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一愣,低头想了半天,才慢慢说道:“师姐们说,田伯光被称作是‘万里独行’,因为他的轻功很厉害。他……他还是……是采花淫贼……”继而,小尼姑又抬头睁着大眼睛问我:“白哥哥,采花淫贼是什么意思?我去问师姐们,但她们都不说。”
呃……这该怎么讲,尴尬3" [笑傲]逍遥游记2" > 上一页 5 页, 地笑两声:“小师傅,这个‘采花淫贼’是大坏人的意思,是所有女孩子、妇人、老奶奶的敌人,见着了一定要跑。”
小尼姑一副光然大悟,又急急说道:“真是多亏白哥哥相救,不然面对那个树敌众多的人,我定是要被欺负了去……”说完,小尼姑的小·脸蛋竟然红了。
“淫贼……淫贼……田伯光……诶!难道是那个被切了那·话·儿的贼和尚?没想到剃毛之前是一个贼眉鼠眼,又聒噪异常的猴子……”想着想着,清亮的眸子顿时一凝,嗅到一股血腥气味,随风飘来,越来越浓,而且没有听到动静……
“小师傅,往前面走就是官道,里衡阳城很近,我还有事,就在此分别了。”与仪琳道别,便往血腥气浓重的地方寻去。
…………
入眼一片鲜红,尸身武器杂乱,开膛破肚,缺胳膊少腿,残肢四处都是……李慕白的五官本就敏感,被着冲天的血腥气淹没,快要晕死过去,扶助身旁的树干,一阵干呕,肠子吐出来都不为过。勉勉强强按下心神,看那遍地的尸体,有很多已经被箭矢射成了刺猬,大部分人装扮不一,像是独行侠。约有百人皆着暗红色劲装,服装、武器皆是统一,心想应该是某个大门派的人。至少是两个阵营。血泊边缘倒下的一人,从稍显复杂的服装上看应该是周围红装大汉的头子,受伤明显的地方只有双手被利刃刺入的血洞,应不致死才对。嗯?……见这人眉间上方有一血点,细看,像是被细针刺入的小·洞……
“是她啊”,能像这样一针毙命的,除了东方不败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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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李慕白思绪不宁,恍恍惚惚间进了城。十八岁了,之前从未见过如此血肉模糊,在深山老林里狩猎倒不觉得反感,毕竟以前在菜场里也是见得多了。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死人,即是恶心,亦是彷徨。之前伤人也只是轻伤,从未让人见血,在这个时代里,人命并不值钱,江湖恩怨杀戮,处处皆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会取人性命而不在乎,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杀人……忽然想到那个人,心里更是复杂,东方不败毕竟是东方不败啊。
街上,偶然听得路人说什么,田伯光抓了个小尼姑在回雁楼吃肉喝酒……“不是吧……不会是仪琳吧,田伯光瘸着腿都能被抓?”无奈,寻人问了路向回雁楼去。
还未上楼梯,便听见二楼有人喊道:“这小尼姑脸上全无血色,整日价只吃青菜豆腐,相貌决计好不了。田兄,我生平一见尼姑就生气,恨不得杀尽天下的尼姑!”
另一男子笑道:“那又为什么?”
那人继续说:“不瞒田兄说,小弟生平有个嗜好,那是爱赌如命,只要瞧见了骨牌骰子,连自己姓甚么也忘记了。可是只要一见尼姑,这一天就不用赌啦,赌甚么输甚么,当真屡试不爽。不但是我一人,华山派的师兄师弟们个个都是这样。因此我们华山派弟子,见到恒山派的师伯、师叔、师姐、师妹们,脸上虽然恭恭敬敬,心中却无不大叫倒霉!”
我心说:“那人便是令狐冲么?有趣!”
又听得令狐冲说:“天下三毒,尼姑砒·霜金线蛇,有胆无胆莫碰他!”
…………
忽听见有人连声大喝,利剑出鞘,开打了,连忙避过从楼上奔逃下来的人,两步踩着扶手便跃上了二楼。一入眼,便看见田伯光坐着,连挡一个牛鼻子老道二三十招,一直没有起身。仪琳的小光头格外显眼,一眼便能注意到,同桌的还有一男子长方脸蛋,剑眉薄唇,应该是令狐冲。一手持剑,死死盯着田伯光,身形微晃,似受了重伤。桌旁的楼板还靠着一个胸口中刀,鲜血直冒的人,奄奄一息。
忽见令狐冲起身突刺田伯光一剑,田猴子连忙起身,令狐冲又嗤嗤嗤向他连攻三剑,这三剑去势凌厉得很,剑光将田伯光的上盘被尽数笼罩。而牛鼻子老道负伤站在一旁,并没有出手,田伯光隔开令狐冲,作势便想再砍老道一刀。情势紧急,李慕白射·出一道气剑,田伯光的大刀瞬间被击飞,场内的打斗突然停止,四周观望,视线忽而都落向李慕白。靠窗一桌的干瘦老人眼神隐隐波动,身旁的小女孩喜滋滋地瞧着热闹。
“啧,我的气剑果然是太弱的,若是独孤师父,绝对是一刀两断……”当李慕白还在叹息自己实力不够的时候,面前传来一声好听的呼叫:“白哥哥!”仪琳跑过来,抓着我的手臂,微微晃着,说道:“白哥哥,刚才是你嘛!白哥哥,你好厉害!”
看着这个萌萌的小尼姑,怪罪不起来:“你怎么又被田伯光掳走了?”
“我……我一见到他,脚也软了,奔不了几步,便给他抓·住了。”小尼姑委屈极了,一双大眼泪汪汪的。
将奥利奥丢给仪琳,走过那个牛鼻子道人,对他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带着人去治伤?”
牛鼻子老道一顿,看这个书生装扮的年轻人,急急作了个揖,“谢这位少侠相救!令狐冲,哼!”掺着地上命不久矣的小道一瘸一拐下楼去了。
眉毛一挑,心说:“刚才不是令狐冲乘机刺了几剑,为你挡了刀,不然早死了……”
转头看向田伯光:“你这田猴子,竟然不长记性,还来掳小尼姑。”旋身坐在长条凳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着桌子,歪着头看向田伯光,狡猾地说:“看你那腿好的挺快,还是觉得单腿独行的好,名副其实。”
“不用!不用!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我们喝酒!”田伯光吓得软下来,狗腿地在我面前到了一碗酒。
别了他一眼,看向左手边,见令狐冲身上染着血,肤色泛白,“这位兄弟受了伤,该好好医治才是。”奇怪,仪琳明明是我救的,他又怎么受的伤?
令狐冲见来人如仙子一般,愣神了好一会儿,听她问了话,抱拳答道:“在下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白兄,说来惭愧。”瞄了眼对面的田伯光,憋着笑。
嗯?狐疑地看向田伯光,那田猴子脸色气得通红,龇牙咧嘴,两撇小·胡子竖了起来,一手拍桌,一手指着令狐冲,狠狠道:“这个混小子!我让他给我带衣服,他给我带·套绿的,还笑我!……你!……”
“对哦,为什么换衣服?”瞧着田伯光身上那套翠绿的衣服,绿的能从中开出花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看着田伯光似笑非笑。
令狐冲憋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眼泪都出来了。田伯光抱着脑袋撞桌子,啪啪响,嗷嗷地叫。见没人出来说句明话,看向小尼姑。仪琳见我看她先是一愣,顺着奥利奥的毛,抿着嘴,说着:“令狐大哥他说田伯光失……禁了,要换衣服,令狐大哥从……从……妓……院里拿了人家的衣服。”
……当日,李慕白·带着小尼姑出了山洞,令狐冲在洞外等了一会儿,才悄悄进入山洞里。突然看见一人摊在地上,便确定那人就是采花淫贼田伯光。稍稍靠近,便闻到一股子异味,捏着鼻子,扇着风,阴阳怪气嫌弃说:“臭死了!骚死了!这么大人,屎尿都拉身上!淫贼!”田伯光摊在地上,大小·便失禁,听见有人笑他,刚想开口大骂便被臭气给噎回去了,只得苦苦哀求道:“这位兄弟,求你,求你帮我带件衣物。”令狐冲见这淫贼毕竟没有得手,如此地步也是可怜,便满口答应。衡阳街上,一时找不到同门,身上也没剩多少钱,忽见边上的妓院,便进去偷了一件花枝招展的绿衣服给田伯光带去。令狐冲见人还躺在地上,把衣服还在他眼前晃晃,笑道:“田伯光你这个淫贼,今天算你运气好!小爷我还给你带衣服,瞧着衣服和你多配,花枝招展。看你都是屎尿,臭死了!”令狐冲丢下衣服,哈哈大笑,跑出山洞。田伯光没多久便解开穴·道,腿伤好了不少,急急忙忙换了衣服,提刀便向洞外的令狐冲砍去。令狐冲武功不及田伯光,即使对方带有脚伤仍然落得下风,被砍了好几道,还中了两掌……
“啊!——”田伯光抱着头,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又听仪琳说了:“令狐大哥,白哥哥他不姓白……”
随意抱了个拳,“令狐兄弟,在下李慕白。”喝了一口酒,好辣~
“慕白兄弟,幸会!咱们喝酒!干!”说完,令狐冲便将面前的大碗酒一口闷下。
“干!”田伯光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窜起来,一起干了碗酒。
…………
“哈哈哈哈哈,田猴子,看你绿的多好看,万花丛中过,不带下一朵来。”李慕白才喝了两碗,脸上泛红,搭着令狐冲的肩膀,举着酒碗,再喝一口。
令狐冲跟上说:“绿的好看!绿的好看!还差顶帽子!哈哈哈哈!”侧头看着身侧这个仙子似的人,喝了酒,笑着还有些媚人,一时间热得厉害。
“田猴子!你若还敢干采花的事,我便卸了你第三条腿,变成幻肢!”酒碗往桌上一拍,瞪着眼盯向田伯光,摇头晃脑,斜身靠在了令狐冲身上。
田伯光被奚落一通本想发作,看见这个厉害的人,不敢造次,又听见说要卸了那·话·儿,惊得一身冷汗,急急回道:“不采!不采!再也不采!我以后只找妓院里的姑娘,白兄弟行行好。”
仪琳见李慕白好像有些醉了,便想去劝劝,听见要“卸了第三条腿”,田伯光就满口答应再也不采花,好生奇怪。开口问着:“白哥哥,‘第三条腿’是什么啊?”
还靠在令狐冲身上的人刚想开口解释,忽觉得身后射来一道寒光,激得立刻坐直了上身,打了个冷颤……“咦?没发现有人诶,难道是酒喝多了失温,天气明明不冷啊……”心说,还是少喝酒的好。
这时,令狐冲突然倒在桌上,一动不动,脸上看似红·润,嘴唇却已发白,反应过来:“这厮受了重伤,还喝这么多酒,找死。”刚想着该带令狐冲去哪里疗伤,楼下又冲上来四个服装一致,额缠布条的人,拔剑,围了过来。
令狐冲稍稍缓了过来,瞧了眼其中一人,问道:“各位可知青城派最擅长的是甚么功夫?”仪琳老实,说:“不知道,听说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多得很。”令狐冲又说:“不错,青城派高明的功夫很多,但其中最高明的一招,嘿嘿,免伤和气,不说也罢。”一人瞪着眼,抢过话头,喝道:“最高明的是什么?你倒说说看?”令狐冲摆出一脸为难的表情:“罗人杰,我本来不想说,你一定要我说,是不是?那是一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那人一听,一剑刺来,我弹一指剑气,震开他的剑。罗人杰这才警惕地看向我,又看了看仪琳和田伯光,骂道:“小尼姑破了色戒,跟着淫贼混在一处,你这个小贼倒是喜欢兔儿爷,哈哈哈哈!”
令狐冲见他不但侮辱小尼姑,还侮辱才认识的白兄弟,气得很,喝道:“胡说!”拔剑便刺,我本欲帮忙,但另外两人围了过来,与我周旋,另一人和田伯光激斗。令狐冲伤重,早已力竭,颓势尽显,我一掌震开两人,回身便看见罗人杰一剑刺入令狐冲的胸口,情急,射·出一道气剑,距离本就短,在他胸口·射·出了个血窟窿。便见这人仰天一跤跌倒,口中喷血,手足抽·搐了几下,再也爬不起来。
另外三名青城派的弟子见状,急忙赶来,探一探罗人杰的鼻息,大骂:“令狐冲!你和贼人勾结,杀我青城派弟子,定要你师父清理门户!”抬着罗人杰的尸身就下楼去了。
李慕白站在那里,脸色煞白,先前喝酒的燥热尽数褪去,慌了心神,日前才见一片血泊,如今便就杀人了。低头看看右手,以前粘的都是野兽的血,如今却是粘着人血了。当初掉进山林里就知道,斗禽兽杀大蛇的时候就知道,命不值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适者生存,一切都没有变,只是丛林里的野兽变成了这里的人……
“白哥哥!令狐大哥!你们没事吧?”小尼姑先前被一掌拍倒在地,刚刚起身,便见到青城派三人抬着一人的尸体下楼了,而白哥哥脸色煞白,令狐大哥倒在地上。
第14章 情定群玉
令狐冲还躺在地上,胸口血流不止,危在旦夕,哪里容得了多想,急急上前查看。那一剑并未刺入心口,但也颇深,应是伤到了某处大血管,急忙点住周围穴·道止血。可是令狐冲之前已被田伯光重伤,如今又是失血过多,命不久矣。
小尼姑急急跑来,看着满身是血的令狐冲,急红了眼:“令狐大哥!令狐大哥怎么伤得那么重?白哥哥,救救令狐大哥。”
“外伤不要紧,主要还是内伤,内伤不愈,外伤也难好。我已给他点穴止了血,现今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给他疗伤。”将令狐冲扶起来,靠在桌上。
此时,旁边那桌的干瘦老人出声了:“如各位不嫌弃,老夫在附近有一住所,可供那位少侠疗伤。”
田伯光看向那个老人很是疑惑,不在意倒没有发觉,现在看到了,发现这老头武功不低,而且在旁观看这么久……
“哼!你这猴子,别不知好歹,我爷爷是看那人伤得重,才愿意拿出地方的。人都要死了,还犹豫不决,臭猴子!”老头身旁的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跳出来,指着田伯光,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