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当然有理由生气,该死的意大利人!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休想喝我的好酒!
看看!他痛恨国家队的同行们不是没理由的,这不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不心疼啊,他一直不让那些媒体骚扰亚瑟,结果他居然堂而皇之地把他带到了赛后发布会上!
除了克罗地亚本地的媒体外,所有的欧洲主流媒体全都沸腾了,他们都没想到卡佩罗会把亚瑟带来,他们简直感动涕零!
而克罗地亚足协的新闻官也纠结地看着他们把长.枪短炮都对准了亚瑟,一方面是高兴他们放过了输球的主队,另外一方面,那个备受瞩目的家伙,是让他们输球的罪魁祸首。
他纠结了下,决定什么也不做,消极怠工。
卡佩罗看上去春风得意,在他接受英格兰之后,就有不少媒体唱衰,再加上他还想洗刷被皇马二次下课的耻辱,他的压力并不小。而现在他证明了自己,英格兰在他的率领下战胜了曾经三次败北的对手,这是他的成绩!
而比起春风得意的卡佩罗,比利奇单身上阵,并没有带任何弟子。
不说其他地方的媒体,英媒原本没打算放过他的,但现在谁还顾得上他?
不过也没有越过主教练先采访球员的道理,在新闻官的带动下,大家只能赶紧敷衍地提出了几个问题给卡佩罗,比如说他们最感兴趣的,是什么让卡佩罗改变了主意把亚瑟召入了国家队。
“改变主意?我并没有改变。我当时还需要继续观察他的表现,而当我觉得他应该在国家队占有一席之地后,我就将他召入了国家队。亚瑟为英格兰带来了全新的变化,这让我很期待。”
“也就是说您会在之后的比赛继续更改战术?”
“没有战术一成不变,即使是同一个阵型,球员不同,战术也不同。”卡佩罗打了一个太极。
“请问卡佩罗先生,您对尼科.萨瓦奇的犯规怎么看?”
一听到这个问题,比利奇就皱了皱眉,而刚刚还带着点笑容的卡佩罗又变成了一脸严肃,他身边的亚瑟反而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
卡佩罗和他这个淡然的当事人不同,他一下开了炮轰:“我认为那是一个恶意犯规!在亚瑟没有持球的情况下,我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一个老将了,经验足够丰富。”
“我会为对方的这个犯规而上诉!”
比利奇闻言立刻反驳说:“那的确是一个犯规,我认同这一点,但我并不认为他有卡佩罗先生说的这么严重,尼科虽然是一名老将,但是任何球员都有情绪上头的时候,我想有许多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
比利奇并没有距离,虽然他分分钟就能举起来一堆,比如最近一场曼联和泽尼特的比赛,斯科尔斯是不是老将?是不是手球?是不是32年在欧洲超级杯上第一个被红牌罚下的球员?再说远一点,齐达内06年的头槌够不够?
卡佩罗冷笑:“这是对一个天才的扼杀!我们会上诉到底。”
他其实一直觉得尼科会那样做是比利奇的授意,毕竟在那之前,比利奇还将尼科召到身边,耳提面命,具体说了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而在这不久之后,对方就对亚瑟进行了毫无理由地犯规。
但他毕竟不是弗格森,这种话没必要说出来,毕竟以他对记者们的了解,他不说,这些无冕之王总会有那么几个眼尖的会发问。
卡佩罗果然很懂,因为在随后《泰晤士报》的记者安德烈.史密斯已经开始提问比利奇:“请问比利奇先生,您怎么看待尼科对亚瑟的犯规?这是否是您的授意?”
安德烈.史密斯的问题一出,让不少同样都跟着眼前一亮,焦点立刻变成了比利奇。
比利奇面若冰霜地看着安德烈:“我怎么看待刚刚已经说过了,至于授意,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出的结论?另外如果我对他进行了授意,为什么他受伤的是肩膀,而不是腿,甚至还能继续比赛,在那之后不但进了一个球,还能三次戏耍尼科?我很了解我的球员,尼科当时已经认识到了错误,这才是他之后为什么能一直克制住自己的原因。”
他顿了顿,又说:“我得说亚瑟是一名现象级的球员,我之前说他在国家队未必能有出色的发挥,我觉得我错了,他发挥的有多出色只要看过这场比赛的人都知道。我想本场比赛我们会输的如此彻底,并不是因为我们不了解我们的对手,而是我们无法限制亚瑟。在这样的情况下,尼科当时有些冲动,所以做出了这样不理智的举动,但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背了一张牌,而在随后他也克制了自己。”
卡佩罗冷笑了一声:“所以他如果没有克制自己,就会铲断亚瑟的腿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之前和亚瑟交手过的朴茨茅斯、纽卡斯尔、泽尼特的球员是不是都脚下留情了?毕竟我也要感谢他们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能让亚瑟还能坐在这里,而不是坐在轮椅上!”
意大利人难得如此犀利地反击,比利奇一时无语,他没有理会卡佩罗,只当没有听到对方的嘲讽。
而此时终于有记者对亚瑟进行提问,是西班牙的《阿斯报》。
皇马喉舌显然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问当事人:“请问亚瑟,在上场比赛日利亚诺夫对你挑衅之后,尼科对你进行了犯规,你怎么看待这些问题?”
亚瑟看了一眼这个狡猾的记者,对方在一个问题中,塞了两个争议话题。
他直视着那名记者,声音坚定,犹如金石,也带着一丝婉转,“我们都是职业球员,在场上踢球是我们的工作。每个球员的分工都不同,其他球员的工作内容可能和我的不同,也可能和我的产生冲突,但我会克服这些,也以我的方式来解决这些冲突。”
“所以您认为,您和双方都产生了不同的冲突是吗?”记者继续追问。
“是的。我们产生了冲突,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亚瑟表情不变地说。
意识到继续放任可能有些不对的时候,新闻官赶紧点了一个本国媒体。
这个克罗地亚记者决定剑走偏锋,扯了莫德里奇来转移话题:“我们发现亚瑟你在赛后主动和莫德里奇交换了球衣,这应该是你的职业生涯中第一次主动找其他球员换球衣?”
亚瑟摇了摇头,“是卢卡主动找我交换的球衣,在赛前他提出了这个,而我答应了,所以在赛后我们进行了交换。”
他又补充道:“卢卡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球员,我很欣赏他。”
这个小插曲出乎众人意料,而亚瑟直呼“卢卡”也为亚瑟那句欣赏增加了不少说服力,虽然这也让记者们腹诽——
你欣赏他,就是让他球都接不到?
虽然难得逮到亚瑟,大家还有一堆话题想问,但是克罗地亚的新闻官还是很快结束了本场发布会。
英格兰在比赛结束后,卡佩罗就宣布原地解散。
不过这些可怜的在10天内踢了两场国家队比赛的队员们还解散不了,他们还要一起前往机场准备早点飞回自己的俱乐。
亚瑟和鲁尼、贝克汉姆以及费迪南德、布朗和他们一起前往机场,他们要飞回曼彻斯特。
在9月13号就是联赛第四轮,他们客场挑战利物浦。
这当然是一场至关重要,对球迷来说只能赢不能输的比赛。
而对曼联上下,球迷的期待并不重要,输球之后boss的怒火能不能扛的住才是重点。而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之前,贝克汉姆还精心准备了一场家宴,要知道这可是球们的狂欢盛宴!
即使离开曼联好几年,重返曼联之后贝克汉姆明显比其他球员更“红魔”。
虽然在赛前搞了如此让队友“分心”的事儿,但他对这场比赛非常重视,并且还在敲打小金毛。
“这场比赛是绝对不能输的,虽然boss并没有翻旧账的习惯,不用担心输了着一场接下来半年都没好日子过。但我得说,还是去安菲尔德,你不会想看到他在输球之后在更衣室冲你发火的样子的。”贝克汉姆说。
亚瑟在曼联已经快一个月了,其实也没见过传说中的吹风机发过什么火,他甚至平常表现的就像是一个风趣的,和蔼的老人那样,虽然偶尔也会给他一个“你这小子”的眼神,也仅此而已。
于是他默默地看着贝克汉姆,求科普更多。
贝克汉姆get到了,他有些羡慕地看着这小子,你以为boss对谁都像对你一样吗?
弗格森当然也会喷人,不过只是把人喊到他的“小黑屋”去喷,给他留点面子而已。在更衣室内发脾气,那往往是那个倒霉蛋在场上表现的相当差劲,或是全队那天都表现不佳。
是的,他们的boss喜欢连坐,往往全队一起倒霉。
想了想,他还是跟他亚瑟说了一些和弗格森相处的窍门。
“boss不记仇是一般情况是这样。至于特殊情况,你可以参考吉恩,或者……我。”万人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他都豁出去了,鲁尼想了想也得助攻下,“boss不会根据你的一场比赛的得失来给你打分,但如果某种特殊的比赛,你懂,他会失望,你不会想看到他对你失望的。”鲁尼补充,“不过我一直都是表现的很好的那个!”
呵呵,贝克汉姆斜眼看他,费迪南德斜眼看他,布朗更是狞笑着看着他。
得瑟个屁啊!
你还不是被那个小卷毛抢走了风头!
现在不是还抢不过亚瑟!
亚瑟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对红魔和红军的恩怨是非很清楚,在英超能被弗格森视作死敌的球队,从不是他们的同城兄弟曼城,而是利物浦。
他们在返回机场后就被接机的工作人员送回克里斯蒂亚诺的家。
十天没见男神,他恢复的好极了,卡卡也对他眨了眨眼,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
“boss说我下场比赛会上场。”
“绝佳的消息,恭喜你,里卡多。”亚瑟送上祝贺。
在洗完澡,补完了今天的日记后,他打了安德烈医生的电话。
“祝贺你,亚瑟,国家队首胜。”安德烈医生笑着说,他今天一直在期待这个电话。
“我看到了你的祝福短信,谢谢。”
“虽然给你发了短信,但我更喜欢这样祝贺你。感觉怎么样?在国家队的这些天。”
亚瑟思考了几秒才回答,“我在国家队和队友的相处很‘愉快’,在曼联的队友为我融入国家队起到了很大的帮助。卡佩罗先生比想象中更容易相处,他也的确是一位非常严谨的先生。雷东多这些天每天都会为我解答一些足球上的疑问,他能来看比赛,我很‘高兴’。”
尽管是通过电话,但是安德烈医生还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第一个“愉快”,和后面的“高兴”的不同。
他的声音中有着明显的笑意,“看来你最近的确收获很多。你认为雷东多去看你,你的心情是非常高兴的?”
“和父亲来看我的比赛一样,我觉得对我来说,那应该是高兴的。”亚瑟说。
他感受不到开心,郁闷,悲伤,喜悦……
但他也能对身边的任何事情做出反应,比如收到礼物后,场上被挑衅后,见到远道而来的老师与父亲,上次在摩纳哥和谢尔、威廉、哈里他们来观赛,他从小受到的教导,他的逻辑告诉他,他应该是高兴的、欣喜的。
他很肯定这一点。
倘若他和普通人一样,他会是如此。
在国家队,他觉得自己“应该愉快”,也是出于自己的推论。
这两者中的不同,安德烈能体会,能区分,他甚至有着欣慰,“我也非常高兴。”
他又说:“我看了赛后发布会,有什么想说的吗?关于比赛,我是说关于泽尼特和这场比赛。”
他并没有明确地指出来两个球员:日利亚诺夫和尼科,但是亚瑟明白。
“两场比赛是不同的,我想尼科应该是想给我一些小教训,他经验很老道,尽管我有及时躲避,但他还是将我撞倒,但又不至于让我太难受,他应该是想试图激怒我,一个18岁生日未过的年轻球员,一个被媒体吹捧寄予厚望的希望之星。”亚瑟分析着,“他应该认为我会像那些天才球员一样,会愤怒,或者和他推搡起来,当然也可能更加升级。”
“然而你并不是。”安德烈说。“你做出了反击?”
“是的。迭戈曾经告诫过我,卡尼和齐丹,甚至是费尔南多都曾经告诉我,在球场上不应该软弱,我应该像捍卫我的领土一样,捍卫我自己,我的足球。”
“那么日利亚诺夫呢?”安德烈问。
“我看到了一则报道,很有趣。那位记者说,‘倘若这是在19世纪,亚瑟肯定会将白手套抛在他的面前。’很贴切。”
“所以是不同的?”
“是的。我对日利亚诺夫的行为,更‘气愤’。而对尼科的则不会。足球的一切应该在球场上解决,但是这个倘若不是出现在球场上,我会更希望在场外解决。”
“很不错!”安德烈医生的声音中已经没了笑意,语气却十分坚定,“我想只要你在球场上一天,这样的冲突随时都会发生,这也能为你带来不同的感受,做出不同的判断,你做得很好。”
“安德烈……”
“哈哈,这只是一个玩笑,好吧,我希望你能少遇到点这样的冲突,好好比赛。”安德烈又笑了起来,“那么这场比赛和你在社区盾杯的有什么不同吗?我是说,有出现那次的’感觉’吗?”
“并没有。”亚瑟说,他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失望。“但我想这次也是特殊的,当我踏上球场,肩负荣誉的那一刻,我觉得我胸前的队徽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