
流沙倒不关心这个,他的重点还是放在了立夏身上,
顾立夏看了看这局加的积分,很满意,他和苏遥都加了六十分,而大师赛积分榜上最高的才一千六。
顾立夏无情地拒绝了,他准备开个房间,好好陪苏遥练练百里玄策。
顾立夏闪人的速度很快,这个晚上他陪着苏遥练裴擒虎和玄策。
大师赛强度太高了,不适合练英雄,很容易被锤成麻瓜,再被人狠狠扭一圈扔地远远的。
陪练了一会后,顾立夏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去打排位去,实战才是王道,苏遥还是要慢慢适应刺客型打野的节奏,玄策这些高操作的英雄,也需要慢慢上手。
严严冬日,白昼变得极短,很快就夕阳西下了。
夜幕低沉,星宇横天,如同夜之女神揭开了神秘的面纱,眺望着渺渺尘世,每一颗星星,都是她孩子轻轻闪烁着的眼睛。
用完晚餐后,顾立夏和苏遥走出了他们租住的房子,在星光下散步。
沿着海堤,无尽的海风扑面而来,将立夏的发梢吹起,他深黑色风衣衣尾也在风中猎猎飞舞。
海滨夜潮,如梦恒生。
顾立夏视线落在极远处海天尽头的那座小小灯塔上,“真的不去吗,其实这时候的西雅图挺好玩的,我还可以带你去那边滑雪,我滑雪也贼6。”
在苏遥面前,立夏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什么都擅长。
只是就像之前提起的那次一样,苏遥还是拒绝了。
苏遥低着头,海风很大,零乱的发丝被长风拂起,遮住了他的脸。
风过潮生,浪起长涛,苏遥的声音很轻,一出口,就像是要飘散在风中一样,“我会在基地等你,等你回来。”
第54章
一下飞机, 顾立夏便将外套拉链拉高。
他错估了这里的气温,这是西雅图一年最冷的时候。
寒风扑面,十分冻人,将远道而来的立夏也冻精神了。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不相同,顾立夏坚定了自己就是不喜欢冬天的想法。
但这里美丽的雪景天地间覆着的一层皓白稀释他的寒冷,美景和美人从来都能让人心情愉悦,甚至忽视肌体的不适感。
来接机的是一位白人小伙, 讲的是一口德语,后来发现立夏完全听不懂后,才磕磕绊绊用英语交流起来。
这位小伙外表很帅很阳光, 热情地对立夏打招呼,甚至还要把立夏推行李。
德国小伙英语口语还行, 就是口音很重,立夏和他感觉是在鸡同鸭讲。
小伙开着车, 将他接到了西雅图远郊的一处庄园。
夜色还未笼罩这座覆满白雪宛若童话景致的浩大庄园。车辆行驶着的道路两旁立着的玻璃灯盏盏亮起,十分美丽。
精致的白灯上还挂着晶莹的冰晶,微微泛着光,就像天上星河流淌着的万里星辰。
客厅十分暖和,顾立夏一踏入就感觉到了融融暖意, 如同穿越时间,来到了初夏一般。
而坐在壁炉前发髻高挽的女性看见立夏后,立刻站起身, “小夏。”
她已不再年轻,但保养地极好,只是看见立夏后开心地笑时,额间眼尾才出现了些微皱纹,那是岁月的痕迹。
一年没见,顾立夏发现妈妈还是老去了许多,这样他心里有些一酸。
总说父母在,不远游。
可是他们一家都是天各一方,而且现在也绝难重圆。
“这是lee。”顾立夏妈妈叶希芸拂了拂立夏肩上的薄雪后,向立夏介绍着也坐在客厅里的一位中年男生。
Lee留着小胡子,头发梳得很整齐,齐齐梳向了脑后,看上去十分年轻,才三四十岁左右。
佣人将饭菜做好,摆上了桌,为了庆祝立夏到来,还特意开了一瓶珍藏在庄园酒窖里的路易十三助兴。
但立夏没喝多少,就浅浅品了一小杯,吃了一点点晚饭,就借口身体不适,回到了房间休息。
这个房间,他一年前来住过,一切摆放还是如前,就是把立夏临走时打开放在桌上的一本书合了起来,放回了书柜中。
顾立夏心里有些郁闷,他倒在了床上,深深陷入了被子中,就像是柔软的梦境一般。
打开微信,叮咚叮咚声音响起,里面又是一堆信息。
他置顶了和苏遥的聊天,因此第一眼看见了苏遥发来的信息。
“到了吗?”
“你充电器忘记带了,我收好了”
“穿多一点,好像后天又要降温”
“我今天练了一天的玄策了,还是觉得没练好,但我会加油的”
顾立夏躺在床上,看着苏遥发来的信息,盈盈笑意不知不觉浮现。
“我到了,会穿多一点的,也不算特别冷,我抗寒能力特强的”
“慢慢练,别怕,玄策不难,你是我的徒弟,保证你快速出师。”
苏遥的刺客英雄几乎都是和立夏学的,顾立夏现在都喜欢以老师自居,十分不要脸。
立夏发出不久,苏遥就立刻回复了,“你现在要倒时差吗,会不会很累,不要熬夜。”
顾立夏翻了个身,“不会啊,我在飞机上就全程呼呼大睡。现在也没什么困意,等下喝杯热牛奶或者其他甜品什么的,看看能不能睡着。”
只要没什么郁结于心的事,顾立夏真的是在何时何地都能迅速进入睡眠状态。
但今晚,顾立夏感觉自己睡不太着了,但这些事他也不太好意思和别人说,就算是和苏遥也是一样。
两个人后面开着语音聊了一会,立夏总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可以从诸葛村夫说到百里玄策,从西雅图机场的服务说到其他选手身上的趣闻。
他可以躺在床上一直说,懒洋洋地,就这样合着眼随口聊些遇到的小事,也不会厌倦和无聊。
苏遥会安静地听,开口说话时语速不急不慢,就像山间缓缓流淌而过的清溪一般。
他们之间隔着宽广无垠的太平洋,隔着漫长的时差,却好像就在身边一样。
然而顾立夏的房门被轻轻敲响,立夏跟苏遥说了声byebye后,就下了。
推开门,顾立夏看见了来机场接他的德国小伙。
小伙一脸笑意,倚靠在门廊上,看见立夏开门后,站直了身子,和立夏打招呼。
顾立夏英语日常交流一般没问题,奈何这个小伙口音是在太重了,每句话立夏都要连蒙带猜,费力地和这位热情的同龄人聊了一会后,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生病,谢谢他的关心后,立夏结束掉了话题。
送走这位小伙后,顾立夏又啪叽一下倒在了被窝里。
他想到这个房子里住着其他两个男生,这两个男的还是父子关系,而那个父亲现在还和他老妈谈恋爱,顾立夏就抓着头发,想要发狂。
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老妈和这两个男人了,看他老妈那个情况,他估计很快就要有后爸和一个外国弟弟了。
但他又不可能去反对,他爸妈的婚姻名存实亡。
若不是存在着家族联姻这条纽带,顾家和叶家之间牵扯很深,估计早就扯了离婚证。
而他早就过了希冀着爸妈和好如初的年纪了。
只是来之前,立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心理准备,对他的打击还是有些大。
第二天,明子宣果然杀了过来。
滑雪场的雪道上,人并不多。
和明子宣来到这里的立夏,做好防护措施,上了滑雪道。
顾立夏潇洒地滑了下来,两年前来这里时,立夏就学过,现在重新拿起,很快又上手了。他运动细胞很强,和旁边险些摔飞出雪道的明子宣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立夏费力地将明子宣从雪里拔了出来,就像拔萝卜一样。
“你怎么这么重啊!”
明子宣戴着雪镜,因此立夏没有看见他翻得白眼。“什么叫这么重,我这是正常体重!”
顾立夏不和他吵,“对对对,我不管你啦,我去其他雪道滑了。”
顾立夏不打算在初学者雪道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滑着玩了,他想去挑战高难度的雪道。
明子宣知道他想法,拉住了他,“你给我死心吧,别作死,要是划出事来了,怎么办?弄个骨折什么的,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就别想回去angel了。”
顾立夏调整了一下雪镜的位置,他呼出一口气,在空中就结出一团薄薄的白雾,“你这乌鸦嘴。哦,你现在不吵着闹着让我别打职业了啊。”
这次见面后,明子宣态度没有那么激烈了,顾立夏本来以为还要两个人大吵一架才能解决问题。
“你会改变主意吗?”明子宣抬起雪橇,向前面走着,缓缓说道。
“不会啊。”
顾立夏随口回答,漫不经心,但回答却是脱口而出。
明子宣笑了笑,笑容里有些无奈,“那你还问我,我像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种人吗?”
“像啊。”
顾立夏没有犹豫地回到,这个答案不是肯定的吗。
明子宣几乎要吐血,他都想报复立夏,把立夏做的好事都告诉伯母算了。
但是他理智还在,他不想再做对不起立夏的事情了。
“那个lee人品行吗……”
顾立夏换着衣服,换下那一身厚重的滑雪套装。他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
他一边等着在里边磨磨蹭蹭还没有出来的明子宣,一边问道。
“怎么,你想调查啊。”
明子宣在里面高声问道,弄得立夏都想泼一车雪盖着这个大嗓门的人。
明子宣推开门出来,他整理着自己的衣领,“这个人家世不错,是个艺术家。老江还买过他的一幅画挂在酒吧里,作风也挺正的,最起码比种马一样的顾伯伯强。”
他说话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不会顾忌。
顾立夏觉得明昊然下手那么多次,还没有打残明子宣,真的是个奇迹啊。
顾立夏敲了敲明子宣的头,可惜带着帽子,没听见响。
“喂,你是不是和苏遥又在一起了。”明子宣忽然开口问道。
顾立夏一怔,但他很快就轻轻点了点头,“嗯。”
他脸上露出的微笑如三月清风,春意袭人。
漫漫风雪在前,都徒然成了背景。
只要想起苏遥,想起正在国内等着他回去的苏遥,立夏心情都会好很多。
明子宣手微微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但他表情还是那副老样子,什么都无所谓,“说好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呢。”
顾立夏摘下了手套,六角形的晶莹雪花落在了掌心,微微发凉,“就当我们没有分开过吧。”
他不太爱谈自己感情这方面的私事,对着子宣也是一样。
“反正你这事最好瞒着伯父伯母……”
明子宣本来还想说些其他的,还是忍住了,但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苏遥到底有什么好的……”
他究竟有什么,能让你念念不忘至今。
顾立夏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确切的答案。
讨厌一个人,往往会有很多理由。
但喜欢,总是毫无理由,从此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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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立夏已经很久没有感冒了,他上一次因为感冒发烧,都是几年前了,好像是初中的时候了。
室内温暖如春,顾立夏却抱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
他看了一眼手里体温计的温度,又倒回了床上。
手机轻轻响起,有人发来了信息。
顾立夏撑开眼睛,他感觉自己身上很冷,像是失去了温度,而眼皮却有些热,睁开时尤为明显。
他发了一条语音回复了苏遥。
才大年初五,苏遥就已经到了基地,这个假期也太短暂了。
然而他的语音一发出去,苏遥就发了语音聊天邀请。
“你感冒了?”苏遥感觉立夏感冒了,鼻音尤为严重。
顾立夏翻了一个身,他头有些晕乎乎的,听苏遥的声音也有些听不清,他将声音调大了,“嗯,这里不适合我,才来几天啊,好不舒服啊……”
头也很疼,疼到要炸裂一般。
顾立夏怀疑有人小恶魔拿着榔头在里面猛敲猛敲,不肯放过他。
而他下次再也不敢要风度不要温度了,家里那边的冬天只是折磨人的肉体,这里的冬天搞不好就是要折磨死他灵魂啊。
这时他的房门被推开,立夏老妈叶希芸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长方形盘子,里面摆着立夏最不想看看见的药瓶。
顾立夏感觉他每次和苏遥通话时都有人打扰,他还没来得及听见苏遥的说话,老妈瞥了他一眼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在玩手机,快吃药。”
顾立夏匆匆挂了电话,那个白发苍苍的医生感觉和他有仇,就差吊针伺候他了,开出的药苦的很,而且剂量还多……
顾立夏醒来后,一整晚已经过去了。
新的一天,顾立夏感觉自己状态好点了,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烧渐渐退下,但浑身都酸软疼痛,就像是被一群大象狠狠踩过一般。
他打开手机,给苏遥发了一个新收藏的挺可爱的表情包,但过了许久,都没有收到回音。
顾立夏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记得老妈和那个lee今天是有个重要的剪彩活动要去参加。他推开房门走下了楼,立夏让他们别担心自己,自己好很多了,他能照顾自己后又啪叽闪回了卧室的被子中,汲取着残留的温暖。
他穿着厚实的黑白两色睡衣睡裤,躲在被子里玩手机,就像南极洲上笨重的企鹅一样。
他打游戏时,都开着防打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