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根究底也不是好习惯。他想。
看完报告后他们去了酒店这一层的休息室。
一整层房间都被他们租了下来直至比赛结束,因此休息室和健身房也约等于他们专用了。
休息室里正在说小金的天赋。
据说是去年春天才开始学习网球的小金,至今为止练习网球的时间也不到一年。
这样的天赋,让其余国中生都惊讶起来。
“说起来,在全国大赛被幸村灭五感后,小金似乎总是跑去立海大……”白石转过头。
幸村笑而不语。
趴在沙发上的切原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特别难缠啊那个小子!不过被幸村部长一次一次地杀回去了!”
仁王和真田走进休息室时正好看到切原趴在沙发上手舞足蹈。
真田脚步一顿就想大喊一声“太松懈了”,仁王后退一步直接踩在他的脚上。
真田:“!”
“别煞风景,幸村不是挺开心的吗?”仁王抬了抬下巴,“他和白石拿这个开玩笑呢。”
真田:我不知道他们在拿什么开玩笑,说起来你不是和我一起过来的吗?你怎么知道他们刚才在聊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听到了啊。
走出房门就听到了。
他也不想听力这么好的,有些不想听到的东西听到了也很烦人。
真田一声吼没吼出来,有些憋得慌。
正好柳含笑看了看他,又接着切原的话题往下说:“不过,虽然如此,到了第一百场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
“哦?金太郎君赢了吗?”木手眼镜闪了闪。
丸井啧了一声:“不,是其他人看不下去了。”
“……其他人?”
“嗨呀,你们不是都知道幸村在立海大什么地位了吗。”丸井比了比,让众人想起他们在不久前的会议上听到的仁王说的“信仰崩塌”的说法。
“有的是人想和幸村练习赛,怎么能让一个四天宝寺来的小鬼占了位置。”丸井面不改色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天知道立海大里每日的训练单上的练习赛项目一旦出现了自由练习这四个字,幸村是向来找不到对手的。
听到这句话的幸村含笑看了一眼丸井。
而丸井当做没感受到幸村的微笑,反而十分自然地指了一圈:“一个,两个,三个。一直让幸村不断地比赛,他就太累啦。而且我们作为小弟的不挡一挡,直接让部长出手,也太没格调了吧?”
迹部不在场,没办法对这所谓的“格调”表示“不华丽”。
明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白石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哎,所以小金没几天就愁眉苦脸回来,说再也不想去立海大了。”
“……你们做了什么?”木手悚然而惊:他是发现了丸井本性并不如外界传言那么人畜无害的人,对比一下立海其他名声更一言难尽的选手,不由得有了十分不好的联想。
而丸井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大概想了什么。
丸井非常满意。这就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而白石看了一眼悄无声息走进来坐在角落的仁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欺诈师不愧是欺诈师。”
仁王:???等一下?我对小金做过什么吗?!出手的分明是柳和丸井啊!
习惯性背黑锅的仁王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只是摊了摊手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这边国中组在满嘴跑火车时,高中组也在进行“短期聚会”。
中心人物是终于乘船来到了澳大利亚的种岛。
对一切“坐飞机不就行了还坐船你累不累”的言论,他一概回以“我就是晕机啊不坐飞机就是不坐飞机关你什么事”。
但显然坐船也不怎么舒服,所以他脸色不算好看。
被围观了一会儿,种岛好不容易坐下来喘口气。
他侧过头就看到了平等院。
……嗯?
长途奔劳以至于有些疲惫的人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脑子出了问题,又怀疑了一下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在确认过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时候,他终于觉得是平等院的脑子出了问题。
“你怎么换造型了?”他凑近了一些,索性站起来和杜克换了位置。
平等院嫌弃地皱了皱眉:“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种岛睁大了眼睛,“你当初自己说的,留胡子的才是真男人,还非要留长头发说有男人味……”
“种·岛·修·二!”平等院忍无可忍,“你是晕船晕的醉了吗?!”
其他人:不敢出声不敢动。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排名靠后的几个选手离暴风中心远了一些,大概是不想承受平等院的怒气:虽然不在球场上,平等院通常也懒得生气。
种岛嘁了一声,瘪了瘪嘴有些委屈。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入江不在。
没有人陪他一起怼平等院,这就没意思了。鬼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话的,德川就更是一言不发。分明更针对平等院的是他们。
种岛又看了一眼平等院的脸,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感觉像是欺负后辈一样。
胡子一刮,这人居然和高一没什么区别。亏他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沧桑了呢。
种岛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房间了,累死了,在船上都睡不着。”
“你知道你房间在哪儿吗?”鬼问。
种岛发出一个带着疑惑的鼻音:“我不是和龙次一个房间?”
“这次高中生必须和国中生一个房间。”大曲幽幽道,“我和那个和我们一起比赛的国中生,白头发的那个,同一个房间。”
“……那我呢?”
“你和另一个啊。”大曲非常自然地说,“相信我,是个好室友。”
另一个?
种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带着黑帽子的严肃脸。
性格嘛……挺好玩的?
至少被自己抢了水的时候挺好玩的。
他舒展了眉眼:“行,那我去睡了。”
他打着哈欠拎着行李接过了房卡。
当天凌晨,他被声音惊醒。
眼前突然闪过寒光,和一道白影。
种岛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才借着小夜灯看到了穿着白色剑道服站在房间走道挥舞着刀的真田。
是真刀,开没开刃种岛分不出来,但是挥刀的人身上确实带着杀气没错!
种岛:……
不是,等一下,我真的不会半夜发现自己被砍了?
第176章 对战希腊
种岛第二天是顶着一双黑眼圈上的大巴。
他直接走到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的平等院面前:“我要换房间。”
平等院老神在在地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听到种岛的声音才勉为其难睁开眼:“?5" [综]逐光者74" > 上一页 77 页, 恍小!?br /> 非常果断, 完全没有犹豫。
种岛哽了一下, 听到倒数第二排和倒数第三排的几声笑声,来自于中河内和伊达。
……这是长本事了?
种岛没睡足还受了惊吓, 带着一股气坐到一贯没人的平等院旁边:“为什么不能换房间?”
平等院:“你又为什么要换房间?”
“我……”种岛深吸一口气, 想总不能说自己觉得自己很危险吧?这些人肯定早就知道真田是个会早起练剑的人, 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看到毛利和越知从同一个房间出来了。为什么他们能一个房间?”种岛问。
隔了三排座位的毛利原本在看热闹, 却被殃及池鱼。
他没太反应过来, 眨了眨眼。
“毛利是一年生。”大曲非常直接, “需要爱护。”
毛利:“……诶?”
越知按着毛利的后脑勺把他转过来:“别管他们。”
种岛深呼吸, 无法反驳大曲的这个说法。
高中生里唯一的一年生, 除了在训练营里多呆了一个多月,其余也和国中生没有太大差别。如果不是今年让国中生参与比赛, 那毛利就是国家队里唯一的“新人”。新人拥有特权,没毛病。
那剩余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有这一对高中生一个房间的话, 同样会有一队国中生同一房间。但这样一来同僚们能有很多种“理由”来解释为什么。
“你呢?”种岛看着平等院, “你也是和国中生一间?”
平等院点头。
“真的有受得了你的国中生?”种岛怀疑地双手环胸。
其余高中生沉默了三秒。
种岛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这又发生什么了?
等到仁王上车时,他突然发现种岛前辈用一种很那形容的目光看着自己。
……puri?
他这两天一直在思考检非违使的事。他不想让意外再次发生,也不打算再让自己失控。他控制不了妖怪本体, 那就没必要在外丢人现眼。
不过妖力的控制非一日之功, 他只能用精神力和灵力一同压制。等什么时候他血脉和肉体里的力量达到了能完全容纳妖力的水准, 他大概就能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变成狐狸的形态了。
不成功说不定也是好事, 他可还不会四只脚走路四条腿狩猎呢。这难道还要提前练习吗?
想到这里, 仁王决定忽略种岛前辈的目光, 随便找个位子坐。
但在他坐下之前,平等院又对他招了招手:“仁王。”
仁王:“……”
“过来。”平等院面不改色。
仁王在半车人的目光里思考了两秒,决定当好一个“乖巧”的后辈。
他穿过走道来到最后一排:“前辈找我有事?”
“他找你有事。”平等院指了指旁边的种岛。
仁王去看种岛,发现种岛也有点懵。
“前辈?”仁王歪了歪头,索性大方地直接坐在平等院另一侧。然后他光明正大侧过头,隔着平等院用询问的目光看种岛。
种岛:这小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当着平等院的面,种岛是有分寸的。当然他可以开玩笑也可以半真半假地“怼”,但平等院的底线他是不敢踩的。不要说底线了,试探他都不会去试探的。
他有一次见到平等院一个网球一口气击中了两只山里的狼:先击中一只狼的肚子,那只狼又飞出去砸在另一只狼身上。最后那两只狼都被砸的奄奄一息。
这种人万一真生气了,一拳头他就……
咳,他还是惜命的。
既然坐下了,种岛又不说话,仁王索性问平等院今天比赛的事。
他也不怕周围坐着的全是前辈,泰然自若的。
平等院说出场顺序他没有决定权,只有三船教练指导。仁王就说大概猜一下吧,准确率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吧?
平等院便哼了一声,说其他不说,大概轮不到你上场。
至于理由……
平等院没有说,但仁王知道有自己在热身赛上的“失控”的原因。
这两天平等院在房间里当着他的面接过几个电话,有的是日语有的是英文。大概是那天他散发出来的妖气还是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而那个方位只有网球场在举行热身赛,根本无需更精确的定位。
但平等院似乎在国内外的黑暗世界都有一点人脉,他没解释但也没给什么理由,只是说这是日本队的事。
仁王问这么说没问题么?
平等院便哼了一声笑的讽刺。
他说,你觉得在打网球的只有普通人吗?
平等院难得心平气和给仁王科普了一遍世界网球界。
但他也说,他的资料主要以去年的资料为主,今年的变化不可估量。
“就像是突然冒出一个你一样。”平等院哼了一声说,“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半妖?”
我也想知道啊。
仁王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几秒,很认真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本来就拥有妖怪的血脉。”
生物学总是很神奇的不是吗?
眼下平等院不会在大巴车上和仁王讨论妖怪不妖怪的话题。
他言简意赅地从技术的角度评价了一遍他认识的希腊队选手,语言精练态度温和,听得后排的高中生全都忍不住挺直了脊背额角冒汗。
……这是平等院?
等一下,平等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
仁王倒是听得很认真。
平等院说的针对性强,刚好可以和他之前听过的其他角度进行对比。
是很有意思的,拥有的特殊力量,多少影响到比赛的方式。
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样的,更别提风格更明显的平等院,观月和日吉了。灵力在这一点上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倒是坐在平等院另一边的种岛一面睡眠不足心情不好,在车上也不能补眠,现在想换个位置也不行,平等院坐在正中间,他要站起来走出去就需要平等院让路。
而平等院语气越是温和他越是毛骨悚然,根本不想“拜托”平等院让路。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他想。
一直到大巴车到达场馆时种岛才松了口气。
他逃一样地下了车,呼吸了几次新鲜空气才缓过劲来。
很快三船教练公布了对战希腊队的“松”小队。
高中生的种岛,德川,远野,越知。国中生的白石,切原,大石。
“刚好可以松松筋骨。”种岛压着腿,笑容比以往淡一些,“诸位,全力以赴?”
在平等院不出赛时,No.2的他自然而然成为了“松校队”的临时队长。
几个高中生自然无异议,而国中生——
“太紧张了吧,大石。”在旁边关心队友的不二有些担心地蹙眉。
幸村看了一眼白石的表情,又去看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