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后脑勺重重磕回地上,喉咙又被自己的手按着,山姥切咳了两声就动弹着腿想将身上的卫煦逼开。
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动作的卫煦很快做出了应对。
他干脆整个身体都沉下去,用脚完全压制住山姥切还有些不安分的双腿。
由于手掌是直接握着付丧神手腕的,两人现在的距离又是极近,卫煦对上金发付丧神有些慌乱的碧青眼瞳,感受着手中对方温热的体温,眸色蓦然一沉。
然后就在付丧神不可置信的神情中,将头埋入了他的颈窝。
山姥切国广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卫煦握着他的手一用力。
“别动。”
这是卫煦对山姥切国广说的第一句话。本该温淳悦耳的声音因为现在的情况带着些克制,由于两人位置的关系,说话带出的气息尚带温度的拂过山姥切脖颈处的皮肤。
付丧神身子一抖,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一些。
卫煦压下想要触碰更多肌肤的本能,实际上因为在卫家这么多天都注意着不去碰那些被人准备好的女人,他已经很久没直接触碰过别人的皮肤了。
原以为刀剑付丧神虽然化为人身但也不会和人完全一样,现在看来是他计算失误。而且因为是时隔很久的触碰,让他内心的渴望更难控制了点。
“你是谁。”对压住他后除了不让他挣脱就没有别的反应的陌生人,山姥切国广将之前就想问却被打断没说下去的话重新说完。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不过幸好卫煦没用多长时间就压住了想做些什么的念头,但依旧将脸埋在付丧神颈边。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因为距离极近,卫煦能闻到付丧神身上大概是刚沐浴完毕还带着的清淡香味,“审神者的房间,付丧神未经允许应该是进不来的吧。”
“我是……”山姥切国广说着又想推开卫煦起来,却又被强势的压了回去。
他呼了口气侧过头:“我是今日的近侍。”
这么长时间也够山姥切国广猜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了,正如这个人自己所说,这个房间未经这座本丸的主人允许,任何人都是进不来的,包括辅助审神者的式神狐之助甚至时之政府的官员都不会例外。
而他自己能进入这里,也只是因为近侍这个身份是直接默认为主人同意进入房间的。
既然这个人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那他的身份其实也是明摆着的了。
新来的、审神者……
竟然成功签订契约建立联系了吗。
山姥切国广双眼微阖。
本丸核心那边应该一直有人留守的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刚才不该顾及太多束手束脚,导致现在被敌人制住什么事都做不了的。
“呃……?!”身体突然被灵力扫过的感觉太过奇怪,让他忍不住发出声来。
山姥切国广转头,原先伏在他身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头抬了起来。
那双深邃如墨般的眼眸有些危险的盯着他看。
“刚刚在想什么。”卫煦的语气也有些不善。
在来之前他只是大致了解过这里的基本情况,只知道近侍是由审神者指定,但对于近侍能否进入房间的事情,实际上他并不清楚。可就在他试图相信这个人的说法的时候,突然发觉他情绪上的变化。
卫煦本就是因为付丧神一开始的攻击没带杀意、甚至主动避过他的致命处,才选择用这么温和的方法制住他。可就在刚才,他很明确的感受到了身下这个人冷冽到极具攻击性的杀气。
向主人释放恶意的刀剑,他也不必再客气什么。
原先被击飞到房间一角的刀被卫煦的灵力驱动着落到他手中。
他的灵力直接霸道的闯入刀身巡视了一遍。
倒是没想到压在身下的付丧神也会反应。
看来对刀做出的事情,大概是会直接反馈到人身上的了。
这么想着,他又控制灵力在刀身上游走了两圈。
山姥切国广的身体都软了一些,原本白净的脸上有绯红色泽蔓延开来。
“住手。”他努力伸出没被完全制住的另一只手,试图从卫煦手中将本体夺回,“别再……”
他之前拿着刀的时候都很难对卫煦构成影响,更别说是现在。
有些恶趣味的卫三少爷将刀拿在手中挥舞两下,更加精纯的灵力被注入刀身。
“等……嗯啊……”山姥切国广瞳孔一缩,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灵力冲刷直接刺激着他的所有感官。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为了避免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他有意识的死咬住牙关。
注意力的转变,让刚刚被察觉到的恶意也荡然无存。
“这样倒是可爱多了。”卫煦没有将附在刀上的灵力收回,但看到付丧神这副样子,他饶有兴趣的将刀放到地上,空出手来抬起身下付丧神的下颚。
这位付丧神掩盖在白色被单下的模样确实出色。特别是现在还红着脸的时候。
卫煦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他刚才可不只是为了看他这副样子才浪费的灵力。
用灵力监视了付丧神本体后他也大致清楚了,这个本丸的灵力是五年前的他供给的。虽说这么长时间都是从他体内流出,但使用的也不过是与当初相同的力量。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他身体里构成灵力的力量体系可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了。
放在这儿的傀偶不懂变通,用的依旧是他旧时的灵力,所以才造成了明明使用着他的灵力生存的付丧神,却不能在接触到他的时候直接知道他的身份。
而现在,他用新的灵力冲刷过旧的灵力,本是同源,自然会有所带动,所以付丧神现在的反应也不算奇怪。
既然是没能认出来,那刚才他的反应估计就是误会了什么。想通这些,卫三少爷的心情倒也稍微好了一点。
之后就帮所有的刀剑把灵力替换掉吧。
他已经决定开始以审神者的身份看管这座本丸,想的倒也深远了一些。
“你知道我是……”卫煦稍微松开压制着山姥切国广的手,只是他开头一句话还没讲完,身后就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噢噢,这可真是吓到我了。”低沉中略带清贵的嗓音中还带着一股仿若配合着恶作剧装作吓到的狡黠。
只是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太刀携带着风警告般擦过卫煦身边,眼看着就要砍到卫煦抓着山姥切国广的那只手上。
第3章 替换灵力
如果说山姥切国广之前的攻击是克制到无论谁都能看出他不愿伤人的意思来,那现在攻击卫煦的鹤丸国永则是完全不掩饰他的敌意,也没有丝毫注意着不去破坏房间。
实际上以太刀的大小也很难控制住挥动的幅度力道。
更何况还是在卫煦直接拿着山姥切国广的本体选择迎战的情况下。
原本整齐的房间很快被两个人弄得一团糟,书案上放着的文件也被风带着飘洒一地。
山姥切国广本是有意去帮鹤丸国永的,但卫煦使用他本体的时候是完全不吝啬的把灵力往里头灌,导致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山姥切国广又猝不及防的软了脚跌回地上。
很快就被整个身体都要化掉一般的感觉折磨的全身无力。他只能选择不去干扰鹤丸国永,咬着牙把身体挪到了房间的角落,蜷缩成一个球靠着墙,用斗篷将自己完全包裹起来。
实际上穿着内番服的鹤丸国永被卫煦制服在地也不过几分钟的光景,除了一开始想检验付丧神的实力只防不攻,后来卫煦不想浪费时间用上灵力反击之后,鹤丸国永也没支撑多久就被缴械压在墙上,由卫煦掌控着的山姥切本体削下他几缕发丝后几乎就是蹭着他的脸刺进墙中。
“这可真危险。”鹤丸国永偏了偏头,脸上依旧维持着一开始的笑容,额头却有冷汗滴落。
这个人类优秀的有些棘手了吧。
特别是刚刚直面他身上灵力的时候,那种压迫感比之前的杂鱼要强太多了。
“你还知道这危险。”卫煦拿着刚刚入手太刀,又把刺入墙上的打刀拔出。
有些危险的低头看着鹤丸国永由于刚刚的动作更加敞开前襟后露出胸前的一大片肌肤。
鹤丸国永被他看的抖了抖,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收拢衣服以示清白,却没想到卫煦的动作比他更快,直接上手把他两边衣服一拉一扯的将原本大开着的地方捂了个严实。
“你是第二个。”确认自己不会再看到什么可能会被诱惑着上手的东西,卫煦才沉下脸道。
“诶?”鹤丸国永只懵逼了一下就很快明白卫煦在说什么,他扯开一个笑容露出里面的大白牙,“昨天申请进入这儿,幸运的得到了主公的同意。”
这句话说的极有深意,既回答了卫煦的问题,又点出了这里是还有审神者的有主本丸。
被他这么一说卫煦也想起来了。当年他为了不亏待自己的礼物,给傀偶的设定就是尽量满足付丧神们的合理要求。估计就是这个设定,让这座本丸的风气变歪成这样。
所以说溺爱要不得,当年的自己还真是不懂这个道理。
不过鹤丸国永的解释应该算合理了。卫煦点点头,倒没把重点放在他特意说的后半句话上。
毕竟之前的审神者只是他放在这儿的傀偶,对他来说还真没有一点威胁。
卫煦眼眸低垂,用鹤丸国永本体的刀柄拨动着他腰间挂着的金链子。
在他因为思考今后要做的事没开口的这段时间,背部紧贴着墙的鹤丸国永因为搞不清他心中所想越来越紧张。
他开始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触怒了眼前这个人。
“我的名字是卫煦。”卫煦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让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灵力不再涌动逐渐恢复了力气的山姥切国广抬起头,看着那个直接泄露自己名字的审神者。
每一个审神者在上任前都会被警告不能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本丸里的任何一个付丧神,包括同为审神者的其他人之间也只会互通化名。
估计这也只是化名吧。山姥切有些不确定的想。
虽然他们不会做出把人神隐或是直接落首的事情,但对两个刚对他刀剑相向的人直接透露自己的名字,也是太不设防了。
对于这方面卫煦倒还真的不介意,虽然这个名字确实是他从小用到大且被所有人叫着的称呼,但作为有灵力传承的卫家也同样有不能泄露名字的规定。
所以所有人的名字都只在出生那一刻拥有,之后都是以假名生活的。
他继续道:“今天起将重新担任这座本丸的审神者。”
说是重新,因为时之政府在几个月前五年之期到来的时候给这座本丸分配过好几个审神者。
卫煦也是重新签订了契约后才能再次掌管这里的。
“重新?”房间里两个付丧神也准确的抓到了这个关键词。表情顿时有些不敢置信起来。
“这可真是吓到我了。”鹤丸国永眼睛微微瞪大,“你难道是……”
卫煦点头:“之前五年一直将你们放着不管,确实是我的失职。”
“从现在起我会待在这儿和你们一起生活。”他退后两步,低头观察着手中的两把刀,“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替换下你们体内的灵力。”
虽然时之政府有派过许多审神者来这里,却因为付丧神的阻拦没有一个能成功上任。
所以本丸核心、包括付丧神维持行动使用的,依旧是卫煦五年前提供的灵力。
照刚刚山姥切国广的反应来看,替换灵力的过程应该会让付丧神有异常的反应。
卫煦还在思考着有没有更温和点的办法,鹤丸国永却是很快对他刚才的话做出了反应。
“请容我们拒绝。”白衣白发的付丧神神情格外认真的道,“我们并不会怪你之前的不闻不问,而且相反,大家更希望未来的日子能继续之前的生活。”
随着鹤丸国永的话慢慢讲完,卫煦的表情也逐渐冷下来。他又转头看了看墙角看着是赞同这句话的另一个付丧神。
大概是刚刚的打斗造成的动静太大,突然有人在外边喊话。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山姥切!鹤先生!”
“烛台切。”另一个带着些奶气的声音提醒他道,“审神者大人在里面。”
许久没得到回应的人大概也是意识到了什么,音调往下沉了好几个度,带着点恭敬的意味:“在下烛台切光忠,请求入内。”
很好,至少证明这个房间确实不是所有付丧神都进的了。卫煦听着外面的声音,却没给出任何反应。
房间里两个付丧神都在屏息等着他的答案,自然也不能出声回应怕再引起这个人的不快。
“我想你们大概搞错了一件事。”外面的人再没发出声音,卫煦则是看着他们,突然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我刚刚说的话,可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通知而已。”
“而且我这个人,已经决定的事情。”他顿了顿,极为精纯的灵力直接灌入握在手里的两把刀中,“就不太喜欢别人反驳呢。”
“唔……啊……不……”
“喂!……呜。”
和卫煦想象中的痛苦不同,那其实是一种极致的舒服,仿佛渗透到骨头里一般太过强烈的刺激,好像全身都要燃烧起来的感觉。
鹤丸国永颤抖着身体靠着墙滑下,仿佛在承受什么大刑,整个身子很快就被流出的汗液浸湿。
另一边山姥切国广的情况也是差不多。
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死咬着牙根不想再出声,但痛苦中隐含着愉悦的呻/吟还是不自觉的从喉咙里漏出来。
屋外的结界发出了被人攻击的信号,卫煦还能听到之前那个提醒说他在里面的声音不断喊着“冷静。”