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那岳家大小姐又昏厥了,你倒是可以去看看。”
教主不过随意一说,那杨莲亭的脸色便有些扭曲了。
思及那个所谓的“妹妹”,杨莲亭心中是意思好感也无。那人受尽了自己生父宠爱,然自个儿却被左冷禅那个老东西拍出来做了探子。二人差距如此之大,小心眼的杨莲亭也不想对那个“岳家大小姐”有什么好脸色。
于是,恭敬地道了一声“是”,便恭身退出来了。
东方不败的思虑却不在于那岳不群欲将拉拢江湖各派,因为她从不认为岳不群会放弃这么个克制五岳其他门派的杀手锏,拱手让出,定是有其他图谋。
曾听小白言,那思过崖的洞中因着近八十年前的一场浩劫,五岳剑派合谋设下陷阱,害死了教众不少武功超绝的长老。东方不败对此亦是多有耳闻,可岳不群这般,这陷阱自然不是为日月神教而设。
忆起小白,东方不败心中那小小的焦虑全然不见踪迹,面无神情的脸上陡然显出了光芒,带着一抹笑,起身又往寝殿去了。
在榻上运功许久,腰·腹的酸痛好了个大概。伸了个懒腰,随着几声关节的脆响,李慕白舒服地哼唧一声。
透过宽阔的宫殿,隔了殿门,便已察觉有人靠近。樱红的嘴角做坏似的一挑,瞬步隐身与榻后,隐了声息。
东方不败推门而入的时候一时竟未察觉出有人,带笑的神情一滞,隐有察觉,笑意更显。
全然不绝有丝毫不妥的教主大人就这么公然宽衣解带了。
摘下顶上纱冠,背对着香榻,解开了肩上的盘扣,再而是腋下的一个,缓缓地褪·下了外衫。
只着中衣的人视殿中几声躁动有力的心跳于无物,自顾自拉开了中衣的系带,故意放慢的动作,自肩上而落。
于是乎,教主大人听见了某人不自觉的吞咽之声。
原本想着突袭扳回一城的李慕白瞬间就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了,看见东方如此主动送上门来相邀,想着好好报复一回,怎可就这么拒绝了。
显身至东方身后,一把将眼前这妖·娆的美人环进怀中,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满足道:“东方,该我了……”
软湿的触感落在颈窝里,一点,一点,轻啄,微吮,缓缓向上,触碰上那软软的耳·垂,透着些粉色。
微微张了唇,含入口中,双·唇施了些力道,继而齿贝轻·咬,引出一声嘤咛。李慕白喜欢听东方声音,动情的声音,于是软舌裹挟了她的耳珠,几番调戏,竟用上了犬齿,轻轻一咬,引得一身颤栗。
口中不停,揽着腰身的爪子抚摸着东方隔着纱衣的身子,引而向上,直至高耸,仿若是寻到了什么玩物似的,用力一握,细细揉·捏。
轮到自己心甘情愿做了板上鱼肉,拧了拧媚,抓着背后那人的小臂,随她动作。不知是被那人带着动的,还自己这般主动……
好不容易自情·欲之中稍稍脱身的东方,含·着水光瞥了眼尚在自己颈间作怪的人,喑哑地开口道:“岳,岳不群号召武林各派上思过崖分享武林秘籍……”
游移于肩颈之处的巧舌微顿,继而再又游动起来,似乎听见了,听见她闷闷道:“嗯……”再无回应,只那游移吮·吸之声入耳。
“你,你想好了……”本欲转移某人主意的动作俨然失败,张口却说不出言语,只闻一声一声诱人的粗喘。
东方忽觉肩上的重量顿无,身后的温暖霎时离去,恍若不解地侧首望她,却是忽然被拽了手腕转过了身子,对上了一双笑着的竟透着几分邪佞的眼。
见她粲然笑道:“我想好了,我想要你。”
东方对这个无赖真是没有丝毫办法,随她将自己抱起,勾着她的腰,揽着她的脑袋,按进了自己怀里。
李慕白让她坐在自己腰上,埋首在她怀里,伸手探入了某处隐秘之地,缓缓动作,任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
第二日,教主未曾起榻,原定的朝会便又落下了。东方不败睁眼之时,便见小白笑得似只懒猫,慵懒至极,舔·了舔唇,笑得极为灿烂。
知道她吃不得一点亏的性子,更是折服于这小家伙折磨人的手段,也不知这人是从何处知道的姿势……模糊间忆起昨日,堂堂教主大人竟红了脸,羞恼地瞪了还在嗤嗤笑得开心的家伙,任她抱着自己下榻沐浴。
教主与副教主那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这边,杨莲亭不曾见过自己这个受尽宠爱的妹妹是何模样,思虑左右,便想着去看看,哪怕冷嘲热讽一番也是好的。
守门的武士见到是杨总管,便轻易放了行。听闻那个妹妹身在主屋,未曾通报,便直接推门而入了。原先带着的一副温文尔雅的面容见着了屏风之后的画面,登时裂出一道缝隙。
只听见,“灵妹子,姐姐会轻些的,别担心,姐姐不会苦了你的,乖~”
杨莲亭顿时汗颜,听见这娇美勾人魂魄的声音就知道是蓝凤凰那个毒女,先前知道这女人去了平一指那处试药,不知这么快便回来了。
“嗯……我不要……你走开!”
又是一声嗔怪,杨莲亭有些目瞪口呆。
“乖,别动,姐姐等会儿让妹子甜甜的~”
虽然不知自己为何有了恼怒的心思,杨莲亭觉得那个毒女不长记性,胆敢欺负自己的妹妹,虽然未曾见过,但是自己的妹妹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抬步绕过屏风,才知事情好像不似自己想象的那番。
蓝凤凰从后面揽着一个艳若春桃的女子,手里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一手持着一个玉勺,舀了一口,似乎是要给那女子喂药。
方见那女子拧着鼻子,皱着眉,似乎极不愿。
“不是说汉人重礼,杨总管进来竟然不敲门。”
适才那般娇美哄人的神情尽数掩去,戒备之意尽显眼底,显然,蓝凤凰并不喜欢杨莲亭。
杨莲亭有些尴尬,倒不是诚如蓝凤凰所说擅入了女子闺房,只是见着那女子,或者说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瞪着一双纯暇水灵的眼睛望着自己,觉得好不自在。
抬手掩唇咳嗽两声,答道:“听闻华山掌门家千金来黑木崖做客,我自然要来尽尽地主之谊了。”
一脸不爽的蓝凤凰哼了一声,道:“你家副教主都替你尽过什么地主之谊了,杨总管就不要到人家闺房里扰人清静。”
杨莲亭心中自是对这个毒女讨厌至极,可是由不得近身收拾她,不然被什么毒虫毒草伤着就得不偿失了。于是,便也不看蓝凤凰,对岳灵珊道:“岳小姐在这儿住得可惯?”
岳灵珊对这个杨总管也是戒备,她早已听身后的妖女说过,这个看似儒雅的男子可是毒如蛇蝎、不择手段的媚主小人。是以,并未对着杨莲亭有什么好脸色。
“杨总管即说我是来做客的,又为何将我……我们锁在这院子里,不给出去?”
岳灵珊向来有话直说,性格爽朗,一句话将似有话说的杨莲亭堵得似吞了口痰。
杨莲亭向来不适合对付女人,一个是个惹不起的毒女,一个还是自己妹子。抚平了本不存在褶皱的衣角,道:“副教主说岳小姐是客,自然可以随意走动。只不过……蓝教主似乎还有事情要做吧。”
蓝凤凰眉毛一挑,翻了个白眼,不看杨莲亭,将那一小勺药汁置于嘴边吹了吹,送到岳灵珊唇边,道:“早去了,土豆精……平一指让我回来呆两日。怎么,杨总管这么有兴致参观女子闺房,自可以看你家小妾的去,不要在这里碍眼。”
岳灵珊不喜这人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喂药,撇过了嘴。
这样赤·裸裸地赶人让杨莲亭颇觉没面子,恨的牙痒,哼了一声,“不扰二位了!”言罢,转身便走。
行至院门口,又想起自己此番前来是要给岳灵珊好看的,结果……于是,心中又开始埋怨那个毒女,还有岳灵珊,虽然看起来没有岳不群那么招人恨,不过还是很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天灵灵,地灵灵,各位大仙、大神让我过了吧~~真诚脸。
习惯性祈祷~~
第97章 杂事
杨莲亭在院门口顿了顿,再而转身又入了主屋,不过未进内室,只于外厅等候。
茶水换了换了两盏,里屋的人并未出来,只听传来几声娇笑。
杨莲亭曲着手指敲了敲桌面,思及岳灵珊早已嫁给林平之为妻,却并未与其有过夫妻之实。该说是伤心过度,还是心冷已死,怎么对上了蓝凤凰这个毒女便喜笑颜开了?
忍不住多想,这个妹妹莫不是对着男人失望透顶,于是乎便对着蓝凤凰起了兴趣。
有侍女入了内室通报,片刻之后,听见内室之中传来一声娇音,“杨总管到底是多舍不得这间闺房,一而再,再而三地登门拜访,到底是为的什么事情?”
音未落,屏风之处转出一个款款妙女,继而,岳灵珊也缓步出来,不过那面色似乎比之前红润了不少。杨莲亭疑惑:莫不是那碗汤药疗效如此喜人?
“蓝教主说笑了,在下不过今日得了消息,说华山派掌门岳先生与嵩山派结了盟,左冷禅提议由岳不群当了五岳剑派的掌门。”
杨莲亭见岳灵珊张口欲言,又道:“那岳不群在嵩山呆了数日,又诏告天下门派,邀请江湖中人齐聚华山论剑,共赏武林秘籍。想不到岳掌门竟然如此大义。”杨莲亭面带讽刺地望着岳灵珊,想看看她到底是呵反应。
岳灵珊忙问道:“我爹他如何了,是否已然伤愈?”
杨莲亭端起茶盏,慢调斯理地抿了一口,呷呷嘴,道:“副教主当初没有下得重手,令尊自然是好得快。”
嘴上如是说,可杨莲亭知晓,李慕白那一剑洞穿岳不群胸口,若不是出招受阻,那心脏之处便是一个大洞。
岳灵珊听言先是松了口气,却又想:魔教之人想来狡猾,而这个杨莲亭更是一个妖言惑主的小人。便道:“我要回华山。”
杨莲亭笑了,“岳小姐尚未在此多住上几日,怎么就想着回华山去?难不成岳小姐是急着要和尊夫相聚了么?”
蓝凤凰闻及“尊夫”就知道说的是那个没了根,毁了容的小白脸,心中很不舒服,睁着圆圆的眼睛瞪向杨莲亭。
岳灵珊听到杨莲亭提及林平之,脸上一白,可想到小林子恨透了岳家,怎会再去华山?
“你休要骗我,我知道你们魔教众人向来言而无信……”
杨莲亭不耐地挥了挥手,道:“呵!尊夫报仇心情,想着杀死岳不群而后快,自然跟着尊派的叛徒劳德诺上山寻仇去了。”
岳灵珊斗嘴不过杨莲亭,只知父亲身受重伤,现下又有小林子寻仇,危在旦夕,自己应当回去。
杨莲亭见自己小妹吃瘪,笑得心满意足,又落下几句狠话便走了。
岳灵珊傻傻坐在木椅上,不知如何才能离开黑木崖,泫然而泣。
蓝凤凰见这可人的妹子哭得梨花带雨,心疼极了,赶紧噔噔噔跑过去,揽她入怀,道:“灵妹子不哭,姐姐抱抱,不哭……”
华山思过崖。
宁则中孤身立在山崖边,眼眸无神,空洞地望着漫山的绿意,浑身上下却无甚生气。身后缓步走近一个身着绛红色外袍的散发男子,手中执了一把紫檀木为骨,黑丝绸作面的折扇,扇面绣着两朵正红色的牡丹,好不富贵妖艳。
带了伤的肩膀似乎仍有些活动不便,向来气色红润的脸上似乎有些惨白,却是并不影响岳不群翩翩君子的风采。
“你又何必来找我。”
似乎一句问话,宁中则却是平淡没有情谊。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岳不群不紧不慢地近到宁中则身前,折扇一把收于掌中,山风吹拂,几缕长发遮住了额间镶了银饰的发带。
宁中则丝毫不信地冷笑一声,道:“除了辟邪剑谱,还有对你重要的?”
似乎夫人所说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哗地又展开了扇,岳不群捻着一柳须,长笑两声,道:“辟邪剑谱我已经有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害冲儿!”
有些狼狈的发髻被吹下了几缕发丝,宁中则心中不解、愤怒、无奈、可怜……百感交集,脱口质问自己的夫君。
岳不群自然知道,夫人是探听到江湖中集聚势力正·法令狐冲之事,而此事正是出自自己之手。
“呵!怎么是我害冲儿?他把任我行从牢里放出来祸害武林,江湖之中的名门正派能容得下他吗?”
说着似是而非的话,信誓旦旦,似乎天下正义全站在了自个儿这边。而宁中则却是转过了,背对着他,不作理睬。
岳不群便是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大敌当前,容不得半点儿女情长啊~”
这句话不知是说应对令狐冲要大义凛然,还是探着宁中则关于自己身体的口风。只颇有雅兴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耍过一个又一个圆弧,侧首看了看自己依旧有些僵硬手臂,再叹一口气。
“咱们已经回到了华山~哼!我邀请了各门各派到华山练剑。放心吧~一切我都会安排好的~”言毕,手中扇又在空中转过一个旋儿。
宁中则似乎不愿在于岳不群呆在一处,抬步欲离去。岳不群捏着兰花指一挡,问道:“去哪儿呀~?”
听到这样间隙的声音,女子心中发寒,冷冷道:“去珊儿的房间看看。”言罢,抬步便走。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屋里的喜炷还点着亮,灯笼上贴着的嫣红鸳鸯剪纸已脱落了一般,木门吱呀一开,带入了一阵微风,一半的剪纸飘零着,欲落不落。
宁中则缓缓地进了房间,看着屋中摆设,似乎还是珊儿成亲那晚的式样,丝毫未变。抬手拂过用来搭衣的木架,她记得,这处原来挂了件大红色的嫁衣,现下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